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死亡游戲(16)
警報聲響起來的時候,江棲遲立馬藏好身,混亂的腳步聲從樓上到樓下,從左邊到右邊,持續(xù)了特別的久。
“混賬!趕緊去找!一個個的都睡著了嗎!有人進(jìn)來了都不知道!”
“你們!瞎跑什么?平常的訓(xùn)練都白訓(xùn)練了是嗎?一到緊急關(guān)頭就掉鏈子……”
“一小隊!地毯式搜索!從安全通道下去!”
“二小隊!塔頂警戒!”
“三小隊……”
江棲遲藏身暗處,靜靜等待他們離開,沒過多久,樓下響起來交火的聲音,她就彎彎嘴角,從暗處出來,無視了所有監(jiān)控,光明正大的進(jìn)了門。
她剛才探查過了,監(jiān)控室的人已經(jīng)亂了,她不怕留下痕跡,因為她不會待很久。
江棲遲飛快的在通道里穿行,行過時,她還一路暴力破壞,將中心塔的防御破壞得亂七八糟。
到達(dá)行政室前,江棲遲停住了腳步,她遇到了進(jìn)來之后的第一撥‘?dāng)橙恕?p> 一串整齊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很快的,那群人繞過了轉(zhuǎn)角,出現(xiàn)在江棲遲面前,那群人愣了一秒鐘,然后朝著她舉起了武器。
“放下武器!蹲地抱頭!如若反抗……”
說話的那個人偏了下槍頭,一顆子彈拖著火星深深射進(jìn)墻壁內(nèi)。
江棲遲垂眸,露出一個很淡很淡的微笑,下一秒,狂風(fēng)驟起,無數(shù)風(fēng)刃飛快的刮過。
“什么玩意……”
有人驚叫一聲。
吳凡咬緊了牙,忍著巨大的不適睜開眼睛,下一秒,又含著淚花閉上了,那古怪的風(fēng)特別的大,還利,割到人身上,就是一個口子,他睜不開眼睛,不僅他,只怕他的隊友也睜不開。
吳凡覺得很憤怒,同時還有點恐慌,他們是中心塔的精英部隊,要是在這里折戟,讓人進(jìn)去還完好無損的出來了,那他們……
吳凡想了很多,又似什么都沒想,他咬咬牙,什么都管不了了,他忍著疼痛,無視了不斷割著他手臂的風(fēng)刃,舉起槍便是一陣掃射。
一陣突突聲過后,通道里恢復(fù)了寂靜,風(fēng)停了,吳凡睜開眼睛,只看見了一片狼藉,至于人,那是毛都沒有一根。
“糟糕!快去行政室!”
吳凡大喊一聲,跌跌撞撞的往后跑,等他跑到地方,發(fā)現(xiàn)行政室的門早就被人暴力破開了,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窗戶大開著,有風(fēng)嘩嘩的吹,將屋里桌面上堆得整整齊齊的資料吹得到處飛。
“頭兒!通行令少了!”
“頭兒!你看!下面有人!”
吳凡疾步奔到窗戶邊,粗魯?shù)耐崎_了隊友,然后趴在窗口往下看。
夜已經(jīng)很深了,街道上沒有人,所以走在昏黃路燈下的人就顯得格外的顯眼。
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怒視,轉(zhuǎn)身抬起了頭,吳凡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他莫名的覺得她在笑,十分囂張的,又飽含挑釁意味的。
“該死!”
吳凡重重錘了下窗臺,差點沒忍住跳下去。
*
自從飛船降臨,許多城市都破敗了,無數(shù)人躲在黑暗里茍延殘喘,別說出城,就是在城里,多數(shù)時候都是沒有人晃蕩的,自上一批自薦成功的勇士離開,已經(jīng)過了一個星期了。
目前守城的是緊急調(diào)來的駐軍,駐軍的小隊長,叫顧狼,人如其名,是個狠人。
此時晨光熹微,將明未明,寂靜的街道上,走來一個人。
不,說一個人是不合適的,應(yīng)該說兩個。
顧狼坐在車蓋上,瞇著眼睛往那邊望,同時,槍已上膛。
江棲遲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他們了,她腳步不停,直直朝著城門走去,快近了的時候,她舉起通行令朝著那邊晃了晃。
“咦?李光明什么時候那么大方了?一個人也給通行令?”
顧狼嗤笑一聲,身體不動,只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當(dāng)即便有手下殷勤的應(yīng)聲,朝江棲遲跑去。
“喂!你先站??!通行令拿來!我們要檢查!”
江棲遲停住,將通行令甩過去,無視了一溜或好奇或鄙夷的眼神,只靜靜等著。
取通行令的男人小跑回去,將通行令遞給顧狼。
顧狼斜著眼瞥了瞥,漫不經(jīng)心的問:“出城做什么的?”
江棲遲立即回答道:“找人。”
她頓了頓,腦子里極快的閃過各種劇情,然后她說:“我父親在江城,他叫錢恪?!?p> 江城,是離這不遠(yuǎn)的一座小城,物質(zhì)缺乏,土地貧瘠,日子更不好過,災(zāi)難剛降臨時,這邊就派了人過去駐守,駐地的長官,就叫錢恪。
顧狼饒有興致的往她身后指,笑吟吟的問她:“找人呀?那他呢?”
江棲遲笑了一下,十分高傲的瞥顧狼一眼,“關(guān)你什么事?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好?!?p> 顧狼聳聳肩,笑吟吟的從車上跳下來,似乎并沒被激怒,然而他只轉(zhuǎn)了個身,臉色驟然就冷了下來,手一抬,朝著江棲遲身前便開了一槍。
“嘭!”
槍聲落,沙塵飛濺,顧狼咧著嘴笑起來,大聲道:“要出城?光是通行令可不夠。”
“別人都可以?!?p> 江棲遲冷靜的說。
顧狼嘴角咧得更大,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頸,看似慢悠悠的晃,不過一個眨眼,就到了江棲遲面前,他握拳襲來,同時笑吟吟的說:“別人?別人當(dāng)然可以,但你嘛……贏了我才行!”
顧狼揮拳,拳風(fēng)凜冽。
江棲遲飛快往后退,她將顧潯一摟,右手一轉(zhuǎn),握住短刀迎上去。
顧狼拳頭硬,她的刀也不軟,短短幾分鐘,兩人已來來回回好幾下,城門下的人都看呆了。
“老、老大……”
“老、老大沒打贏?”
“老大怎么打不贏?你個傻子!老大這是讓她呢!”
“可是、可是人家還背著人……”
被打的年輕小伙子捂住腦袋,小聲的嘀咕兩句,就閉了嘴,哪怕他是那么想,但他可不敢說,要是老大聽見,可不就是挨一下那么簡單了。
塵沙飛濺,閃爍著寒光的短刀擦著顧狼耳鬢劃過,削掉了他兩根頭發(fā),顧狼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站穩(wěn)腳,他摸了下耳鬢,興奮的舔了舔嘴角,“咦?身手不錯哦?!?p> 他的眼睛里冒出血光,十分瘆人。
“來啊,再打!”
顧狼低低笑了兩聲,笑聲先小,然后越來越大,到最后,已然變成狂笑。
“來??!來??!打不死我,甭想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