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白燼憎恨地盯著青時珞,氣得渾身遏制不住地顫抖,咬著牙壓抑著想掐死青時珞的沖動。
“不過,你帶去青府的那名叫花虹的小兄弟還在,他一直在青府不曾離開……”
魚白燼眼神凌厲,很是激動:“這么說,你承認你助解元澈滅盡了我一族?!”
“……實在對不??!”青時珞僵直著跪在魚白燼面前,“你要報復盡管沖我來!”
“為何要滅我一族?”魚白燼蹲在青時珞面前,一手輕輕扣住青時珞脖子,漸漸使上一些力度,若是再用力一些下一刻就能要了她的命。
“當年是因解施心的妹妹,就是如今的當朝太后,她不知因何緣由知曉了你們那座靈湖內(nèi)有件寶物,命解施心去搶奪。我當時害怕失去解施心這才助紂為虐……”
“此話當真?”魚白燼神色冷漠,只是半信半疑。
青時珞被他掐得血氣不暢,臉色漲紅,痛苦地開口:“是!我哪里還敢騙你,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懺悔……不敢祈求你原諒,我求你別對解施心以及我的孩子們動手?!?p> 站在魚白燼身后的黎阡身形微動,慢慢抬手搭在魚白燼的肩膀上。
魚白燼感受到肩膀上的輕微重量,松了掐著青時珞脖子的手,握著黎阡的那只手忽然站起來,冷笑道:“已經(jīng)太遲了。這座解府很快會淪為死地……解家的人都該死!特別是解、施、心!他殺害了我兒,更是在你的幫助下屠戮了我靈湖一族的妖靈。我不會再放過他了?!?p> 黎阡眨眨眼,認真地盯著魚白燼。
魚白燼看到黎阡的反應,面露一絲喜色,牽著他趕緊離開了解府。
青時珞跌坐在地上,精神恍惚,忽然搖搖頭,左顧右看:“我怎會在這?我在這兒做什么?”
她起身整了整衣擺,端著雍容華貴的架子轉(zhuǎn)身往回走,簡直與方才的模樣判若兩人?;蛟S是因她用的移魂術(shù)太過逆天,才造成了如今的模樣。
另一邊,唐熹音盤著腿拿著畫卷坐在榻上,一手支著下頷,垂眸盯著畫卷不知所云。
蕭錦昱從一旁屏風之后出來,華秋退出兩人的寢室,順手關(guān)閉了房門。
他負手走到唐熹音跟前,抽走她手里的畫卷,看著畫卷中首先展露出幾座連綿山峰,水墨變化出現(xiàn)一座湖,里面有大批鮮活游曳的錦鯉,隨后游曳的錦鯉迎來了一大片官兵,錦鯉們被斬殺,一只足有成人兩掌的大蚌被一雙修長的手撈起、帶走。
“我還不知這畫是如何到你……不,是如何到解元澈手里的?”蕭錦昱坐在她身旁,將整幅畫卷展開。
“據(jù)解元澈的記憶所示,是從一名叫魚白燼的男子身上掉落下來,被解元澈撿到的。”唐熹音抻了個懶腰,困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當年在家將養(yǎng)病體許久不得出門的解元澈忍不住偷溜出門看看,撞上遠到而來作客卻在外飛揚跋扈的王氏兩兄妹,那兩兄妹不知做了什么,得罪了那魚白燼。”
唐熹音往床榻內(nèi)側(cè)挪了挪,愜意地躺下嘆了口氣,續(xù)而接著說:“解元澈能看穿魚白燼非人,眼看魚白燼要對付王氏兩兄妹,就上前為他們兩個解了圍。那魚白燼看著解元澈問了解元澈幾個問題,放出一句狠話,說多年后會找上門來……我想起的只有這么多。
“起初解元澈看過之后不解其意,將這東西當做未來能解救解府的關(guān)鍵物件埋藏了起來?!?p> 蕭錦昱卷好畫卷,放在一旁隨她躺下,“那魚白燼回來了?”
“是啊?!碧旗湟舨蛔杂X緊張兮兮地側(cè)過身來,盯著蕭錦昱的側(cè)臉:“我們不如去請皇叔和歐陽臻品幫忙吧。那魚白燼似乎不是什么善茬?!?p> “你以為歐陽臻品容易請出來麼?”蕭錦昱鄙夷道。
唐熹音想了想,點了點頭:“歐陽臻品看著好像是不容易指使得了的?!?p> “那怎么辦?”唐熹音一手掩面。
“我陪著你,到時候水到橋頭自然直。”蕭錦昱轉(zhuǎn)過身背對她,眼簾漸漸覺得沉重。
聞言,唐熹音心中忽覺異常安定,盯著他后腦看了會兒,跟著眼簾越來越沉重。
夜半,流經(jīng)解府的河水忽然沸騰起來,燃起了冰藍色火焰,一點點黑色霧氣隨火焰蒸發(fā),爭相鉆入府中人的口鼻之中,越多的人陷入沉睡。
次日一早,唐熹音支著上身起來,側(cè)頭看著一旁的蕭錦昱,見蕭錦昱閉著眼簾尚在沉睡。
沉睡中的蕭錦昱看著平易近人得多,就這么近距離地盯著人看,唐熹音不禁覺得臉燙得很,一雙水靈的眼也跟著飄忽起來。
她悄悄站起來跨過蕭錦昱,下床去穿衣,就這么披頭散發(fā)地開了門走出去。
門外不見一個人,以往起得大早的華秋也不在,正當她感覺奇怪的時候,華秋卻不知不覺出現(xiàn)在她身旁:“少爺?!?p> “華秋啊……”唐熹音險些被嚇得哀嚎出聲,好在壓制在喉頭咽下去了,輕輕拍了拍心口讓吊起的心放下。
“少爺,府里的人都昏迷不醒了。叫都叫不醒!”華秋癟了嘴。
“嗯?”唐熹音以為自己幻聽了。
華秋拖著他,顛顛地跑去外邊:“少爺你看!”
入眼都是或躺,或依在山石上的毫無知覺的人。她臉色漸漸冷凝,蹲下身去探距自己最近的人的鼻息,幸好所有的人都是暫時昏迷而已。
唐熹音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爺,我們?nèi)タ纯蠢蠣敽头蛉税?。”華秋拽著唐熹音的胳膊搖了搖。
唐熹音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裝束,除了披頭散發(fā)外沒什么不妥之處,“好,我們走?!?p> 抵達解元澈父母居住的院落,解李氏也恰好披衣走出來,正好與唐熹音、華秋兩人碰面,驚訝地喚道:“澈兒?!?p> “母親?!碧旗湟粢娝龥]事放下心來。
“你父親怎么都叫不起來,這究竟是因何緣由?”解李氏抓著唐熹音的手腕,拉著她進門去看解施心。
“目前孩兒也不知究竟因何啊。”唐熹音也無奈,心念一動,提議道:“不如這樣。母親,你將進宮的令牌給我,我進宮去向太后姑母求一兩個醫(yī)官回來瞧瞧。”
解李氏想了想,為今之計確實該去請醫(yī)官前來救治,“我去幫你找找你爹的進宮令牌,你稍等片刻。”
“好?!碧旗湟粜那閺碗s,想起蕭錦昱前世是當皇帝的,現(xiàn)在進宮也不知道會遇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