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急了連自己也坑
幻月宮縹緲峰的祭壇上空,有一個透地觀禮大陣,可以清晰的遍覽沙漏小世界各個關(guān)卡的情形。
馭獸山掌教蛇發(fā)天君眉頭緊皺,他死死盯著觀禮大陣中的紀緣,神色中透著一絲疑惑,陰陽怪氣地問長空真人:“妙仙門可真是人才輩出啊,這位弟子只有區(qū)區(qū)練氣秘境三重天,竟然用一種簡單的步伐,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涉冰踏虎尾過河,著實讓人感到匪夷所思,長空道友,你可否解釋一下?”
長空真人臉上透著喜悅之色:“天君謬贊,他叫紀緣,并非是我妙仙門的弟子?!?p> 極陰宗的通靈道人聽罷怒火中燒,他拍案而起,原本菜綠色的臉上透出了一絲扭曲之感,雙眸綠芒大放,厲聲說道:“長空,你什么意思,為了一個仙法大會,竟然請外援,豈有此理,還要不要老臉了?”
靈劍派的掌門斷水劍仙急忙和稀泥:“通靈道友,莫要急,還請長空真人說完?!?p> 長空真人瞥了一眼通靈道人,透著威嚴之色,一身光明磊落之氣顯露無疑:“休要在我妙仙門頭上潑臟水,他不是弟子,難道就不能是我妙仙門的人了嗎?哼!”
通靈道人爆發(fā)出了神照秘境的氣場:“長空,你這是什么意思?”
幻月宮的宮主縹緲云妃嬌聲媚笑一聲:“通靈道人,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這位叫紀緣的小友,雖然不是妙仙門的弟子,但卻是其開派祖師青云上仙的真?zhèn)?,現(xiàn)在出任妙仙門青云一脈的首座,算是長空道友的師弟。他雖然道術(shù)修為低,但聽長空道友說對道法的領(lǐng)悟,卻是非常了得。而且,他能繼承青云上仙的衣缽,必然有獨到的過人之處,可以通過危木地的春河暖冰,也是在意料之內(nèi)?!?p> 丹鼎道的枯榮老叟聽罷雙眼竟然放出黑白異光:“難怪,難怪!”
通靈道人像是吃了黃連,但還是輕哼一聲:“修行之人,還是靠境界說話,什么道法領(lǐng)悟,那都是空談,能蹈虎尾,涉春冰,也不過是運氣罷了,僥幸學了一個步法,瞎貓撞到死耗子而已,我就不信接下來的關(guān)卡,他還能一路通關(guān)不成!”
他說完,重重坐進了靠椅里。
長空真人笑而不語,紀緣今日的表現(xiàn),也超出了他的預料,自己師弟表現(xiàn)出色,當然心中暢快了,露臉??!不過,也有一絲疑惑,這小子不會隱藏修為了吧?回去后必須考察一番!
縹緲云妃輕笑一聲:“通靈道人,你一個神照秘境的修士,與練氣秘境的小菜鳥較什么勁兒?”她突然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微變,睜大美眸驚訝道:“嘶……你不會是自慚形穢,見紀緣小友生的俊秀出塵,因妒生恨了吧?”
通靈道人一甩衣袖:“荒謬至極!”
※※※※※
玉鼎閣中,聚集了數(shù)十名修士,不過并非所有人都像紀緣這般安然無恙,楊玄機與好幾名修士,都遭到了虎皮獸的猛烈攻擊,形容頗為狼狽,瞳孔中還透著一絲倉惶之色。
拜月仙子對楊玄機道:“楊師兄,你不要緊吧?”
楊玄機嘴角揚起了冷笑:“關(guān)你屁事?”他看了一眼紀緣:“有些人,只不過運氣好罷了,我就不信他可以一直憑借運氣,我們是修士,一切都要靠修為說話,這煉丹之術(shù),若是沒有強大的神識與精神力支撐,煉不出上品丹藥不要緊,可別炸爐爆丹,落個面目全非體無完膚,千瘡百孔的話,可就沒有傻白甜往身上湊了?!?p> 拜月仙子面紅耳赤,怒叱一聲:“楊玄機,你不要太過分了!”
楊玄機冷哼一聲。
紀緣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沒想到此人不光尖酸刻薄,而且還嫉賢妒能,言語之刺耳,簡直令人發(fā)指,這種心念不正之人,即便擁有無上神通,也只會生靈涂炭,實乃蒼生之不幸!
“呵呵,這一關(guān),我可是勢在必得!”
丹青圣手選的是地階下品的丹方,他作為丹鼎道的弟子,修為雖然只有練氣秘境八重天,但在煉丹之術(shù)上,卻頗有造詣,引的眾人驚嘆不已。
煉丹除了神魂、法力、精神力外,對控火之術(shù)也有極高的要求,而且要長期的煉丹實踐,每一個煉丹師,都是宗門用大量的藥材喂養(yǎng)出來的,一般的小門小派,根本供應不起如此大筆的花銷。
楊玄機眉頭緊鎖,他經(jīng)過深思熟慮,選了玄階中品的聚靈丹的丹方。
鐵笛童子、蜃樓媚姬、金鈴仙姑、洗墨娘子四人為了求穩(wěn),選的是玄階下品的化血丹配方,而拜月仙子則選了玄階上品的萬毒丹配方。
紀緣為了隱藏修為謹慎起見,只選了兩份黃階中品的凝氣丹配方。
“下等人選下品丹,絕配!”
楊玄機輕哼一聲,找了一個丹鼎,開始在大廳中畫好的結(jié)界方格中淬火煉丹。
其他人則是同情地看了一眼紀緣。
拜月仙子對紀緣說道:“小師叔,你也不用擔心,一個關(guān)卡,無法決定最后的勝敗。”
紀緣淡然一笑:“多謝,勝敗對我來說,并不重要?!?p> 拜月仙子點點頭:“我們開始吧?!?p> 三炷香的工夫后,玉鼎閣中的修士們?nèi)⒅媲暗牡ざΓ魃鹧嫒紵?,他們一個個屏氣凝神,有不少修為低的已經(jīng)滿頭大汗,南宮鐵柱與上官翠花臉色蒼白,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煉制的丹藥品階越高,越耗費精神力。
丹青圣手血氣上涌,臉色赤紅,圓睜的雙眼微微顫動,地階的丹藥對他來說,也是一大考驗。
楊玄機也是死撐著,他并不擅長煉丹,之所以用玄階中品的丹方,完全是為了爭口氣。由此可見,此人有多小肚雞腸,急了連自己也坑。
拜月仙子雖然從青眉真人那里學到不少煉丹秘法,但玄階上品的丹藥,對她這種女修士來說,精神力的損耗極大,此時她的小臉上析出了細汗,為了緩解疲憊,不斷輕輕吐納著。
紀緣神識遍覽之下,掌控全局,他為了不表現(xiàn)的太輕松,不得不影帝附體,氣喘如牛,滿頭大汗,面目都扭曲了,還齜牙咧嘴,一臉的痛苦之色,那樣子堪比如坐針氈。小元瑤哪里知道真假,鼓著小嘴,不斷用手帕給紀緣擦汗,心里默默祈禱著:“師兄,挺住吶。”
又過去了三個時辰,楊玄機吐了一口氣,他心中竊喜不已,再加一把勁,稍稍調(diào)整火候,便可凝丹了,前三,穩(wěn)了!
紀緣神識瀏覽之下,見楊玄機一臉的自負,他心中升起了一絲殺意,分出一縷神念,打入了對方的爐鼎之中。別說玉鼎閣中的幻月宮女弟子沒發(fā)現(xiàn)異常,就是縹緲峰上那些神照秘境的老怪物,也都毫無察覺。
楊玄機原本胸有成竹,但立刻察覺丹鼎中傳來一絲異動,他還沒來得及用神識內(nèi)視,就聽一聲轟響,丹鼎瞬間爆炸,楊玄機躲避不得,當場被碎片崩的面目全非,臉上好像粘了無數(shù)黑芝麻一樣,很快滿臉是血,爆丹之后的顆粒將他震的體無完膚。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但好在是幻月宮的人早有防備,在每一個煉丹的小方格中,都布了結(jié)界。但還是有一股微弱的沖擊力傳出結(jié)界,對其他修士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丹青圣手正在緊要時刻,聽到轟鳴,他的法力產(chǎn)生一絲紊亂,爐鼎當場就顫鳴了起來。
“糟糕,要爆丹!”
丹青圣手先知先覺,當場放棄煉丹,將一張黃符貼在了胸口,倒飛出了方格法陣。
轟??!
一聲巨響,地階下品的爆丹之力,沖擊的小結(jié)界一陣波蕩,幾近碎裂。
這一下,可起了蝴蝶效應,鐵笛童子、蜃樓媚姬、金鈴仙姑、洗墨娘子全被沖擊波震的神魂不穩(wěn),不得不提前凝丹。幾人收了爐鼎,狠狠看了一眼丹青圣手,滿是恨意。丹青圣手也是一臉怒氣,看向了一遍慘不忍睹的楊玄機,心中暗罵道:“雜碎,你怎么不去死?還詛咒別人面無全非體無完膚,遭報應了吧!”
然后,楊玄機首當其沖,成了眾矢之的。
南宮鐵柱與上官翠花煉制的也是黃階中品丹藥,用時較短,在丹青圣手爆丹前,踩著點兒凝丹,恰好得到了所需的品質(zhì)。而鐵笛童子等人就慘了,他們的丹藥,與廢丹差不多,連黃階下品都不如。
此刻,拜月仙子也是神魂不穩(wěn),她臉上豆大的汗珠亂滾,小元瑤氣喘吁吁,不斷在拜月和師兄之間來回跑,給兩人擦汗,她急得都快冒泡了。
拜月仙子煉丹到了關(guān)鍵時刻,紀緣神識鎖定之下,看的極為清楚,她的精神力,已經(jīng)開始渙散了,這么下去就算是不爆丹,也無法煉制出所需的品質(zhì)。紀緣神魂一分,助了拜月一臂之力,這對他來說,也只是呼吸間的事兒。
不久,拜月仙子雙手翻飛,將幾道銀色的符文打入了丹鼎之中,嬌叱一聲:“凝丹!”
嗡……
爐鼎中傳來一聲顫鳴。
剎那,火退,鼎開!
但見一縷紅光從丹鼎中飄出,清香撲鼻,眾人都圍了過去,露出了贊嘆之色:“玄階上品,純陽丹!”
拜月仙子心中一凜,她察覺出一絲詭異,怎么可能是純陽丹?但在凝丹時,感到一股熱力進入了體內(nèi),莫非自己氣運加身?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將目光投向了紀緣,并沒有懷疑他有余力幫助自己,因為她看到紀緣滿頭大汗,渾身顫抖,一臉的痛苦之色。
紀緣這演技,自己看了怕是也會信以為真。
拜月仙子將丹藥交予東方妖妖查驗,自己席地坐在了紀緣的身后,雙手貼在了他的背上,將自己的法力傳入其體內(nèi),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因為她查探到這小師叔體內(nèi)法力幾乎要耗盡了,精神力也薄弱到了極點,若非她及時出手,怕是要爆丹。
紀緣暗暗佩服自己。
他已經(jīng)通過神念融匯,透過法力的交互,得知了拜月仙子心中的想法。
玉鼎閣中其他人都已經(jīng)結(jié)束煉丹,就剩下紀緣一人還在‘痛苦’的鏖戰(zhàn),不少其它門派的弟子露出了佩服之色,沒想到修為不高,毅力倒是不小,竟然在兩次爆丹中沒有影響廢掉,也真是奇跡。
這時,處理好傷勢的楊玄機看了過來,一臉不甘道:“拜月仙子援手,這不符合規(guī)定吧!”
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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