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日暮余暉11
白鴿掐著蛇甩了甩,拿給蘇暮看,笑道:“能吃嗎?”
蘇暮抿著唇,盯著白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仔細(xì)檢查,面色有些蒼白,心中慌亂不定,有些自責(zé)。
她怎么可以徒手去抓一條毒蛇?
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是的,那是一條毒蛇。
白鴿只以為他是被嚇住了,任他握著手檢查。
旁邊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關(guān)了機(jī)器,嚴(yán)肅地湊了上來,檢查白鴿有沒有被咬到。
白鴿淡淡道:“我沒事,不過,這件事情我需要一個解釋?!?p> 節(jié)目組負(fù)責(zé)人面色一變,剛想解釋,白鴿掐開毒蛇的嘴巴,給他們看,沒有毒牙。
白鴿沖著他們一笑,節(jié)目組渾身發(fā)寒,就像剛剛被蛇群包圍時一樣。
這個女演員太可怕了嚶。
原本想著會不會是節(jié)目組工作失誤,導(dǎo)致不小心有毒蛇混了進(jìn)來,或者是附近的毒蛇跑了過來,可是看到蛇口中明顯被處理過的地方,就知道這件事情是人為。
用意可能是要驚嚇白鴿和蘇暮中的一個人。
這件事情實在是惡劣至極,負(fù)責(zé)人向白鴿嚴(yán)肅保證一定會找到放毒蛇的人,并且小心翼翼地問白鴿和蘇暮是否還愿意繼續(xù)拍下去。
白鴿倒是無所謂,她挺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在這里多待幾天也無妨。
負(fù)責(zé)人松了口氣,又問了蘇暮,也得到了繼續(xù)的回答。
就算要查明真相,他們也得先到扎營地。
于是隊伍繼續(xù)往前走。
只是蘇暮比起剛才更加沉默了,微微低眸,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鴿拿著棍子在前面開路,所過之處,眾蛇就像摩西分海一般退去,而白鴿又抓了兩條蛇,都是無毒蛇。
剛剛的那只被節(jié)目組拿走了,作為交換,節(jié)目組給了他們一只雞。
很快他們這一隊就到了扎營地,白鴿和蘇暮是第一個到的隊伍。
等到他們扎好帳篷,其他的隊伍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到達(dá)營地。
第二個從林子中出來的是路鋒和吳宏瑞這一隊,和白鴿二人打了招呼之后,他們也開始忙碌著安營扎寨。
第三隊是兩個女生的隊伍,有些驚訝白鴿和蘇暮居然在她們之前,不過也只是愣了一瞬,然后也開始忙著扎帳篷了。
而等白鴿和蘇暮去處理食材的時候,最后的那一隊還沒有到。
蘇暮抿著唇,處理著手中的蛇,低垂著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白鴿則是慢騰騰地在周圍晃悠著,她打了個呵欠,覺得有些困倦,今天為了趕飛機(jī),起的太早了。白鴿停在一棵參天大樹下,靠著它的一條巨大的樹根打盹。
輕盈葉片飄落,覆在白鴿的身上,就像給她蓋了一層被子。
蘇暮處理好食材,轉(zhuǎn)身卻不見白鴿,有些慌張,在周圍尋覓著白鴿走過的痕跡,走到了樹下,可是到了這里,痕跡就中斷了。
白鴿被沙沙的腳步聲吵醒,起身就看見面帶急色,左顧右盼好像在尋找著什么的蘇暮。
“余熙!”
蘇暮猛然回頭,看向白鴿,黑眸中滿滿的都是不安與擔(dān)憂,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白鴿,聲音顫抖著道:“你去哪里了?”
白鴿想把他拎開的動作一頓,偏頭瞥向蘇暮,好吧,看不見眼睛,沒、沒哭吧?
伸手輕輕拍了拍蘇暮的背,白鴿有些不爽。
小伙汁今天肯定是被毒蛇嚇到了,都怪那個放蛇的家伙。
把我的私人廚師嚇壞了怎么辦?
蘇暮被白鴿拍得有些愣,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蘇暮又是羞惱又有些緊張,面色漲的通紅,手忙腳亂地放開白鴿。
白鴿憐惜地看著小伙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如果有蛇過來我?guī)湍阕??!?p> 蘇暮:“……”
我、我怕的是蛇嗎?
我怕的是你出事。
“我怕的是你出事……”話一出口,蘇暮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慌忙低下頭,不敢去看白鴿。
白鴿:“???”
啥?風(fēng)太大,我沒聽清。
【“我怕的是你出事……”】小黑機(jī)智的把剛剛蘇暮說的話又放了一遍。
白鴿:……
白鴿輕聲道:“我沒事?!?p> 蘇暮抬眸,看著她,黑眸之中滿是不安。原本應(yīng)該是他保護(hù)她才對,可是反倒是被她保護(hù)了,心中升騰而起一陣自責(zé)。
“我、我會保護(hù)你的?!?p> “……”
白鴿很想說她不需要保護(hù)?!拔也恍枰Wo(hù)……”
好吧,說出來了。
蘇暮臉色變得煞白,白鴿話一頓,又道:“我保護(hù)你?!?p> 保護(hù)好我方廚子。
然后蘇暮的面色更白了,緊抿著唇瓣,墨色發(fā)梢下的雙眸漫上一層黑霧,眼角都似乎有些紅。
白鴿一頓,有些慌。
又、又說錯話了嗎?
要完。
他是要哭了嗎?
他哭了我該怎么辦?
打他一頓會好嗎?
先、先下手為強(qiáng)好了!
白鴿伸手一拽,把蘇暮拽到懷里,抬起手——輕輕拍下,就像剛剛那樣,表示安撫。
先哄哄,萬一哄好了呢。
蘇暮身體一僵,隨即放松下來,將頭埋在白鴿肩上,小心地伸手環(huán)住白鴿,輕嗅她身上溫潤的草木香氣,慢慢的平靜下來。
下次,換我來保護(hù)你。
好嗎?
……
等白鴿二人回到營地的時候,文凱和鐘州也終于到了,只是看上去非常地狼狽。
鐘州正在一邊搭帳篷,文凱哭戚戚地在旁邊遞零件。
節(jié)目組負(fù)責(zé)人那邊已經(jīng)把人查了出來,并且控制了起來。
是一個工作人員,白鴿沒見過他。
那個人說是和白鴿有私人恩怨,想要嚇嚇白鴿,把大部分的蛇都倒到了白鴿他們走的那條路上,那只毒蛇也是他放的。
沒有問出來到底是受誰指使,他們只得把人先控制起來,等警察過來把人帶走再由警方審問。
白鴿倒是有些意外,他們的動作竟然那么快。
不過她倒是不意外沒有問出幕后黑手,也沒誰了,就是被她讓人套麻袋拖到巷子里打一頓的那個糟心玩意兒。
【確實是秦少天呢……】小黑證實道。
白鴿號也沒惹誰了,其他的都已經(jīng)涼涼了。
沒再管那個糟心玩意兒,反正蹦跶不了多高。
白鴿覺得有點餓了。
她湊到正在準(zhǔn)備食物的蘇暮身邊。
蘇暮沒看她,低著頭拿刀狠狠一剁,砧板上的蛇被砍成了兩截,白鴿眉頭一跳。
這、這么兇的嗎?
害、害怕。
蘇暮抬眸,看見旁邊的機(jī)子開著,便沒有說話,繼續(xù)低頭悶著,把砧板上的蛇快速剁成幾段,只是他耳尖上的紅暈顯得他有些不正常。
他現(xiàn)在還能嗅到那股柔和的草木香氣,一想起這個心跳就有些亂。
又是一刀,那只節(jié)目組賠償?shù)碾u瞬間頭身分離。
看得白鴿有些涼,旁邊的攝影師都感到了一絲殺氣。
最后蘇暮默不作聲的做了一道游龍戲鳳給白鴿。
端著那碗蛇肉燉雞,白鴿乖巧地道了句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