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總得有第一次（求收藏！求推薦！）
“老爺，來，我扶你下床走動走動吧?！庇纹咧?jǐn)記朱翊镠的囑咐。
他也是那樣做的。
反正不管別人怎么看，游七這兩天對朱翊镠的表現(xiàn)是由衷的刮目相看。
本來，這個世界好人與壞人就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在游七的攙扶下，張居正挪動身子下了床。
“老爺，潞王爺教給咱的提肛運動，我也問了太醫(yī)院的郎中，他們都說依據(jù)醫(yī)理是不錯的方法，因為那樣能保持大便口通風(fēng)?！?p> “嗯，”張居正點了點頭，“那扶我做幾個，活動活動。”
“好嘞！”見老爺配合，游七當(dāng)然高興。
盼望張居正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游七也會祈禱老爺長命百歲的。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老爺一死，他這個管家狗屁不是。
只不過運動了幾下，張居正已是累得喘氣連連。
游七又扶他坐下。
張居正嘆了口氣：“哎，感覺我這腸子快要掉下來了?！?p> 游七忙撫慰道：“老爺放心，只要你別再操勞國事，按照潞王爺和太醫(yī)院郎中們的囑咐好生調(diào)養(yǎng)，病情一定會有好轉(zhuǎn)的?！?p> 張居正又嘆一聲：“哎，雖說十男九痔，痔瘡是一種常見的病，可一旦成形，它也不會自動消除，日后休想安生啊。”
“老爺，可我總感覺潞王爺有辦法，他對痔瘡好像很有研究。”
“潞王爺這幾天是很奇怪！居然跟我說什么君子之交……”張居正臉上浮現(xiàn)出玩味兒的表情。
“那老爺問過他沒有？”游七心里依然惦記著那事兒。
“問什么？”
“就是為什么對老爺忽然那么好?。俊?p> “問了，他說佩服我，也是為了他娘，為了皇上。”
張居正刻意加了一條，朱翊镠可沒說為了萬歷皇帝。
在府里，張居正平常也就與游七說的話最多。
因為他不茍言笑，在家也是一樣，所以總給人一種威嚴(yán)的感覺，與孩子們的交流也少。
游七喃喃地道：“哦，只要他不是為了，為了，那就好?！?p> 張居正斥道：“別胡思亂想，這是對潞王爺?shù)牟蛔鹬?。?p> “對對對?！庇纹哌B連點頭，“咱不能冤枉了潞王爺?shù)囊黄眯?。?p> ……
朱翊镠出了張大學(xué)士府，見胡誠仍是一副死了娘的表情。
笑道：“胡庸醫(yī)，咋滴了？開心點嘛。我交給你一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wù)，你不應(yīng)該感謝我嗎？”
我感謝你個錘子？胡誠恨不得破口大罵。要我半年治好一個油盡燈枯的人，我特么還感謝你？感謝你十八代祖宗！
反正是心里面，胡誠也不管朱翊镠祖宗是誰，能不能罵。
朱翊镠接著又笑呵呵地道：“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嘛。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說完，還舉起拳頭做了一個加油打氣的動作。
胡誠實在受不了了，壯膽兒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潞王爺，卑職只是一名庸醫(yī)?！?p> 朱翊镠笑得更開心：“你終于承認(rèn)自己是庸醫(yī)了？”
胡誠不說話，心里哼了一聲，你是潞王爺，你大，你牛逼，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朱翊镠笑道：“要不你拜我為師吧，我讓你成為一名牛醫(yī)。”
我呸！胡誠心里鄙夷地啐了一口，嘴上回道：“潞王爺，卑職只醫(yī)人，不醫(yī)牛?！?p> 明知胡誠這是故意曲解，朱翊镠也不生氣，“你現(xiàn)在不拜師，以后可別后悔哈！”
誰后悔誰是孫子、王八蛋！胡誠心里面回答。
朱翊镠一擺手道：“走，咱找個地方聊聊，醫(yī)學(xué)上還有幾個問題沒有請教胡庸醫(yī)呢？”
胡誠心里又哼了一聲，你不是厚著臉皮要當(dāng)師父的嗎？還用得著請教我這個庸醫(yī)？
“胡庸醫(yī)想去哪兒？去太醫(yī)院還是去慈寧宮？”
“太醫(yī)院。”胡誠連忙答道。他可不敢再去慈寧宮，折騰他一回就夠了，還敢去！
“好！走?！敝祚撮H無所謂，反正去那兒，他都是“王”。
這樣，兩人原路返回太醫(yī)院。
那幫郎中見了，一個個表情和心理活動豐富得很。但有一點是共同的：為胡誠默哀。
胡誠身為左院判，太醫(yī)院二把手，當(dāng)然有自己的值房。
朱翊镠大搖大擺進去了。
進去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一屁股坐到胡誠的主位子上。
胡誠只好站在對面。
這情景，活像秘書向老板匯報工作。差別只在于，這秘書的性別是男的，不合適。
“胡庸醫(yī)，半年治好張先生，你有幾分信心？”
朱翊镠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胡誠搖頭。剛才在張居正面前不讓搖頭，現(xiàn)在還不讓嗎？
啪！
朱翊镠猛地一拍桌子，“你特么給我振作點?！?p> 胡誠如喪考妣：“潞王爺，卑職真的沒信心治好首輔大人?！?p> “娘的?！敝祚撮H斥道，“你在我娘親面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只要張先生放下肩上的重?fù)?dān)，你就能治好他嗎？現(xiàn)在照你說的做了，特么地你又裝死說沒信心?！?p> 胡誠帶著哭腔：“潞王爺，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卑職只說過首輔大人會有好轉(zhuǎn)，什么時候信誓旦旦地說能治好他？”
朱翊镠一擺手：“我不管。連痔瘡都治不好，還說自己不是庸醫(yī)？”
“潞王爺，首輔大人的痔瘡已經(jīng)發(fā)展到很嚴(yán)重的地步，痔核脫出很難還納，還納后很快又脫出了，藥效不佳，消腫速度幾乎談不上，首輔大人的痛苦狀，潞王爺你也親眼目睹了呀?！?p> “既然痔核脫出很難還納，那就將它切除掉?！?p> “……”胡誠一怔愣，“潞王爺，你說啥子？”
“給張先生動手術(shù)，由你主刀，切掉痔核。”朱翊镠一本正經(jīng)，一字一頓。
胡誠嚇得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道：“潞王爺，卑職哪敢在首付大人身上動刀?。吭僬f，卑職也毫無經(jīng)驗??！”
“總得有第一次?！敝祚撮H目光堅定如刀。
“可第一次也不能用在首輔大人的身上??！”胡誠已經(jīng)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確實，別說古代，就是現(xiàn)在，在這個西洋手術(shù)刀光耀四方的時代，人們好像也已經(jīng)忘卻了中國外科刀具的歷史。
提及中醫(yī)，似乎人們腦海中浮現(xiàn)的只有《黃帝內(nèi)經(jīng)》、《千金方》、《本草綱目》等典籍。
而對中醫(yī)外科，更多人只是停留在華佗要為曹操做開顱手術(shù)，未成，被殺。
但事實并非如此，中醫(yī)外科在歷史上不但留下自己的名字，還曾宏大瑰麗造福蒼生。
無論是《山海經(jīng)》，還是《素問》，都表明了中醫(yī)外科可以追溯到石器時代。
那時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用石片制成的醫(yī)療器具——砭石（包括石針、石努、石鐮等）。
至青銅器時代，已經(jīng)開始使用金屬制造的刀、鋸、銼和許多其它外科手術(shù)器械。
其中“青銅砭鐮”極具代表，它如同刀片一般，可以精細(xì)削割人體器官，是中國最早的青銅手術(shù)刀。
種種史料文獻說明，中醫(yī)外科手術(shù)的概念在上古時期就有了，只是沒有明確提出來。
中醫(yī)外科手術(shù)的器械與水平也一直在不斷地更新發(fā)展著，唐以后更是達(dá)到了一定水準(zhǔn)。
唐代出土的文物中已經(jīng)有了鑷子、剪刀等常見的外科手術(shù)器械，宋代有了瑪瑙刀，明代更是有了鐵質(zhì)柳葉刀、平刃刀、牛角柄鐵質(zhì)圓針等常用工具。
但令人痛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