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賀,瀧中郡。
“十藏,雞都沒叫,你就將大家緊急召集,到底什么事?”
此時剛過凌晨3點,甲賀大本營的議事大廳卻是熱鬧了起來。
偌大的議事廳內(nèi),此時聚集了八人。
但,準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九人。外圍的八人將中間一位神神秘秘的老者緊緊圍住。從廳朝內(nèi)看去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老者約莫半米出頭的身高,凌亂的長發(fā)卻未能遮住那雙如野獸般的雙眸。此時,他的雙眸正冒著兇光,死死地盯著地上的三枚銅錢。
銅錢很古怪,與忍之國通用的圓形貨幣不同的是,它呈八角形。而銅錢的中心處,畫滿了橫線豎線,這個世上能認出這種符號的也只有他,覓十藏、
“源氏香到底說了什么?你再打啞謎我就回去睡美容覺了!”
嫵媚女子朝著覓十藏抱怨道,不斷地掩嘴打著哈切。源氏香指的自然是銅錢,這就是覓十藏的看家本領(lǐng),占卜術(shù)。
“荷香,我陪你一起去。”
體形肥胖的男子朝嫵媚女子獻媚道,雙手成掌,不停揉搓,說不出的猥瑣。而他的雙眼卻不自主的在嫵媚女子堪堪遮住身子的輕紗上瞟了又瞟。
“滾!”
“滾!”
兩道憤怒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聲音之大,嚇得門外的“唧喳”聲都戛然而止。
“哥,你要再丟人現(xiàn)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摳下來。”
胖子名叫三好晴海,而后者是他的同胞妹妹三好伊美。
“都消停點!”
覓十藏雙手撐地,挪了挪身。在他年少時與伊賀的暗戰(zhàn)中,兩條大腿因中毒已全部截肢。往后的30多年,他僅僅靠著雙手度日。
“‘鈴蟲’本該棲南但卻在北,‘宿木’不近‘鈴蟲’卻緊挨‘竹河’。這……這從未有過,甚至在所有的古籍中都未有記載!”
“十藏老頭,到底什么意思,我們又看不懂!”
身材魁梧的青年壯漢不耐煩道,一身結(jié)實的肌肉裸露在外。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在嚴冬,他也是如此穿著。
“海野六郎,三十年你都活到豬身上了?”覓十藏大怒,“你何時見過樹長在河里?那不得淹死?”
“不對,淹死……”
覓十藏猛然間像是想通了什么,滿嘴的碎牙外露,格外瘆人。
“大兇之兆,果然是大兇之兆!而兇相就在北方!”
覓十藏雙手撐地挪動身體,來到議事廳門前??粗黄楹偷谋狈?,他的心中卻是滔天巨浪。
“族長和少族長一早去了德川府,德川府正是北方?!?p> 覓十藏喃喃自語,“祖師料定我今生會卜錯一卦,希望此次是我卜錯?!?p> “由利鐮之助與禰津甚八隨我來,其他人戒備,隨時準備接應(yīng)?!?p> 覓十藏身形一閃,已原地消失。他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豐臣秀吉病死,德川家主對支持豐臣秀吉的甲賀下手合情合理,何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伊賀定會煽風(fēng)點火。
剩余兩人點了點頭后,同樣快速的沖出議事廳,轉(zhuǎn)眼消失在夜空中……
……
“方才我做了個夢,倒像是幫我回憶一遍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的事!”
甲賀玖仞細心地幫德川振奈整理雙鬢的青絲。
“對了,你是怎么死的?‘出生’時應(yīng)該有系統(tǒng)提示才對?!?p> 德川府后山,德川振奈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精神起來。
“我是得了絕癥,病死的!倒是感謝上天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你呢?”
談笑間,德川振奈已淡忘了前世的不幸,如今已能笑著說了出來。
“蹦極,然后繩子斷了……”
“摔死一定很疼吧?嗯,而且死相一定很慘!”
“不是摔死的……”
甲賀玖仞臉部肌肉一陣抽搐,他甚至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是嚇死的!”
“哈哈哈……”
偏僻的山洞內(nèi),德川振奈的大笑聲久久回蕩。
“好了我不笑了。其實……我也做了個夢!”
德川振奈紅著臉說道。
“不回去的話你母親那邊沒關(guān)系?”
甲賀玖仞的回話引的德川振奈崛起小嘴,話語中夾雜著一絲不悅,“你難道不該問我做了什么夢?”
“呃……”德川振奈忽然間變化的語氣讓他錯愕,“好吧,什么夢?”
“我夢到我們變成了一對眼睛!”
“這算什么夢?”
甲賀玖仞不明所以的笑了笑,為德川振奈將薄毯重新整理后披上。
“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一起看著日升月落,一起笑,一起流淚!”德川振奈接著道,“如今甲賀與德川府間的爭斗已經(jīng)停止,阿玖,去讓你爺爺向德川府提親,父親很看重甲賀,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
德川振奈一臉殷切,其實她還有半句沒有說完。前不久她隱約聽聞,她的父親德川家主欲與伊賀聯(lián)姻。而整個德川府適齡的未婚女子,便只剩她了。
“我離開一下!”
“該回去了嗎?”
甲賀玖仞頓了頓,他不知如何開口。但,或許可行吧……
“很快,我很快便回來!”
說完,德川振奈的小臉不禁更紅,瘋了似的朝后方跑去。
小雨已停,此時樹林內(nèi)的空氣格外清爽,但涼意似乎更重,明明在盛夏,卻有了深秋的感覺。只是,看著四周飄來的濃霧,甲賀玖仞一陣好奇,“夏天也能起這么大霧?”
“這么快?”
看著迎面走回的德川振奈,甲賀玖仞笑臉相迎。只見她已換上一身女裙,談不上華麗,卻更能襯出她出塵的氣質(zhì)。纖薄的紗衣更是將身材托顯的淋漓盡致。
此時,她正一步步走來,腳步很慢。興許是樹木的枝丫上正逐漸滴落的雨水,不經(jīng)意間微微打濕了她的秀發(fā)。在這凌晨的月光下,更是增添了一絲朦朧的美感。
“等著急了?”
德川振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逗,食指輕輕抵住他的下顎,與甲賀玖仞深情對視。
“確實有些著急!”
甲賀玖仞將的德川振奈一把拉入懷中。
緊接著,光玖刃驟然入手,劍柄末端出鞘十寸,已死死抵住對方的脖子。
“你是誰?”
甲賀玖仞冷冷問道,“伊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