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塵語形魂俱滅的那一瞬間,一面巨鐘橫截天地。
只不過,巨鐘上的秒、分、時三針都沒有移動的跡象!
“這難道是時間回溯?”
“是又如何,形魂俱滅,時間如何回溯?”
“走吧!”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量著,橫截天地的巨鐘,可最后還是各自離開!
“弟弟!”
“說!”
“這世間再無擺爛之人!”
“你確定!”
“我瞧見隔月也在島上!”
“可真是天妒英才??!”
“那隔月?”
“越好的東西越是得之不易!”
“明白!”啟天·狂耀切斷水晶熒幕,邪惡的笑容越發(fā)濃烈,口中喃喃道:“對我來說,你都得不到的東西,方顯珍貴!”
“你可真是個好人!說了的若有個萬一,我?guī)湍闶帐,F(xiàn)在倒好,什么都沒有剩下……我謝謝你啊!”
隔月靜靜的注視著那塊石頭,那塊剛剛還有一個少年屹立其上的石頭,此時空空如也的石頭!
心里的傷滑出一滴滴,一串串淚珠隨風(fēng)而去!說實話她也不清楚為何會流淚,她和她明明才認(rèn)識一個時辰不到!
而且她的心里還住著兒時的青梅竹馬,即使再也回不去,再也沒有機(jī)會與她一道修行,但心里的位置沒有人可以代替!
可她也是矛盾的,知道啟天·狂耀前來的目的,她卻沒有選擇自盡,卻想著把身體給一個陌生的少年!
難道僅僅是因為工會背后的力量,那有可能存在的能掌控時間的特殊職業(yè)者!
“哭啥?有什么好哭的,以你的天賦,兩只腳的龍族找不到,兩只腳的人類天才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神秘人落在隔月身邊!
“前輩,您當(dāng)真救不了他!”隔月眼淚汪汪的看著神秘人,看的神秘人都不得不避開她的眼睛!
“他已形魂俱滅,進(jìn)入了永夜深淵,我無能為力!”
“不過雖說我不在意他的死活,但有人在意,一個能到達(dá)彼岸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透一個普通人的劫難呢?”
“那前輩不也是彼岸之人嗎?”
“這不盡相同,我本身就是彼岸之人,我只是回家,而她不一樣!”
“前輩口中的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一個命運(yùn)坎坷卻驚世絕艷的女孩!”
“那擺爛之人是她的?”
“擺爛之人?你口中的擺爛之人名為凌塵語,在女孩的記憶中,凌塵語是個女孩,與她關(guān)系極好的女孩!”
“至于此后如何我也看不透,他們的身上都有大因果,我根本無能為力!但你與他的因果并未斷絕,所以他應(yīng)該還能復(fù)活!”
“前輩……”
隔月剛想說話,卻被神秘人看穿了心思!
“你這情況說簡單也簡單,說復(fù)雜我也無能為力!”
“如何簡單?”
“你沒有了肉身,無法吞噬她而獲得完全體,所以你只能將自己的靈魂獻(xiàn)祭于她,讓自己沉睡,讓她掌控肉身修煉!”
“可……”
“年輕人就是心急……亂象已起,劫數(shù)將至,待到此間事了,無牽無掛之時,無心于世間的她必然自主沉睡!”
“我需要沉睡多久?”
“十年之間,自有定數(shù)!”
“煩勞前輩祝我達(dá)成所愿!”
神秘人沒有說話,抬手間一道綠光射入隔月眉心,綠光進(jìn)入眉心后,隔月只覺的腦袋昏沉沉的,隨之便不省人事!
神秘人隨手畫了一個圈,一道空間甬道出現(xiàn)。神秘人將隔月隔空提起,扔了進(jìn)去,隨后甬道消失不見!
“你自個兒玩著,我就先走了……”打量著凌塵語消失的地方,神秘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顯然他是真希望凌塵語能死的干凈,那樣他也就能夠解脫了,一直守著一只螻蟻,心里總不是滋味!
時間不急不緩,微風(fēng)不驕不躁,海外旭日東升,一片祥和!
唯有那截斷天地的巨鐘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咚…”莊嚴(yán)的鐘聲悠揚(yáng),仿佛來自于遙遠(yuǎn)的地方,更像是來自于內(nèi)心!
橫截天地的巨鐘似是有了反應(yīng),那沉寂在蒼穹與大地之間的秒針,突然跳動了一下,那聲音仿佛是心臟的跳動,那感覺就像是有了新生命一般!
在光滑的時鐘表面,突然冒出了一個如同氣泡一樣的東西,而當(dāng)氣泡一樣的東西出現(xiàn)的瞬間,天地之間的生命氣息比之前濃郁數(shù)倍不止!
當(dāng)氣泡大了一些后,一座鐘樓突兀的從氣泡之中浮現(xiàn),鐘樓上的鐘表嘀嗒嘀嗒的轉(zhuǎn)動著!
而隨著鐘樓的出現(xiàn),那截斷天地的巨鐘像是獲得了動力一般,開始正常跳動!
一時間天更藍(lán),水更清,樹葉也更綠了!而本該荒無人煙的海島,此刻卻迎來了新的生命!
無論是溪邊跳躍的魚兒,花草間飛舞的蜜蜂,還是那立在樹梢上唱歌的小鳥,都與荒島格格不入!
看著黑暗無邊無際,無數(shù)虛魂在虛空之中飄蕩,這顯然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屬于魂飛魄散者的墓地!
在黑暗深處,一口漆黑的古棺靜靜的躺在虛空之中!
古棺之上,似乎有一道人影,他左腿彎曲腳掌踩著棺蓋,右腿伸的筆直,雙手枕在頭下,微閉著眼睛,好不愜意!
正當(dāng)凌塵語看的入神之時,一道虛魂迎面撲來,好在凌塵語的反應(yīng)速度不慢,最后關(guān)頭還是避了開去!
一擊未中,殘魂繼續(xù)沖殺而來,凌塵語作為一個剛到此處的新人,不明所以的他只能選擇逃跑!
他跑,他追,他插翅難飛!
在鐘樓的影響,巨鐘似乎在校準(zhǔn)時間,此時卯時過半,也就是六點(diǎn)!
當(dāng)巨鐘上的時針指向六點(diǎn),與鐘樓上的時間同步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失去了光明。
呈現(xiàn)出夜晚才有的樣子!同時,眼尖之人也看到了滿天星辰。
在星辰之上,那遙遠(yuǎn)的虛空之中,一顆流星劃開虛空,極速行來!
流星速度非常之快,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出現(xiàn)在鐘樓之前,待到此時人們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一道人形殘影!
為什么是人形殘影呢,因為看不到五官,就如同一道太陽下人類的影子,且體表各處還有星光閃爍著!
就仿佛炎炎夏日,陽光明媚的樹枝下的溪水,亦如同滿天星辰下微風(fēng)輕撫過的湖面,波光粼粼!
人形殘影一閃而逝,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些格格不入的奇觀!
但荒無人煙的海島,卻早已回不到當(dāng)初寸草不生的樣子了!
海島落差最大的地方,竟出現(xiàn)了一面瀑布,瀑布下方是一個不大的水潭,水潭溢出的水流蜿蜒盤旋,形成了三五條小溪!
其中一條小溪流經(jīng)一處桃花林,桃花林規(guī)模并不是很大,方圓不過千米。
此時的桃林,桃花正盛,而在林間小道旁,一只白鹿毛發(fā)似雪,頂著一雙兩尺多長大角,大角亦是雪白的,仿佛冬日的桃枝堆滿了積雪!
白鹿滴滴答答的走在小道上,不時抬頭看向遠(yuǎn)處,隨著它的目光看去,一條個少年靜靜的躺在草叢中!
仔細(xì)看清楚時,發(fā)現(xiàn)花草樹木間,有一股強(qiáng)大的生命力朝著少年匯聚,修復(fù)著少年那被抽干了生命力的身體!
從少年略顯紅潤的臉龐不難看出,少年的生命力正在慢慢恢復(fù)!
白鹿滴滴答答的走到少年身旁,不由分說便以大角將少年挑開了去!
做完這一切的白鹿,并未繼續(xù)針對少年,而是悠閑自得的將被少年壓在身下的奇花異草吃了個精光!
同時斷了那股強(qiáng)大的生命力,以至于少年的身體不得不停止修復(fù)!
好在少年身體的自主意識還在,自身也有極強(qiáng)的恢復(fù)能力!
即便斷了花花草草的生命力供給,少年的身體也在不斷修復(fù)!
午時的陽光格外刺眼,讓大部分走獸不約而同的消失了蹤影,林間小道上再也沒有了白鹿滴滴答答的腳步聲!
少年睜開雙眼,入眼所見桃花妖妖灼灼其華,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陽光透過桃花花瓣射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無奈的著看向遠(yuǎn)方,眨眼之間又經(jīng)歷生死別離,此間事了誰又能停在原地,你的心里會不會也多出幾個忘不掉的人!
“正式入學(xué)還有七八天時間,不妨去看看傭兵工會看看!”凌塵語走出桃林,見一只鹿白勝冬日雪,甚是好看!
凌塵語發(fā)現(xiàn)白露的那一刻,白鹿也瞧見了他!
似是覺得凌塵語的目光褻瀆了自己,白鹿不由分說直接低頭朝著凌塵語沖撞而來!
凌塵語打量著它那兩尺多長的大角,若是被它沖撞一下可不好受,那可不是兩個窟窿那么簡單,起碼得七八個窟窿!
“林深見鹿是為好運(yùn),這次就不予你計較了,下次在對我如此敵視,我可就要品一品鹿肉了!”凌塵語說完,消失在原地!
白鹿莫名的撲了個空,只道是少年被自己嚇跑了,撲騰著前肢叫囂不已!
凌塵語走在西海岸的港市官道上,憑著記憶尋膩著傭兵客棧的大體位置!
百無聊賴之余,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路過凌塵語身旁時,透過風(fēng)吹起的窗簾一個熟悉的少年出現(xiàn)在眼中——啟天·狂耀!
“他來做什么?”
“難道又是回來找隔月的?可我不是已經(jīng)將之打發(fā)了嗎?難道他當(dāng)時也在場,且發(fā)現(xiàn)了島上的隔月!”
“傭兵客棧!”凌塵語憑借記憶很快鎖定了傭兵客棧的位置,直接來到傭兵客棧二樓!
這種事情除了凌塵語,大概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畢竟傭兵客棧乃是禁止隨意穿行的!
既然禁止隨意穿行,當(dāng)然不是隨口提了提就完事的,必然是有高修為者在此布下結(ji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