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止一怔,凝眸看著她,泛著鎏金光輝的瞳孔,此刻竟似凝固,靜靜鎖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你是在尋求本君的庇護(hù)么?”
蒼梧止說著,便起身,往一邊的位置坐了下去。
解伊人嘴角一抽,心里不由得生出這個變態(tài)的蒼梧君是不是惦記著自己這一疑問。
“是啊是啊?!?p> 解伊人說罷,便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蒼梧止的身邊,一臉殷勤的給他捏起了肩。
蒼梧止倒是頭一次想要陪著這個小家伙好好的玩玩,如若換做別人,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只是獨(dú)獨(dú)對這個小東西,他的內(nèi)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在里面,或許是因?yàn)槟峭砟且晃恰?p> “那……帝令呢?”
蒼梧止那雙鎏金色的眸子就好像洞悉到了一切,緊盯這解伊人,等著她的回答。
“君上,這帝令已經(jīng)到了攝政王手中去了,小的也不敢私藏著呀。”
聽見這番話,蒼梧止的眼底閃過一抹玩味,“你且先回去,明日早朝見?!?p> 蒼梧止自從歸隱以后,就再也沒有上過早朝了,解伊人倒是不清楚,究竟是這個帝令的魅力太大了還是什么,明日這蒼梧止竟然要上早朝了?
“好?!?p> 解伊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急匆匆的舉步離開了。
她到底還是覺得有蒼梧止在的地方就是是非之地。
在回府的路上,解伊人才恍然大悟,明日早朝,蒼梧止就是沖著攝政王百里無崢去的。
倒是萬一百里無崢那邊又沒有帝令,那自己的謊言豈不是不攻自破了?
想到這里,解伊人真想要給自己一巴掌了,不過好在她還是有補(bǔ)救的方法的。
是夜,月明星稀,解伊人換上了一身夜行衣,便直接出門了。
她駕馭著熟練的輕功,在一座座房屋的屋頂上行走,穿過了大街小巷,便在那薄涼的月色之下將那雙桃花眼放到了不遠(yuǎn)之處的一座華麗的府邸之上,也看見大門口的牌匾上寫著“攝政王府”四個大字。
解伊人躲在暗處觀察許久,見那看守?cái)z政王府的侍衛(wèi)們換班了,便趁其不備,直接翻墻進(jìn)入了攝政王府。
隨機(jī),從自己的袖口之內(nèi)拿出了一張畫著攝政王府格局的地圖,摸清楚了百里無崢的書房所在之處,解伊人便貓著步子來到了百里無崢的書房。
如若不是一早就知道百里無崢不在府中,她也不敢就直接跑到這里來。
進(jìn)入書房之后,解伊人對百里無崢這書房之內(nèi)的其他東西倒是不感興趣,從自己的懷著掏出了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將其藏在了架上的盲點(diǎn)之處,解伊人便匆忙離開了。
她自認(rèn)為除了那一塊自己故意留下的令牌,在攝政王府內(nèi),她沒有留下半分的蛛絲馬跡,可是她錯了。
回到解府,剛一進(jìn)屋,這身黑衣還未換下,房門便猛的被人一腳踹開了。
解伊人倒是很清楚,在這個府里,敢這樣開門的人就只有一個人了。
“我的好哥哥,你這深更半夜上哪兒去了?”
一道略帶跋扈的聲音傳到了解伊人的耳里,她一回頭,便看見一個身著鵝黃色錦衣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這女子儀態(tài)萬千,瓊姿花貌。生得一雙美眸,容貌精致。
見她進(jìn)屋了,解伊人也就沒打算要換衣服了,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那雙桃花眼之下略帶諷刺,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你這樣,成何體統(tǒng)?”
解淑人聽見這話,當(dāng)即就不樂意了,但是她也明白自己來找解伊人的目的,于是將自己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解伊人,“這是師父讓我給你的?!?p> 解伊人柳眉一皺,伸手將解淑人手中的信接了過去,解伊人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將這心里的內(nèi)容給記下了,當(dāng)即走到一邊,將那手中的信給燒了。
而解伊人也在這個時候陷入了沉思。
她真不知道自家?guī)煾甘窃趺聪氲?,竟然要讓自己幫助百里曜成為東越的儲君。
可是依她所見,這百里曜似乎不太簡單,如若百里曜將來繼承了東越的皇位,那豈不是更難對付了?
第二日,解伊人一大早便起床上早朝去了,到了皇宮門口,下了馬車,便撞見了楚江開這家伙。
而楚江開一見解伊人來了,別提有多開心了,幾個大步走上前去,與解伊人打招呼。
“不錯哦,這么快就受到了蒼梧君的賞識?我看你以后的日子必然風(fēng)生水起?!?p> 楚江開之所以這么說,自然就是因?yàn)樽蛉战庖寥藳]來上早朝,而蒼梧止給他告了假的事了。
不提起蒼梧止還好,一提起這男人,解伊人就想要打人了,于是便瞟了楚江開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朝著大殿走去了。
“解大人?!币坏辣涞穆曇繇懫?,解伊人與楚江開紛紛回頭,便看見竟是百里曜來了。
解伊人當(dāng)即愣住了,她與這百里曜素?zé)o來往,今日他怎么就叫住自己了呢?
“四皇子?!?p> 見百里曜上前了,解伊人急忙對著她作揖施禮。
“解大人客氣了,攀上了君上這么一棵大樹,日后就是本宮見了,也需禮讓三分了?!?p> 百里曜這話陰陽怪氣的,差一點(diǎn)就讓解伊人覺得百里曜與蒼梧止有一腿,而自己的出現(xiàn)正好就破壞了這二人的關(guān)系了。
當(dāng)然,解伊人也不傻,自然知道今日朝臣們對自己的態(tài)度完完全全都是因?yàn)樽蛉丈n梧止為自己告假所致。
還未等到解伊人說些什么,百里曜便冷著一張臉走了。
解伊人可不知道百里曜這是怎么了,但是作為與百里曜打賭的贏家楚江開就清楚了。
走進(jìn)朝堂之后,沒過一會兒,那病懨懨的老皇帝百里慶便和蒼梧止還有一起出現(xiàn)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蒼梧止的眼神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真是叫她想要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jìn)去。
“臣叩見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君上千歲千歲千千歲?!卑俟偾?。
解伊人抬起頭,便對上了一雙鎏金色的瞳孔,她真猜不透這蒼梧止心里在想什么,沖他微微一笑,而后不動聲色的低下了頭。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身著玄金色錦衣的男子大步的從金鑾殿外走了進(jìn)來,似乎一點(diǎn)也不為自己的來遲感到愧疚。
“抱歉,本王來遲了?!?p> 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可是他這口吻之內(nèi)帶著戲謔。
這人,不正是攝政王百里無崢嗎?
話說百里無崢與蒼梧止應(yīng)該算得上是死對頭了,今日蒼梧止難得來一次早朝,百里無崢就遲到了,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百里無崢這是在給蒼梧止一個下馬威。
老皇帝倒是沒說些什么,而蒼梧止也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完全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這百里無崢在經(jīng)過解伊人的身邊之時,卻頭一次將那雙鷹眸放到了解伊人的身上,略帶審視,就只是掃一眼,便很快收回了。
解伊人倒是有些做賊心虛,急忙低下頭。直至百里無崢入座之后,解伊人方才恢復(fù)平靜。
君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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