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很快來了,俞燕和許放制定了周密的計劃。
冷國興要出門三天,去沱州參加一個學習班。許放計劃提前一天到偃云住下。第二天冷國興一出門,許放就開車到林區(qū)接俞燕,先回偃云見父母和大哥,跟他們當面講清楚原委,然后到學校接上孩子,所有人一起開車先去沱州。許放在沱州有一套大房子,俞燕家人可以先住一段時間。俞正可以去許放在沱州的生意伙伴公司里做駕駛員先過渡。家人安排好后,俞燕和兩個孩子再跟許放去深圳安定下來。全部安頓好了,再給冷國興打電話說清楚,如果他愿意和平離婚,以后可以隨時探望孩子。如果他繼續(xù)胡攪蠻纏,就上法庭把這些年他虐待妻子的事情公諸于眾看看法庭會怎么判。
計劃定好之后,俞燕興奮極了,幾個晚上都沒能合眼??蛇€得努力壓抑著,不讓冷國興看出自己的興奮。
到了冷國興出發(fā)前一天,許放按計劃回到了偃云,找了家賓館住了下來。辦好入住后,按約定時間給俞燕發(fā)了短信,說自己已經住下了,明天按計劃行事。
俞燕的心情已經無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了。期待、興奮、緊張、恐懼,甚至竟有一絲小小的不舍,畢竟這是她度過青春年華的地方。所有情感混合在一起,俞燕有些熱淚盈眶。
幸好當時冷國興出去巡林了,俞燕一個人在家。她擦干眼淚,跟許放又用短信反復討論了明天行動的幾個細節(jié)。一切談妥后,已經幾天沒合眼的俞燕,在藤編的躺椅上竟然睡著了。這是跟許放有聯(lián)系以來,唯一一次沒有及時刪除短信。
冷國興回到家里,看到俞燕睡著了,臉上帶著笑意。最近一段時間俞燕有點神神秘秘的,有兩次被冷國興看到一個人在偷笑,這像是戀愛中女人的樣子,但顯然不是跟自己。俞燕的手輕握著手機搭在肚子上,冷國興上前輕輕取出手機,當時智能手機還不普及,俞燕用的是一部諾基亞,沒有鎖屏密碼。冷國興立刻看到了所有短信。
俞燕算是稍微留了個心眼兒,把許放的名字存成了“隋芳”。所以冷國興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聊天的內容非常清晰,對方是個男人,要帶著俞燕私奔。
冷國興沒有叫醒俞燕,只是抬了把小凳子坐在俞燕跟著,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的睡姿。俞燕仍然那么美,跟冷國興初見她時的美相比,有增無減。但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能看著這個自己用生命去愛的女人如此甜美的安睡了。冷國興希望俞燕能一直這樣睡下去不要醒來,這樣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了。
俞燕這一覺大概睡了有三個鐘頭。睜開眼睛,看到冷國興坐在面前凝視著自己,手里拿著自己的手機。俞燕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要搶回手機,冷國興把手機高高舉過頭頂,冷冷的問:“他是誰?”
俞燕知道冷國興已經看到全部短信,再搶也沒用了。她停止了無謂的纏斗,靜靜的看著冷國興不說話。冷國興說:“俞燕你有心嗎?這么多年我把我的心都掏出來給你了,我眼里從來沒有別人,你就要這樣一走了之嗎?”
“這些年我們是怎么過的,你心里清楚。你的愛我受不起,你那不叫愛,叫控制。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放手吧,咱倆分開了都能過好。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p> “我沒了你活不成。燕兒,我也不管這野男人是誰了,你給他發(fā)短信,跟他說愛的是我,你不跟他走了。我從此不追究了,咱倆還好好過,行嗎?”
冷國興的態(tài)度突然軟了下來,輕言細語的央求著俞燕。
俞燕很堅定的看著冷國興說:“不行,這次我是走定了?!?p> 冷國興猛的站起來指著門口吼道:“滾,那你滾?!?p> 俞燕回到臥室拿起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突然聽到冷國興一聲哀嚎,一把鋒利的斧子,砍在了俞燕后腦勺上。俞燕連叫聲都沒能發(fā)出,就軟軟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一下。
第二天早上十點,按計劃冷國興應該已經出門了。許放給俞燕發(fā)了短信:走了嗎?冷國興拿著俞燕的手機回復道:走了,你來吧。
許放駕車來到林間小院,看院門虛掩著,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是一座磚混結構平房,漆成奶黃色的木門開著,許放嘴里叫了聲俞燕,直接走了進去,他看到面前站著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胡子拉碴渾身是血,許放正要轉身就跑,明晃晃的斧子已經劈進了他的腦袋。
冷國興沒有逃走,他扔下斧子走到床邊,在俞燕的尸體旁躺下來,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趕到時,冷國興正抱著俞燕的尸體,頭埋在俞燕脖子上,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