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難熬的。
在等待梁旭聯(lián)系我的日子里,我深切的體會到“一日不見,如三秋兮”的滋味。思之如狂啊。
我其實是有些不安的,那個每天夜里都和我聊得火熱的人,為什么白天經(jīng)常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可是梁旭總是會給我這樣那樣的理由,而且每每都是無懈可擊的。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么辦,信他還是不信他?
我不敢去主動嘗試,我只敢被動的等待。
又閑到無所事事,那不如再去上個選修課吧,說不定能再偶遇他呢?他才大二,應(yīng)該不能像我一樣,時不時的就逃課吧?
來到教室,依舊是寥寥無幾。
沒有梁旭。
好失望啊,可是既然來了,課還是要上的。
。。。。。。
我正描著字,描著描著,忽的想起一件事,梁旭曾經(jīng)說要指導(dǎo)我書法的,這都過去多久了,也沒見他有指導(dǎo)我的意思啊。
還是說,他當(dāng)初就是隨口一說,只是想和我搭個訕而已?
哼,肯定就是個借口,他這樣的人,哪里會安下心來教我書法呢?
這么想著,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直到前桌回頭敲了敲我的桌子。
抬起頭,還沒等我問他什么事兒,就看見老教授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眼鏡象征性的掛在鼻尖上,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不僅如此,整個教室里的人都停下了動作,全都奇怪的看著我。
我猛然清醒了。
尷尬地擺擺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描的字,我的天吶,這一團黑墨是什么情況!
胡亂地把紙團了團,趕緊扔掉。再也不敢想梁旭了,這倒霉孩子。
一節(jié)課上的我心驚膽戰(zhàn),不管誰動一下,我都覺得在看我,緊張死了。
下課的時候,我最后一個把作品交上,然后趕緊收拾東西,低著頭火速離開了。
我覺得,以后還是不要來上這個課了,人怕出名豬怕壯,鬧這么一出,大家都認(rèn)識我了吧。
這人啊,最辛苦的是什么呢?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重。
其實,除了你自己,有誰會關(guān)注你呢?就算關(guān)注,頂天把你當(dāng)作茶余飯后的談資,還能如何呢?
彼時的我可不這樣想。
我覺得只要我走出門去,所有的人都會看我。
別人自戀是有限度的,我沒有。
但是,我以為我很低調(diào),我假裝我很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
可是,你只要看看我走路的樣子,就知道我矯情的要命。
我甚至把每個動作的幅度都控制到在我看來最美的樣子。我雖然習(xí)慣性的低著頭,但是我會把脖子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一定要欲說還休才好。
看起來我好像蠻有自制力的,其實我只是在這些本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的事情上,耗費心神。
那些真正需要我耗費心神的事情呢?那就算了吧。畢竟堅持起來太辛苦。
連每天背十幾個單詞都那么難,何況別的。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