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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北冀君主寧士元安排在定南王府里歷史最為悠久的一名細作,孫富貴別看名字普通,那也是看著這代的定南王從一個小孩子一點一點長起來的。
何曾見過這樣不一般的場景。
那位連皇室都不曾給面子的王爺,這竟然連鞋子都不穿就跑出去迎接一個人?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點。
而等他追出了大院子,發(fā)現(xiàn)王爺寧麒竟然拉住了一個小白臉的手。
而且是在王府門前,眾目睽睽之下啊!
夭壽啦!要出大事啦!
同樣,站在王府門前的歐陽白面對這位王爺?shù)漠惓Ee動也是不由得一陣的茫然。
不過沒等歐陽白有機會詢問,寧麒便自顧自的說道:
“白先生!你可來了!讓孤王一陣好等啊……一路辛苦了!”
說著。寧麒還用力的在歐陽白手心里捏了一下。
歐陽白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也明白了這里頭估計有什么事情。
當即就按下了心中的疑惑,開口道:
“是白某失約。王爺勿怪……”
一聽這話,寧麒瞬間松了一口氣。
她明白,歐陽白準確的收到了自己的暗示。當即就開口道:
“白先生哪里的話,本王能夠請動白先生,于本王而言,是人生幸事……白先生一路辛苦快請進府中吧……”
歐陽白一聽這話,有些尷尬的道:
“這個。入城的的時候我雇了輛車,還沒給錢呢……”
寧麒一聽這話,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俗世就不勞白先生您操心了。王府自會給你把錢給付了。白先生快進來吧?!?p> ……
就在歐陽白進了定南王府沒多久,皇宮里邊就收到了消息。
頭發(fā)斑白兩鬢微霜卻精神矍鑠的老者,穿著一身華貴的紅色衣袍,一臉平靜的看著手里的密報。
作為八重大宗師境界的強者,北冀的皇帝。
他不管是權(quán)勢還是武力都已經(jīng)站在了這凡塵俗世的頂端。
只要那些傳說中的神仙中人不出現(xiàn),那么理論上天下間能夠威脅到他的,就只有那些同樣和他站在同一個高度的人了。
而凡事都有例外,他的例外,就是手握五十萬軍隊的定南王一脈,以及以他們?yōu)槭椎钠渌治毡鴻?quán)的王族,以及軍中的各個手握軍隊的將軍們。
這些人,單拿出來哪一個,寧士元都不懼他們。
但是他們靠著彼此的袍澤之情,從軍之誼,已經(jīng)編織出了一個很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
這個關(guān)系網(wǎng)在平日里隱身于朝堂之間,乍一看不是什么大患,但是只要出現(xiàn)一個領(lǐng)頭一樣的人物。振臂一呼,就能夠有驚天動地的威勢。
到時候就是自己的個人實力再強也無法控制局面。
而最有可能成為這樣的領(lǐng)頭人的人,就是自己族兄寧時狂的兒子?,F(xiàn)任的定南王,寧麒。
二十多歲的五重天高手。這本身在天下九州都不是什么常見的人物了。
寧士元十年前好不容易才在血龍?zhí)杜懒俗约旱淖逍謱帟r狂,怎么能夠放任寧麒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大影響自己的地位呢?
但是寧麒他本人身后的勢力也不可小覷,貿(mào)然對他做什么反而會引發(fā)國中的動亂。
這就不是寧士元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畢竟他雖然忌憚寧麒。但是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因而只是派了大批的細作將他暗中監(jiān)視起來而已。
而寧麒在大多數(shù)時候,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今天……
“楊先生……今日剛剛從定南王府發(fā)來的消息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寧士元放下奏報,開口道:
“您怎么看?”
話音剛落,從書房墻角的陰影位置走出來一個用厚厚的紅布遮住雙眸的男子,男子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
“陛下,我應該與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老盯著你這一個小小的北冀國內(nèi),北冀國只有六十四郡,你們凡人的生命也不過百五十年,如今你已經(jīng)大抵斷絕了褪凡的希望了,壽命至多還剩下五十年。這天下可還有八個州,你未曾去過……”
……
入夜,定南王府。
歐陽白被留在了寧麒自己的在院子里,就住在她自己的臥房對面的廂房當中。
這又讓王府眾人一陣的訝異。
畢竟按照規(guī)制來說。定南王府有七進的院落,整整七個院子,還外帶一座后花園。
空置的院落和廂房一大堆,王爺卻偏偏讓這位白先生住對門。
這里頭有事啊。
而且這個白先生,別看看人斯斯文文的,卻意外的能吃。
一個人能吃將近十個人的飯。
飯桶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這個人了,他是實打?qū)嵉娘埜装 ?p> 王府眾人都不知道自家王爺是什么時候認識這么個貨的。
而吃完了飯,兩個大男人,敘舊為名,來到了同一個廂房當中。
而進房之后,歐陽白一摸自己的荷包,又掏出來一張符紙,貼在了房間的門上。讓寧麒有些好奇:
“白先生……這是在做什么……”
歐陽白一聽這話,坐在了桌邊開口道:
“我看的出來,你在被人監(jiān)視,有了這張符紙,別人就聽不到里面的動靜了,還能適當防備一些手段?!?p> 寧麒一聽這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畢竟是學過易形術(shù)的人,對于法術(shù)也有幾分的了解。不過歐陽白的存在依舊很好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們天上界的人都那么能吃么……”
歐陽白一聽這話,搖了搖頭:
“是你們這方天地的靈氣太少雜質(zhì)太多,不得已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維持我身體中的能量?!?p> “那……”
就在寧麒還要問什么的時候,歐陽白打斷了她:
“先說正事吧……定南王爺,你能告訴我,現(xiàn)如今你們這里大概是什么情況么……”
寧麒一聽這話,終于反應過來她問了太多不合身份的問題,歉意的一笑之后開口道:
“這天下,自上古時代以來共分九州……分別是冀,豫,青,徐,揚,兗,荊,梁,雍……現(xiàn)如今白先生和本王所在的地方,出于九州之首的冀州的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