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吃完飯了?”陸淵洗著腳丫子,聽到有腳步聲,不免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那位道士!
“哼!”見到陸淵,老道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也不打算與陸淵過多糾纏,這不是還有一線生機嘛!
“我就不明白,我的死活我都不上心,你這么在意干嘛?”陸淵好奇的問道!
“因為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老道頓時來了火氣!
“什么情況?”陸淵徹底懵了!
“你記得你下午說的話嘛?”老道明白,作為普通人的陸淵并不了解陰陽咒這種東西!
“我不就是語氣重了點嘛,就要你命了!你這個山里人,怎么比城市人還會玩!”陸淵也是服了!
“若是其他人那樣說,也僅僅只是威脅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可你不一樣,你的靈魂已經(jīng)離體了,你的話語已處于陰陽之間,你給我下了陰陽之咒?!崩系酪咽羌硬灰?,他都想沖過去給陸淵來兩個巴掌印了!
“說人話!”陸淵簡直是云里霧里,和坐過山車沒啥區(qū)別!
“你詛咒了我!”老道說著說著,不由的傷感起來,看他模樣只差沒哭出來了!
“你們修道之人,不都是致生死于不顧嗎?”
“不對,應(yīng)該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外!”陸淵連忙糾正道!
“那是佛修,而我是道修!再說了,現(xiàn)在的和尚都可以結(jié)婚了,說明他們對生死已經(jīng)有了新的覺悟了!”
“不是說道法自然嗎?”
“……”
“我們先別扯這些沒用的行嗎?你就負(fù)責(zé)一點,再認(rèn)認(rèn)真真的告訴我,你到底改不改名?”老道直接進入主題。
“你怎么還沒有看明白呢?這不是我可以抉擇的問題!”陸淵也是一臉的無奈!
“你父親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孩子!”道士似乎明白了什么!
“傳宗接代這種事,多多宜善嘛!”陸淵說著,突然驚呼出聲:“你怎么知道我還有一個哥哥?”
“這不是剛見過你的父母嗎?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道士頓時一臉的得意忘形。
“你就得了吧!找個鄉(xiāng)民問一句不是更清楚嗎?”陸淵頓時笑了起來!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嘛!”老道嘆息一句道!
“我信不信無關(guān)痛癢,主要還在我父親!”
“好吧!我就陪你慢慢等死吧!”
“話說回來,既然是我下的咒語,你直接告訴怎么解開不就好了嗎?”陸淵看了一眼道士,疑惑的說道!
“你確實可以解開,只不過條件有些苛刻!”老道說道!
“說來聽聽吧!”陸淵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一邊搓洗著腳丫,一邊聽著!
“你如今的情況很特殊,而有一種情況更為特殊,那就是死亡的前一刻,只有在那一刻你才能解開對我的詛咒?!钡朗空f著注視著陸淵!
“你逗我呢?我怎么知道我何時離開啊?”陸淵徹底服了道士了,這不明白著瞎胡鬧嘛!
“這很簡單,只要你祝我長命百歲后,一刀削去腦袋不就完事了!”老道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要不要我給你來一刀??!”陸淵接著說道:“我就奇怪了,你就不能編一個像樣的死法嗎?比如,喝藥,上吊以及割腕自殺這些嗎?非得要弄個死無全尸,你這樣說我心里過得去嗎?”
“沒考慮你的感受確實是我的錯,可你說的這些死的太慢了,甚至還有救活的可能!機會只有一次,第二次就沒作用了!”
“地球有多遠(yuǎn),你給我滾多遠(yuǎn)!老子不想見到你!”陸淵頓時火起,這道士品行實在是太卑劣了!
“好吧!打擾了!”道士并未在意陸淵的暴怒情緒,他心里明白,這不是誰都能夠成全的!
……
陸淵洗完了腳丫子,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父與陸母藍(lán)氏便打開了電視機,睡得正熟的陸淵突然醒來,微微起身看了一眼外面,頓時無語。
此刻才是五更天,而父母竟然起床了,若是以前還以為要去鎮(zhèn)上,可現(xiàn)在有摩托車,并不需要起這么早!
最讓人驚奇的是,陸父陸母竟然還是打開電視,打開電視機不奇怪,奇怪的是音量徹底拉滿了,這又不是逢年過節(jié),是什么讓他們?nèi)绱烁哒{(diào)!
陸淵順手扯了兩團棉花塞進耳朵,繼續(xù)睡覺!
眼看已經(jīng)六點過半,陸淵從床上爬了起來,梳洗一番后拿起一個土豆去皮。
“我爸呢?還沒起床嗎?”若是換作昨日,陸淵必然不會如此問,因為父母一直都是七點起床的,每天都是他起來點火燒水,火燒旺了再叫父母起床。
“吃了豆,人就出去了,不曾說去哪里?”陸淵可以看出來,母親心里不悅,顯然是與父親吵架了,而吵架的原因八成是因為那破道士!
吃著土豆,看了一會兒電視!
很快九點已過,馬上就到十點了。陸母開始做飯,而陸淵繼續(xù)看著電視!
“鏘……”斧頭落在水泥路面的聲音傳來,接著又是一道巨響,在這巨響聲里地面似乎都跳了一跳。
陸淵抬頭從窗口往外看去,一截松木出現(xiàn)在院子里,在松木前方父親的身影出現(xiàn)在那里。
陸淵收回目光,繼續(xù)看著電視。
陸父并未急著走進廳門,而是繼續(xù)對松木進行整改,而這整改的第一步便是去皮,以及消掉自認(rèn)為多余的部分,陸父稱之為:“方樹!”
很快飯菜已經(jīng)上桌,陸淵連忙喝道:“爸,吃飯了!”
陸父聞言將斧頭扔到一旁,陸淵看得出來,父親心里有不快之事,說不定父母吵架了,就在早上!
不過陸淵并不擔(dān)心,所謂夫妻哪有隔夜仇,睡一覺也就過去了。此刻,陸淵最擔(dān)心的是那位老道士,他久久不肯離開準(zhǔn)沒好事!
陸淵給父親倒了水洗手,父親靜靜的洗著手,心情不好的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陸淵將母親盛好的飯端到桌上,母親隨手拉了一把凳子坐下直接開吃,陸淵看出了母親有難平的氣憤!
陸淵沒有說話,說實在的他也有無盡的煩惱,他的心情也不會比父母好到哪里去,既然大家都在克制情緒,所以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陸淵的吃飯速度,在家里那可是排在榜首的,而在村里也只是輸陸川一籌,排行前十(并列著眾多)。
陸淵放下碗筷,出了廳門,打開羊圈的門,羊兒門爭先恐后的沖了出來!
羊兒們并不急著沖出院子,而是在院子里尋找吃的。
村里幾乎每一家都養(yǎng)豬,而豬吃食的盆子多半都在院子里。陸淵家亦是如此,所以羊兒門每天出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撈點吃的!
陸淵隨手將羊圈的門推了回去,來到關(guān)豬的房門口,將豬也放了出來。陸淵家也就兩個過年豬,大概能有三四百斤的肉。
陸淵放出兩頭豬后,也不管它們,直接趕著羊群就離開了院子,出院門的時候順手帶上門。
村里放羊的人可不少,多半還是固定一個人放,其中男女皆有,老少有之,所以呼朋喚友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并且都會相約秘密據(jù)地,除了特殊原因一般不會跟換地方,因為人熟悉的地方羊也熟悉,許多時候?qū)⒀虼蜻M山里,注意著莊稼地也就沒什么事了!
“老頭,你兒子給你打電話來了……”電話鈴聲非常有個性的響了起來,從來電提醒陸淵就知道是誰了。
這鈴聲可謂是專人專線,沒有第二個人可以使用。
“喂,兒子有什么事嗎?”陸淵直接開問!
“兒子!李剛說他發(fā)現(xiàn)了美味,他與陸海嘗試了一下,依然沒有辦法將之拿下,讓我們?nèi)蛶兔Α!?p> “美味在何處?”陸淵興奮的問道!
“鷹飛巖!”
“兒子我們要不要去,爹全聽你的!”電話那頭的人道!
“那爹就帶你去見識見識!”陸淵說完,隨手掛了電話!
陸淵連忙羊群調(diào)頭,現(xiàn)在要去的鷹飛巖,與柏溪和他的秘密駐地背道而馳。
陸淵一路策馬奔騰,很快便來到了陸家山頂,這是去鷹飛巖的必經(jīng)之路,大多數(shù)相約而來的道友皆會在此等候。
陸淵遠(yuǎn)遠(yuǎn)看去,李剛與陸海已經(jīng)在此聚集了,而和自己通話的柏溪還未前來。
如此,陸淵可以斷定,柏溪真是在等自己決定來與不來。不然以柏溪家的位置,在怎么慢也不會落后陸淵太多,而以柏溪的速度早已到了。
“柏溪呢?”陸淵到了,卻不見柏溪的身影疑惑的問道!
“剛給我打了電話,應(yīng)該是在路上了。”
“你們所說的美味?”陸淵雖然知道此美味是蜂蛹,但還不清楚具體是什么蜂。
“花腰蜂!”李剛說道!
花腰蜂,喜歡捕食蜜蜂、蒼蠅……蜂巢以樹上和懸崖峭壁上居多,偶爾也能看到筑巢于土里的,因腰部色彩鮮明而得名!
村里古話:七月蜂、八月空、九月十月滿東東!
如今已是九月,想來蜂蛹應(yīng)該不少。只要拿下蜂巢,今夜便能美餐一頓!
“你們準(zhǔn)備好火把了嗎?”陸淵見兩人兩手空空,難免疑惑不已。取蜂巢不用火,那不是去搞笑嘛!
“火把是有,只是蜂巢周邊枯草太多,如今又是多風(fēng)的季節(jié),萬一把整座山給燒了那可就麻煩了。”陸海擔(dān)心的說道!
“那你們想如何?頂著蜂群直接拆?”陸淵徹底無語了。
“沒那么嚴(yán)重,蜂巢在懸崖峭壁上,只要一棍子便能解決問題!”陸海微笑著說道!
“這么簡單?你們兩個還叫我們干嘛?”陸淵心里清楚此事不會如此簡單。
“蜂巢所在地有些陡峭,平時上下可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可若是捅壞蜂巢,蜂群便會順著棍子尋來,豈不是死路一條!”李剛說道!
“你打算如何?”陸淵好奇的問道,此時柏溪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