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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就生了副溫潤無害的眉眼,此刻聽了莫羨一番話更是溫柔了些,順著莫羨的意思道:“端陽伯府家風(fēng)不錯,陳家的大姑娘在京都中也是頗有人緣,想來為人不會差?!?p> 莫羨頓了頓,好在她時常繃著臉,天色又暗了下來,才沒叫宿深注意到。
“其余的——我不常走動,對旁的姑娘家不算了解,便全憑外祖母和皇后娘娘挑著請罷。”莫羨心底嘆了一聲,撇開旁的,這小少年長的可真是討她喜歡呢。
宿深沒發(fā)覺莫羨的異常,笑道:“這事自是要勞煩她們操勞了,我縱有心替阿羨分憂也是無力。”
“可真是麻煩?!蹦w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此間人的麻煩事當(dāng)真是多得很,雖說從前帝國內(nèi)亦是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可與她又有什么相干?她只消得指揮好每一場戰(zhàn)役,自有人替她擋下所有烏七八糟的事兒。平日里她做的再是出格再是隨心所欲,可也沒哪個敢在大魔王的面前嘰嘰歪歪。
那怕不是想找死。
宿深失笑,只覺得自家小表妹可愛的不得了,“日后可還有的煩呢。你若不出面便罷了,如今既是摻合了進來,再想要獨善其身可是難了。”
莫羨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她只是,本能的厭煩了這些彎彎繞繞的,厭惡這等玩弄人心與權(quán)術(shù)之輩。
不喜歡可不代表莫將軍不會。不過是從前是和星際海盜交鋒,如今是與這些人玩弄心機罷了。
“說不準(zhǔn),你還能趁著這次機會交些友人呢,”宿深溫聲道,“皇祖母和母后看人的眼光向來是準(zhǔn)的,能叫她們點頭請進宮來的,品行應(yīng)當(dāng)不會壞的。阿羨不必?fù)?dān)心遇著些煩心事兒?!?p> 被生的好看的小少年安慰的莫將軍半點都沒覺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她神色雖同以往無甚區(qū)別,還是那般冷冷淡淡的,可宿深卻總覺得自家小表妹懨懨的。
就如同那日,他沒忍住進了定國公府,見到莫羨被定國公府老夫人與國公夫人一同逼迫的時候一般,分明這人就在觸手可及之處,可身上卻好似帶著說不出的寂寥一般。
他家小表妹身上藏著些秘密。
宿深從來都知道,也從未想過要去深究。
他家阿羨不想說,他又何必去問呢,平白惹得她不開心。
“承殿下吉言,”莫羨扯了扯唇角,敷衍道。
某位殿下在心底嘆氣,罷了罷了,此事急不得,若是一個不好把人給嚇跑了,他才是真的得不償失呢。
不過是等些時候罷了,宿深還是有這個耐心的。
莫羨全然不知某位殿下又在心底盤算著些什么,隨口問道:“殿下今日還要在壽安宮用晚膳?”
“這是自然,皇祖母那的小廚房做出來的菜肴旁處哪里比得上?”宿深一臉坦然的說道。
莫羨狐疑的看向他:“從前殿下亦是每日如同點卯一般的在外祖母那用膳?”
某位殿下跟吃錯藥了一樣,一日三餐頓頓要往壽安宮來用,便是東宮離壽安宮不大遠(yuǎn),可也夠折騰了。
“近日無事罷了,”宿深機靈的很,“從前若是忙起來,幾日都難得去給皇祖母請安,便只好趁著如今日的閑暇時候多多盡孝來補上來?!?p> 某位殿下反應(yīng)快得很,話語里更是半點錯處都沒有,仿佛他說的是事實一般。
莫羨瞇著眼睛,到底沒在此事之上糾纏,險而又險的叫宿深給糊弄過去了。
總歸于她無甚害處,糾結(jié)那樣多麻煩的很。
有這二人陪著太后用膳,壽安宮里自是燈火通明,一時又是歡聲笑語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