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及午時,慕安寧便和慕雪彤告了別,獨自沿著宮路往潞玉宮走去,遠遠的便看見了素玉站在潞玉宮門口朝她揮著手。
“主子主子!”素玉看見了慕安寧的身影后,一路小跑朝這面跑了過來。
慕安寧額頭不禁滿是黑線,不會是姜歲瑾和小肉墩子又來了吧?
慕安寧忙伸手扶住素玉,看著喘著粗氣的素玉不禁皺眉問道:“跑這么快作甚?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素玉連連搖了搖頭,半晌穩(wěn)住心神才道:“亦竹姐姐說主子今日出門太過久了些,這才叫奴婢出來瞧一瞧?!?p> “當是什么事呢?!蹦桨矊庉p輕笑了笑,拍了拍素玉的衣衫道:“今日溫書堂有些事耽擱住了,無妨?!?p> “那主子快回來吃飯吧,亦竹姐姐都已經(jīng)做好飯啦,就等著主子回來呢?!彼赜衩佳酆?,攙扶著慕安寧就往潞玉宮里面走。
慕安寧亦含笑跟上,半晌想到了什么又問道:“素玉,想一輩子待在宮中嗎?”
素玉本能的搖了搖頭,又快速的搖了搖頭道:“主子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p> 慕安寧看著素玉的樣子輕輕笑了笑,輕輕捻著手中的帕巾并不言語。
“那如果本公主想讓素玉出宮,看著賭坊呢?”
慕安寧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素玉驚了一驚,張著嘴站在原地不知說些什么。
慕安寧接著往前走著,輕聲道:“素玉你很伶俐,眼睛也尖,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管理賭坊倒是很合適?!?p> “所以主子,是真的想開賭坊?”素玉已經(jīng)緩過了神跟了上來,接著攙扶著慕安寧有些詫異:“奴婢一直以為主子是在開玩笑,并不是真的想開賭坊呢?!?p> 慕安寧道:“不開賭坊,本公主還盤了那么大哥鋪子,燒錢嗎?”
素玉狡黠的笑了笑并不言語,惹得慕安寧有些氣結(jié)。
“本公主自然不能常年管著,所以到底還是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去看著。”
慕安寧這話說得實在,現(xiàn)下宮中最值得信賴的就是身邊的這兩個丫鬟,雖說與慕雪彤的隔閡已沒有以前那便深重,但畢竟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緩和的過來的。
而亦竹又是一人侍二主,雖說能看得出來亦竹和她的另一個主子與自己并沒有惡意,但卻已然不是能全盤信任的人了。
這樣一來,宮中能代她的,只剩下素玉了。
慕安寧抬眼看向素玉,與素玉看來就是滿眼的任重而道遠。
“可是主子,在京都開賭坊,怕是沒那么簡單吧?!彼赜耠m說有時候笨一些,但心思是通透的,理著思路道:“雖說素玉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但也知道,若是開賭坊沒有人力物力,背后沒有強大的背景怕是……”
“誰說我們沒有背景?”慕安寧昂著頭,得意道:“那日沒聽到本公主與皇叔的對話嗎?皇叔說他提供背景支持?!?p> 素玉頓了頓,半晌道:“攝政王爺,真的能……”
素玉的話并沒有說完全,慕安寧卻也能猜出一二了,抿著唇不再多說什么。
是啊,姜歲瑾還真的能幫她了嗎?
思慮間,兩個人終于慢悠悠的走到了潞玉宮口,等在門口的亦竹有些嗔怪道:“素玉,怎么接主子接了這么久,再遲一會飯都要涼了?!?p> 素玉嬌俏的吐了吐舌頭,忙領(lǐng)著慕安寧去了偏殿。
今日的慕安寧分外能說,坐著吃飯間竟還開口問著亦竹:“亦竹,這幾日的授課感覺如何?”
亦竹忙乖巧的放下筷子,沉吟了一會道:“主子晚間授的課,奴婢都吃的很透,但授課時還會偶爾被問住,倒是失禮?!?p> “無妨無妨,你也是剛剛才開始授課,需要時間緩和的。”慕安寧含笑接著道:“這幾日的授課可有什么異樣的事情嗎?”
“倒是有一件。”亦竹點了點頭。
“什么事?”
“主子可還記得寒露?”
慕安寧微微愣住,腦子里面快速的思索著這個人,好一會才懵懂的記起這個人。
自己的腦袋屬實有些健忘了,這寒露,就是初次來時肯出頭的那個婢子,亦是后來提前來了潞玉宮站在院中的樹下一臉冷漠的女子。
慕安寧分明記得自己對她記憶是深刻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忘記了?
慕安寧搖了搖頭甩開自己的那些想法,面色有些沉重的問道:“記得,怎么了,她有什么問題?”
“她,有些怪怪的?!币嘀竦拿碱^也有些發(fā)皺:“寒露,若是奴婢沒記錯的話,她應是未時的課,可這幾日,她總是巳時便來了?!?p> “那又如何?或許是她改了休時也未必?!蹦桨矊幬⑽⒌椭^,眼神有些閃爍。
亦竹搖了搖頭:“奴婢也說不太清楚,就是覺得怪怪的,而且她總讓奴婢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p> 慕安寧伸手夾著菜,眉目如常并無異樣,只是眼神中多了些疑惑。
“可能就是有什么怪癖吧,不理便好了?!?p> 慕安寧如此說,亦竹也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三人安安靜靜的吃過午食后,慕安寧便去寢房午休了。
如今已經(jīng)近了三月,天氣儼然沒有前一段時間那么冷了,連屋里的炭火都撤下去了一大半。
慕安寧進了屋子后燃起了安神的香,整理好自己的床榻便要小憩一會,畢竟今晨在溫書堂的一番槍舌戰(zhàn)又斗智斗勇的,實在是有些費神,休憩一段時間下午還有課要授呢。
然慕安寧剛剛躺下沒多久,便聽得窗戶吱牙的一聲,隨即身旁傳來淡淡的檀香味道。
慕安寧一驚,連忙翻身坐起順手撈過被子把自己裹了裹,這才看向茶桌旁端坐的姜歲瑾。
“皇、皇叔,您怎么又私闖安寧的寢房!”慕安寧臉色微紅,有些慍怒的看向姜歲瑾。
丫的她現(xiàn)在就穿著褻衣褻褲呢!死姜歲瑾就算真的把她當皇侄女,也要注意點廉恥好不好!
姜歲瑾未抬眼,明顯也是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道:“本王不知安寧在午休?!?p> 慕安寧深吸一口氣,將被子又裹了裹語氣不悅的問道:“皇叔何事?”
姜歲瑾剛想抬起眼,驀然想到慕安寧只穿著單薄的褻衣褻褲,又連忙將頭瞥向了一側(cè)。
“道歉。”
初春壹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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