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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線戰(zhàn)場啟示錄

第26章:有內鬼,終止交易

東線戰(zhàn)場啟示錄 涼宮的虎式 4810 2019-12-12 01:20:30

  接下來一切都和第一次穿越過來時所發(fā)生的一樣,似曾相似的景象令林安南甚至懷疑人類的歷史簡直就像被編排好的電影一般。

  在他們突圍進森林之后,林安南往后一看,依然和第一次一樣只剩下26個人,他嘆了口氣,看了看正在綴飲著伏特加的葉戈爾,葉戈爾現(xiàn)在看起來臉色好多了,看來伏特加果然是已經(jīng)融進了俄羅斯人血液中的必需品。

  林安南掏出了地圖,對著地圖上的路線開始整理起來了自己的思路:

  絕對不能再走剛剛那條路了,這一次溫特不會再放過他們了,溫特的記憶和他一樣肯定沒有被抹去,他們現(xiàn)在肯定在細細地搜查路邊的森林隱蔽處。根據(jù)第一次穿越過來時在森林里的行軍路線,他已經(jīng)清楚了那條土路岔口的大概位置,現(xiàn)在不再需要沿著森林中的土路繼續(xù)走了,而是直直地橫插過去就可以了,前提是自己能夠辨清方位。

  他對著葉戈爾扯了個謊:

  “政委同志,我向您匯報一下,我知道這個森林怎么走,因為......我大學時來這片野炊過,請跟著我來,我們只需要找到森林里的分岔口作為出發(fā)方位,很快就能找到維亞濟馬的方向?!?p>  隨后他把自己的飯盒取了出來,取下了飯盒的圓蓋子,再在蓋子里倒入了水,接著把自己包上的磁拉鏈扯了下來,再從《東線啟示錄》本子上撕下了一頁紙。

  他叫來了隊伍里那個在上一次害慘了他們的少年,然后輕撫著少年的棕發(fā)問道:

  “紅軍戰(zhàn)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對著他敬了一個不三不四的軍禮,答道:

  “德米特里·格里戈利耶維奇.伊萬,中尉同志。”

  林安南把手一伸對著他說道:

  “紅軍戰(zhàn)士同志,把你的莫辛步槍給我看看?!?p> ?。▊渥ⅲ憾?zhàn)時期蘇軍一般都把莫辛納甘步槍稱呼為莫辛,紅軍戰(zhàn)士是蘇軍的最低軍銜,蘇軍在1943年新條例之前是沒有列兵這一軍銜的)

  伊萬便把身后的步槍取了下來交給了他,林安南拿起步槍,三下五串就在少年的抗議聲中拆開了整個步槍,取下了步槍中的撞針——這下簡易指南針的材料就準備好了。

  他把撞針往磁拉鏈用力摩擦了幾下,隨后把撞針穿插進了紙張,把紙張和撞針放在了灌滿了水的蓋子里,蓋子中的撞針在水中搖晃了幾下便定定地指往了一個方向——南方。

  葉戈爾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對著林安南說道:

  “我的天啊,我親愛的同志,這是......指南針?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怎么做?”

  這其實是林安南在軍事雜志中的求生專欄里學到的,他對著葉戈爾眨了眨眼睛,調侃道:

  “老家秘傳?!?p>  林安南舉著簡易指南針,一路上一邊辨認著自己的方位一邊帶著眾人在森林中向前探索著,不一會他們就看到了茂密叢林的前方出現(xiàn)了大道,而在大道前面的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條分岔路口。

  林安南對著一行人招呼道自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分岔口了,要求大家保持警戒,隱蔽在森林中慢慢靠近分岔路口。

  當他們從森林里慢慢摸近了眼前的分叉路口時,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里并非空無一人。

  在分岔路口上有兩個穿著藍色帽子和藍色馬褲的蘇聯(lián)軍官正靠在一臺嘎斯61式吉普車旁,從這兩人的軍服一看他們就是直屬內務人民委員會的軍人,兩人正不慌不忙地盯著眼前的大路,甚至其中一個人還在悠閑的抽煙。

  林安南覺得非常奇怪,兩個軍官怎么會如此淡定地在到處都是德國人的前線駐留?而且大多數(shù)內務人民委員會軍官除了直屬部隊指揮作戰(zhàn)以外,很多人不都應該在后方維護軍紀或者安排政治工作嗎?

  他還沒有想明白怎么回事時,那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少年再一次化身成了作死小能手,對著分岔口的兩個內務人民委員會軍官招著手喊道:

  “同志!我們在這里,我們這就與你匯合!”

  這時兩個內務人民委員會軍官立刻從車里取下了沖鋒槍,對著森林里他們一行人喊道:

  “你們是哪只部隊的?過來!”

  林安南對著少年的后腦勺就一巴掌過去,然后罵道:

  “伊萬,你他媽的到底想把我害死幾次!你這個蘇卡(不列)!蠢貨,滾到我背后去!”

  伊萬悻悻地回到了林安南身后,在他背后嘟囔著什么,林安南只能無奈地讓后面一行人跟著他往分岔路口走去,他走在最前面對著兩個軍官喊道:

  “別開槍!同志,我們是303步兵師143團的!”

  他們一行人從森林中走了出來,站在了兩個軍官的面前,林安南這才發(fā)現(xiàn)了這兩個軍官一個是上尉,一個是少校。他們看著領頭的林安南和葉戈爾,手里的沖鋒槍卻并沒有放下。

  少校對著林安南和葉戈爾冷冷地說道:

  “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p>  雖然他們二人的軍銜和兩個內務部軍官一致,但是內務部在蘇聯(lián)就意味著直接執(zhí)行軍紀的執(zhí)法機構,除了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這一類高級將領對這幫人不屑一顧以外,所有的蘇聯(lián)軍人都畏懼著這些戴著藍帽子的軍人——畢竟他們是非常危險的組織,誰都不想沒事兒去惹這塊火疙瘩。

  (備注:這里開始簡稱說明,實際上內務部是戰(zhàn)后的名稱,但是每次打內務人民委員會實在是太長了)

  林安南便和葉戈爾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給內務部少校,少校一邊端詳著證件,一邊把視線移出證件的上方比對著兩人的相貌,隨后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沖鋒槍,對著二人厲聲呵斥道:

  “你們怎么能隨意放棄自己的陣地!你們這群懦夫,我命令......”

  少校話還沒說完,從分岔路口另外一條道路上又飛馳過來了一輛蘇軍嘎斯吉普車,那輛吉普車在分岔路口來了一個漂亮的甩尾,隨后停在了他們面前。

  這下林安南和葉戈爾都愣住了——哎?。吭趺从謥砹藘蓚€內務部軍官?

  這時候從車上先下來了一個非常強壯的中年大叔,藍色馬褲下的軍靴在落地時發(fā)出了重重的響聲,他的領章邊緣和袖章邊緣都鑲著一層金邊,領章上的一條豎杠表明著這個軍人是一名內務部大尉。

  在寶石藍的大檐帽下掛著一副嚴肅的神情,在他的眼部下方還延伸著一條刀疤。他胸前最顯眼的兩枚勛章是建軍20周年服役獎章和蘇聯(lián)內務部高等院?;照?,而在他的袖章上繡著一枚紅星,紅星的上方還有一枚圖案,圖案由盾牌作為背景,盾牌上則是橫穿星標的一柄利劍。

  林安南看到了這些特征后內心一顫——這個人十有八九不是普通的內務部人員,而是來自于莫斯科的內務部盧比揚卡總部的直屬人員。

  大尉先下了車,隨后打開了副駕駛位置的車門,而下來的人讓葉戈爾和林安南的雙眼睜得更大了。

  副駕駛上的軍官先從車門處伸出了一條修長的腿,林安南發(fā)現(xiàn)此人穿著一襲蘇軍女兵的長裙,上半身的軍服卻被胸前兩團豐滿的填充物所撐起,隨后他們便看清了眼前這名軍官的樣貌:

  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膚在她細滑的面部和頸部構成了一片美麗的雪原,輕盈的楊柳腰和兩雙修長的美腿讓眼前的男兵們情不自禁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如精靈般的銀色長發(fā)淌在她豐滿的胸部上,而她靈眸般的雙眼似水杏一般富有生氣,一張清麗的容顏如同北國神話中走出來的天使一般,而她薄薄的淺紅色嘴唇勾起了一道弧線。

  這名掛著少校軍銜的女神對著眼前一行人微微一笑,除了冷若冰霜的大尉以外,其余人全部都盡自己所能睜大了眼睛,如同生怕錯過了眼前的美景一般。

  連擔架上的傷員看到那美若天仙般的微笑時,都感覺到全身的疼痛瞬間蕩然無存,他躺在擔架上雙手合十,閉上眼喃喃自語道:

  “在天上的父啊,感謝您派出了天使來迎接我這罪惡的靈魂,我用誠摯的心向您懺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了無遺憾了......”

  傷員的禱告還沒念完,就被葉戈爾呵止了:

  “瞎說什么胡話呢!從來就沒有什么神仙皇帝!在這里的都是光榮的無產(chǎn)階級人民,你這種思想非常危險,我要找時間好好給你補補思想政治課!”

  這時天仙容貌般的少校緩緩開口道:

  “我是來自莫斯科內務人民委員會總部的少校拉夫連季.巴甫洛夫娜.喀秋莎,這里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林安南還沒來得及說話,另外一名內務部少校便搶先開口道:

  “這里的一行人都是擅自逃脫陣地的叛徒,我們現(xiàn)在要求他們必須沿著大道返回陣地!”

  林安南一聽這話,趕緊辯解道:

  “少校同志!我們是303步兵師143團的,奉上級命令撤退到維亞濟馬!我們并不是什么叛徒!”

  喀秋莎保持著微笑看著林安南,然后淡淡地說道:

  “證據(jù)呢?書面命令呢?”

  林安南瞬間語塞,因為撤退命令是91步兵師師長口授的,自己壓根就沒有書面命令證明自己的行為,如果拿不出證據(jù),內務部的確有槍斃自己的戰(zhàn)場監(jiān)督權。

  喀秋莎身邊那名壯碩的內務部大尉看他沒有反映,立刻從腰間掏出了手槍,直直地對著林安南走來,林安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拼命搓動著自己的衣角。

  這時候葉戈爾站了出來,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紙,他擺在大尉的眼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報告兩位同志,我是團政委葉戈爾·伊里奇·列昂尼德,這是我部師長伊萬諾夫的電報,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要求我部退往維亞濟馬協(xié)同防御!”

  你他媽的有尚方寶劍倒是早點掏出來??!

  林安南內心咒罵道,隨即如小雞啄米般拼命點頭說道:

  “是的,我親愛的同志,我們真的是前往維亞濟馬防御的支援兵力!”

  大尉在這時呵斥道:

  “少校可不是你親愛的同志!在她面前要稱呼尊敬的少校同志,小心我將你的不當言論直接上報!”

  這女兒控一般的發(fā)言是怎么回事啊,林安南心里哀嘆道,然后嚴肅的敬了一個軍禮答道:

  “遵命,大尉同志!”

  大尉滿意地點了點頭,在認真的看過了文件以后,對著喀秋莎說道:

  “沒問題,少校同志?!?p>  喀秋莎笑著點點頭,然后又微微瞇眼對著另外兩個內務部軍官問道:

  “你們兩位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沒見過你們啊?!?p>  那名內務部少校一愣,然后答道:

  “我們是內務人民委員會第184步兵師的,我們受命在這里進行糾察工作?!?p>  喀秋莎聽罷,笑瞇瞇地對著大尉說道:

  “啊啦,亞歷山大,這可是我們的親密同志呢,沒想到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名叫亞歷山大的大尉走向內務部少校,敬了個軍禮,對著他直接吐出了兩個字:

  “證件。”

  內務部少校用慍怒的臉對著喀秋莎說道:

  “我們都是平級的人,你們沒有權力檢查我的證件吧?”

  喀秋莎把手肘撐在了吉普車的前蓋上,輕輕地托著臉擺出了一副嫵媚的笑容,她對著少校說道:

  “哎呀,您不會打算質疑盧比揚卡總部的直屬軍官吧?您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并不了解總部的行事作風呢。”

  少校的嘴角微微顫抖著,然后從懷里掏出了證件,亞歷山大接了過去,在仔細地翻看之后,對著喀秋莎說道:

  “挺規(guī)矩的,少校同志?!?p>  喀秋莎笑瞇瞇地說:

  “那就好,對了,少校同志,我們的車快沒油了,能不能麻煩你們借點油給我們?”

  少校一臉不快地接回了證件,答了句“可以”便招呼著陪同著的上尉說道:

  “過來幫我一下,我們一起抽點油。”

  在他們轉過身往自己吉普車走去的一剎那,大尉從腰間迅速地拔起了自己的手槍,對著二人的背后快速地打出了兩槍,那兩人還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聲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葉戈爾這時對著兩個人大聲抗議道:

  “你們怎么能隨意槍斃自己人!這是違反我軍條例的!”

  喀秋莎從車蓋上伏起身來,走到了葉戈爾眼前,伸出了手指輕輕點在了葉戈爾胸前的紅星勛章上,她那張冰清玉潔的臉卻擺出了猶如狐仙般妖嬈的笑容,她貼近了葉戈爾的臉說道:

  “自己人?政委同志,您可真是非常非常的可愛呢。”

  這時候亞歷山大大尉摸出了死掉的少校身上的證件,并從那人脖間扯下了標識德軍身份的狗牌,擺在了葉戈爾眼前對他說道:

  “請你們看一看自己的證件,我們自己人證件上的訂書針都是生銹的,因為是用粗制濫造的生鐵做的。而德國人偽造的證件上的訂書針都是用不銹鋼做的,不但不會出現(xiàn)一絲銹跡,而且訂正的位置呈一條非常整齊的直線排列,這是偽造成我軍的德軍間諜派來混亂我軍交通線的?!?p>  林安南這時內心發(fā)出了一陣驚呼:不愧是嚴謹?shù)牡聡に嚕上Ь褪且驗閲乐斶^頭了,還是敵不過世界上最強情報機構之一的內務人民委員會,畢竟在戰(zhàn)后這幫人連遠在美國的原子彈機密都能竊取出來,真是一群老謀深算的狐貍啊。

  喀秋莎鼓著掌對林安南和葉戈爾說道:

  “好啦好啦,表演到此結束。既然我們的目的地都是維亞濟馬,那邊還有臺吉普車呢,你們開著那輛車帶著人和我們一起去維亞濟馬吧,不過速度要快,后面的德國人可能很快就會上來了哦?!?p>  話剛說完,他們二人便回到了自己的車上,發(fā)動了嘎斯吉普車,而林安南和政委則把傷員抬上了嘎斯吉普車的后排,吩咐其余人跟隨吉普車一起前進。

  隨后兩人坐上了嘎斯吉普車,林安南自告奮勇地坐上了主駕駛位,因為他在那個世界的叔叔是開駕校的,林安南在暑假的時候,曾經(jīng)在叔叔的指導下在教練場練習過沒有油門的安全教練車,他清楚手動擋的車是怎么開的。

  他倆坐上了車后,林安南卻沒有啟動汽車,而是在座位左右側摸索著什么,葉戈爾探過頭來問道:

  “你在找什么,趕緊開車啊!”

  林安南焦急地問道:

  “我親愛的政委同志,安全帶呢?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

  葉戈爾直接打斷了他的硬廣插入語,用充滿疑問的腔調問道:

  “啥是安全帶?”

  ......

  林安南這才想起三點式安全帶是戰(zhàn)后才發(fā)明的,他嘆了口氣隨即準備發(fā)動汽車,這個時候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他賠著一張尷尬的笑臉,扭扭捏捏地對葉戈爾問道:

  “政委同志,這玩意......一擋在哪?”

  ......

  “給我滾下來!”

  (備注:二戰(zhàn)蘇聯(lián)嘎斯61式吉普車由三個前進擋和一個后退擋組成,數(shù)字位手動擋是戰(zhàn)后才發(fā)明的產(chǎn)物)

涼宮的虎式

蘇聯(lián)是男女平等的典范國家,在戰(zhàn)時有大量女性被授勛和就任中高級軍官。   很多不是很了解蘇聯(lián)歷史的朋友可能很容易把蘇聯(lián)紅軍政委和內務人民委員會軍人混淆,蘇軍政委不等同于內務人民委員會軍人。   蘇聯(lián)政委作為蘇聯(lián)紅軍的骨干,普遍的存在于蘇聯(lián)軍隊的政工體系上,可以說是“把支部建立在軍隊上”的先鋒示例,這些政委在戰(zhàn)斗之中鼓舞著士兵,而且對士兵施以思想政治工作,教會他們讀書寫字,向他們說明了羅曼諾夫王朝的腐朽統(tǒng)治,還會為他們排憂解難。   在二戰(zhàn)的東線戰(zhàn)場,蘇軍政委大多數(shù)都是來自大城市的優(yōu)秀知識分子和青年模范,有政委存在的防御陣地就意味著抵抗到底,他們在戰(zhàn)斗中為了鼓舞士兵而帶頭沖鋒,以至于傷亡率越來越高,后期最高統(tǒng)帥部直接明令禁止政委帶頭沖鋒。   在1942年蘇聯(lián)取消了政委制度,建立了只存在高級政工長官的“一長制”政治部。   二戰(zhàn)中,內務人民委員會在軍隊中的角色由邊防軍和少量直屬步兵師組成,在戰(zhàn)爭中的主要工作是負責維持軍紀,獲取情報以及聯(lián)系敵后游擊人員的工作,他們穩(wěn)固住了民心和軍心,雖然他們曾經(jīng)執(zhí)行過令人不齒的“大清洗”任務,但是在二戰(zhàn)中也付出了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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