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坐到劉雨桐面前,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你好劉小姐?!?p> 劉雨桐正伸著手欣賞新做的指甲,聽到聲音抬起頭,“喲,我當是誰呢,早就聽聞沈小姐當年不顧父親意愿,一意孤行報考警校,沒想到傳聞是真的啊?!?p> 沈洛不經(jīng)意的翻了個白眼,這個欠揍的樣子,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
嗯,好想咬她。
面上笑容依舊,“我都工作好幾年了,看來劉小姐的消息并不靈通啊?!?p> “你,”劉雨桐本想嘲笑一下沈洛,沒想到卻被懟了回來,瞪了沈洛一眼,聲音拔高,“我老公呢?我來找我老公的,趕緊把我老公放了?!?p> “不好意思,劉小姐,”沈洛停頓了一下,“哦,不,周太太。”
“您的丈夫因為涉嫌一起命案,在沒有洗脫嫌疑之前,是不以可以走的?!?p> 劉雨桐直接站了起來,俯視著沈洛,語氣咄咄逼人,“你最好識相一些!趕緊把我老公放了,不然有你好看!”
沈洛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胸,一副悠閑的模樣,“識相?不好意思啊周太太,我還真就不識相了?!?p> “你你你......”
“我什么我啊,說不明白話就找律師去?!?p> 劉雨桐氣的指著沈洛的手指都開始發(fā)抖,一開始趾高氣昂的氣勢也弱了下來,再配上她頗為老氣的打扮,看上去像個潑婦在罵街。
“你信不信我去投訴你!”
沈洛面色陰沉,眼神淡漠,冷冷的看著無理取鬧的女人,“你不敢。”
顧然宇不過是打個電話的功夫,一回來就聽見了小姑娘充滿自信又頗有氣勢的話。
劉雨桐被嚇得一愣,卻又不敢反駁。
她說的沒錯,不是不能,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沈家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對付劉家,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我,我......”余光看到站在一邊的高大男人,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跑到他身邊,本想抓著他的手賣個可憐,可一接觸到男人幽深的如同深淵一樣的眼眸時,手生生的頓住,“顧,顧......”
“劉小姐有事嗎?”
聲音冰冷的讓劉雨桐感覺如墜冰窖,“沒,沒事。”
“顧隊,是周太太,不是劉小姐?!鄙蚵搴眯奶嵝训?。
男人幾乎是秒懂了小姑娘的意思,神色淡漠,“周太太,請你配合?!?p> 劉雨桐不情不愿的坐回了位置,一抬頭就看到男人走到沈洛的身邊,像個守護神一樣站在她身側。
沈洛也感覺到了,抬起頭,沖著男人勾了勾手指,男人配合的彎下腰,“顧隊你不忙的嗎?”
顧然宇看著小姑娘明明開心的要命卻又努力裝作嚴肅的可愛模樣,像極了一只偷了腥的小貓。
聲音低沉,隱隱的帶著笑意,“怕你受欺負?!?p> 喵喵喵?她到底是哪里給了他錯覺,覺得自己會弱到被人欺負?
沈洛強忍著笑意輕咳了兩聲,面向劉雨桐的時候又恢復了正常,變臉的速度如同翻書。
“周太太,請問,圣誕節(jié)當天,也就是二十五號,你有見到你的丈夫嗎?”
“沒有?!甭曇粜〉南裎米雍吆?。
“什么?”沈洛發(fā)誓,她是真的沒聽到。
在劉雨桐看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堅定的認為是沈洛在挖苦她,便記恨上了沈洛,看了眼始終沉默的男人,心里畏懼,抬高了聲音,咬牙切齒的,“沒有!”
“那你知道你丈夫在哪里嗎?”
“不知道。”把臉轉向一邊。
又詢問了一些問題,可劉雨桐一問三不知。
“真可惜,”沈洛裝摸做樣的嘆了口氣,“看來你幫不上你丈夫了。”
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劉雨桐看她要離開,著急了,上去就要抓沈洛。
沈洛向邊上走了一步,躲開了撲向自己女人,女人因為慣性直直的倒在了沈洛剛剛坐的椅子上,好不狼狽。
沈洛氣定神閑的站在一邊,“周太太有事情直說就好了,不必如此熱情的......”
“嗯......”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小下巴,想了一下措辭。
”嗯......投懷送抱。”
劉雨桐也顧不得沈洛在說什么了,從座位上爬起來,向沈洛走去,“我......”
沈洛一個閃身躲到了顧然宇身后,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把嬌小玲瓏的小姑娘擋的嚴嚴實實。
從男人身后露出小腦袋,“周太太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就好了,我耳朵靈,聽的清?!?p> 劉雨桐看著男人不怒自威的冷硬面龐,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兩步,唯唯諾諾的,“我,我知道他可能和誰在一起?!?p> “誰?”
“李佳欣,”劉雨桐眼睛里滿是怨毒和憤恨,嫉妒讓整個面部都變得猙獰起來,“一定是李佳欣那個賤人!”
“李佳欣是誰?”
劉雨桐閉上眼睛,難以切齒地說道,“我丈夫的......情人。”
“這個李佳欣,說白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小三。”陳晨咬著筆蓋,對著辦公室其余幾人說道:“她不僅知道周遠有家庭,還自薦枕席。”
“而且她很張揚,到處宣揚自己和周遠才是真愛,和劉雨桐在一起不過是為了錢,根據(jù)劉雨桐的話,我們做了調查,李佳欣確實給她不止一次的寄過恐嚇信,打威脅電話?!?p> “這,這女人太恐怖了吧?!睎|子摸著自己的胸口。
“呵,男人,”陳晨不屑,“有句話說得好,同苦的是妻子,共甘的是情人,成功的男人總是經(jīng)不起誘惑?!?p> “那是因為美色從不去誘惑不成功的男人,”沈洛剝了個橘子,白皙纖細的手指拿著飽滿多汁的桔瓣,塞到陳晨嘴里,“就像蒼蠅不叮無縫的蛋?!?p> 陳晨瞪了她一眼,嘴里塞得滿滿的,說話含糊不清,“你,你......”
把手里剩下的橘子塞到她手里,沈洛滑回自己的位置開始剝下一個橘子。
唐一鳴撓撓頭,清秀白凈的臉上滿是不解,“可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李佳欣有點不對勁啊......”
磊哥贊同的點點頭,“她的做法過于大膽,也過于偏激?!?p> “李佳欣應該有心理疾病,”沈洛在座位上轉著圈圈,把橘子上的白條條一道一道撕下來,“偏執(zhí)癥或者妄想癥,總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其他人身上,無端的猜忌情人或者朋友,做出一些極端行為?!?p> “病情再嚴重一點,那就是精神分裂?!?p> 顧然宇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過來,遞給磊哥,聲音平淡無波,“我剛剛查了一下這個李佳欣,發(fā)現(xiàn)她名下有一家花店,就在現(xiàn)場附近。”
“花店?”沈洛震驚不已,“不會就在名單里吧?”
“嗯?!?p> “花店都會有自己的進貨工具,一般都是凌晨到花鳥市場去進貨。”磊哥皺著眉思索,“這樣看來,這個李佳欣很有嫌疑?!?p> “磊哥的意思是,李佳欣利用店里的進貨車輛在前往進貨的途中拋尸?”唐一鳴詫異的問。
“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顧然宇沉聲道,“而且她完全可以從周遠口中,或者是其他方式得知周興殺人的事情。”
“那我們要傳喚李佳欣嗎?”陳晨問。
“不用,”顧然宇看向磊哥,“磊哥你和東子再去審問一下周遠,看看他有沒有把他父親尋找親生兒子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
沈洛站在街上,手里拿著一杯咖啡,看著面前的店鋪,裝飾的十分精致,一看就知道投注了許多的心血,從外面就可以聞見淡淡的花香。
走到屋里,“有人嗎?”
在店里轉了轉,許多叫不上來名字的花朵散發(fā)著各種各樣的花香,各種顏色,奪人眼球,繽紛美麗。
就在沈洛打算再叫一聲的時候,一個長相艷麗,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花海之中,露出一個明媚的笑,“歡迎光臨?!?p> 看著面前女子與手中的照片完全相似的臉,沈洛有些不敢相信。
這就是,李佳欣。
沈洛笑了笑,平易近人的,“我還以為店里沒人呢,走了幾家店都去吃午飯了?!?p> “我不會耽誤你們了吧?”語氣里顯而易見的歉意。
“不會,”李佳欣走上前來,看著沈洛一臉的不好意思,說道:“不會耽誤的。”
“那就好,”沈洛看著面前的花束,“我有朋友開店,我打算送個類似于發(fā)財樹的綠植,有什么推薦的嗎?”
李佳欣引著沈洛走到一旁,指著一堆在沈洛看來長得一模一樣的綠植介紹到,“這是你剛剛說過的發(fā)財樹,這邊還有金錢樹,富貴樹,”
指著其中一個說,耐心的介紹著,“這是元寶樹?!?p> 沈洛看著一堆綠色腦子都大了,掩飾性的喝了口咖啡,“有什么建議的嗎?”
“我還是建議你買發(fā)財樹,畢竟開店大多數(shù)都送這個,保險一些?!崩罴研赖哪樕蠜]有一絲的不耐煩。
“你們可以送貨吧?”沈洛問道。
“可以的,”李佳欣微笑著,“您只需要把地址留下,我們就可以幫您把東西運過去?!?p> “是用門口那輛面包車嗎?”沈洛故意試探著。
李佳欣的面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也是面包車,不過不是門口那輛?!?p> “我還以為門口那輛車是你們店的呢,不好意思啊,”沈洛走到綠植邊,裝模作樣的摸摸這摸摸那,“那,我就要兩棵發(fā)財樹。”
“好的?!?p> 觀賞似的走到滿是花朵的地方,拿起一朵還沒有處理的、帶刺的玫瑰。
“啊!”尖叫一聲。
“沒事吧,”李佳欣跑了過來,語氣焦急,看著沈洛手指上源源不斷冒出來的鮮血,二話不說就拽著她到了衛(wèi)生間。
把手指放到水龍頭下沖洗,“真是不好意思,害你還受了傷。”
“這不能怪你,”沈洛搖搖頭,善解人意的,“是我不應該去亂動你的東西?!?p> 李佳欣也不跟她繼續(xù)爭論,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你先捂一會兒,我去拿創(chuàng)可貼。”
沈洛趁著她離開的時候,迅速蹲下身檢查衛(wèi)生間的地面,企圖能找到什么。
衛(wèi)生間不大,一個馬桶,一個掛式的熱水器,淋浴的設計,再加上一個簡簡單單的洗手池。
可惜,一無所獲。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洛恢復原來的樣子,用紙巾捂著手指。
嘶,挺疼。
李佳欣看著沈洛乖乖的正在原地,心里不禁松了口氣,拿著創(chuàng)可貼溫柔的拿過沈洛的手,“你很喜歡那朵玫瑰嗎?”
沈洛沒有忽略她的放松,面上裝作羞澀的樣子,“老板,我想送我男朋友一束花,什么花比較合適呀?”
“當然是紅玫瑰了,”李佳欣把創(chuàng)可貼包好,帶著沈洛來到一個桌子旁,拿出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神秘低調的黑紗包裹著紅得勝血的玫瑰,眼神里的癡迷。
“紅玫瑰代表著,至死不渝的愛?!?p> 沈洛看著她面上一閃而過的瘋狂,心里冷笑。
走到吧臺留下了甜品屋的地址,交錢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問道,“老板,你們這圣誕節(jié)沒有活動的嗎?”
李佳欣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們圣誕節(jié)沒有活動?!?p> “好吧,”沈洛面上一點點的惋惜,交了錢,“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