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屠魔塔中,正拼命抵擋腐蝕之氣入侵的毒寡婦,突然驚覺塔中多出一人,正欲回頭看個究竟,便暈了過去。
“銀月!”銀靈驚喜跳起來,銀月每到傍晚時(shí)分,都會現(xiàn)身。
銀月拉起銀靈的小手:“靈兒,你受驚了?!?p> “還好!還好!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銀月抿唇一笑,不置可否。
“這個塔很邪門,我用銀針攻了一天,也沒能破開。不是說沒有銀針破不了法器,為何破不了這個塔?”銀靈不解地問。
“本尊是自鴻蒙之初的一顆頑石,受天地滋養(yǎng),孕育出器靈,堅(jiān)硬異常,法力無邊,不是尋常法器可以比擬的,之所以不能摧毀此塔,是受了靈兒修為的限制,幾乎與靈兒修為同步。即便這樣,也堅(jiān)固異常,這修真界沒有任何法器可以摧毀它!”
銀月的解釋中略帶些傲氣,這在平日里云淡風(fēng)輕的銀月身上很少見的。
靈兒點(diǎn)點(diǎn)頭,還是自己修為太低了,不然早就脫困。
“毒寡婦?”銀靈指了指地上昏睡的毒寡婦不解地問。
“我施了法讓她昏睡三個月,三個月后就讓她出去?!?p> “你是說三個月后才破塔?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破?”銀靈滿腹疑問,難道銀月現(xiàn)在破不了此塔?
銀月深深看了銀靈一眼,深邃的眸子再看向某一處,那處的地方正是柳家的祠堂!
“三個月,爭取讓你突破筑基期,修為高了,自保的能力也會提高,這樣,我才會放心。走,我們回空間修煉!”銀月說完,伸出手臂攬住銀靈的細(xì)蠻腰,進(jìn)入空間。
一個月過去,屠魔塔下的寒隱梅開口:“都一個月過去了,銀月竟然沒有來,不知塔中的兩人死了沒有?”
柳侯淵神情緊張地度過了一個月,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夫人莫急,待我來查看一番。”
柳侯淵念動符文,一串串金色符文飛向塔中,驀地,柳侯淵食指直指屠魔塔,一道金光從食指射出,連接上屠魔塔,半響,柳侯淵收回食指,道:“塔中只剩下一道微弱的呼吸。”
“想必只剩下一人了,看來也活不了幾天!”寒隱梅鄙夷道。
柳侯淵鷹鷲般目光掃向一旁的護(hù)衛(wèi),問:“這一個月來,外面有什么動靜嗎?”
一名中年護(hù)衛(wèi)上前幾步,開口道:“剛開始,簫布道派出許多弟子尋找,其它門派也跟著尋找,不知為什么,沈巖出來說了幾句話,大家就都回去了?!?p> “沈巖?此人就是周千??!他說了些什么?”柳侯淵皺眉喝問。
“不知道,不過宗門的外圍出現(xiàn)大量的陌生修士?!边@名護(hù)衛(wèi)身子略往后一縮,低聲回答。
“哈哈哈,讓他們都來吧,越多越好?!绷顪Y仰天大笑,聲音充滿穿透力,肆無忌憚。
寒隱梅有些擔(dān)憂:“聽說那個銀月來無影去無蹤,至今誰也不知道他來自何處,也不知道他去往何處,很是神秘?!?p> 柳侯淵皺起濃眉,面現(xiàn)凝重,他想不通,一個煉氣期的女修,怎么就那么難搞定!她的身邊總有強(qiáng)者環(huán)繞追隨,玉女宮的少主周千俊為了她丟了肉身,霧隱宗的宗主楚平一直是她的追隨者,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一個更強(qiáng)的銀月!如今,三大宗門只剩下兩大宗!玉女宮宮主已閉死關(guān),不再過問紅塵俗世。
許多小宗門歸附于銀靈,自己創(chuàng)立墨門。
煉藥仙門更是尊稱她為宗主。
這次,老祖宗若是降伏不了銀月,歸一劍宗也將要走上滅亡之路。
想到這里,柳侯淵的心越來越沉重,甚至罕見的生出因招惹銀靈而產(chǎn)生一絲悔意。
若是一切能夠重頭再來,他將重新布局,后果絕不像如今這么被動。
柳侯淵不再理會一旁絮絮叨叨的寒隱梅,閉目盤膝而坐,如千年入定的老僧。當(dāng)初若是不聽夫人的慫恿,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面,真是婦人之見!生兩個賠錢貨不說,如今,還要勞煩靜修的老祖出手,讓我以后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轉(zhuǎn)眼間,又一個月過去了,令柳侯淵驚奇的是,塔中依然存活一人,氣息平穩(wěn)。銀月始終沒有現(xiàn)身。
這也太奇怪了。
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柳侯淵咬牙,悶聲道:“等,只要銀月一天不來,就等一天,一年不來就等一年,一直等到銀月出現(xiàn)為止!我敢斷定,他一定會來的?!?p> 第三個月,很快來臨!
銀針的空間里,銀靈的修為穩(wěn)固在筑基初期,這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銀針?biāo)氖揭廊恢粫皟墒?,玉露殘影和鳳舞九天,威力大大增強(qiáng)。
這才是天才的速度!靈兒在心中默默揣測。
銀月輕輕攬靈兒入懷,頭微微側(cè),使得兩人的額頭靠在一起,磁性的男低音響起,聲音里充滿無限依戀和不舍:“靈兒,明天,就帶你出塔!“
“真的?”靈兒微微仰頭,眸子異常明亮,嘴角微微翹起,勾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銀月輕啄了一下酒窩,認(rèn)真道:“真的?!?p> “太好了。正好可以去驗(yàn)證一下筑基期的實(shí)力,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膘`兒全身充滿了斗志、豪情。
“行?!便y月不由得咧開好看的唇,寵溺地笑了,高挺的鼻梁給人一種浮雕般美感,長眉入鬢,如同畫中走下來的仙人。
靈兒愣神片刻,努力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這不沾染人間煙火氣的男人,看多了會犯罪的。
誰知,銀月掰正靈兒的肩,低迷的聲音響起:“看著我!記住我!不要忘了我!”
靈兒瞬間有了一絲迷茫,心中暗道:我啥時(shí)忘了你?!難道你不知!可嘴上不但不承認(rèn),還唱反調(diào):“沒記住?!?p> “我是認(rèn)真的!!”
銀月的俊臉異常的嚴(yán)肅莊重,那份沉重感讓靈兒不由自主生出幾分膽怯。靈兒不再逞強(qiáng),認(rèn)真地點(diǎn)頭,一片紅霞布滿粉嫩的臉頰。
“今晚,我必須突破達(dá)到金丹初期,你等著我。明日我們放開手腳大戰(zhàn)一回!”銀月目光堅(jiān)定,口氣果決。
說完身子漂浮半空,微闔雙目,四周漸漸出現(xiàn)大量的銀色光點(diǎn),向著銀月聚攏。
什么叫必須突破,難道不突破不行嗎?難道塔外還有更厲害的修士?一時(shí)間,靈兒的心往下沉。
一個時(shí)辰后,靈兒穩(wěn)住不安的心,也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