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錯誤?東方三里懵了,怎么可能?
他仔細(xì)回憶當(dāng)時花上花所述,確認(rèn)自己沒有記錯,那么,只有一種結(jié)果:花上花故意說錯密碼,留了后手。
這個花上花,太壞了!東方三里“取”人家的錢,還罵人家壞。這要是讓女鬼花上花聽見,半夜三更必須踹門去咬他!
花上花不咬他,他也無可奈何花上花,實在無奈,他只能附耳在櫥柜鎖旁,仔細(xì)轉(zhuǎn)動鎖鍵,試探性地開啟密碼鎖。
花上花比伏地陌還狡詐,所設(shè)密碼,非同一般的難,耗費了一個多小時,東方三里才破解了三個密碼。
而這時,門外望風(fēng)的夏紅藕疾步入內(nèi),有些驚慌,說:“哥嘞,親哥,你還沒搞定嗎?外面有的巡捕似乎要舒醒了?!?p> “讓他再睡過去?!睎|方三里頭也沒抬,吩咐道。
夏紅藕望一眼聚精會神的東方三里,欲言又止,然后出門奔向那半睡半醒的巡捕。她讓巡捕睡過去的方式很簡單,抬腳對著人家腦袋就踹,一次搞不定,再來一次!
然而,藥效是有時間限制的,藥效馬上到期,巡捕們舒醒的越來越多,此起彼伏,夏紅藕踹的腳都腫脹了,無奈,她只好拎起一把凳子,對著人家腦袋砸過去——
噗!
啊——夏紅藕嚇的肝膽俱裂,“哥啊,救命……”
東方三里又破解一個密碼,正準(zhǔn)備乘勝追擊,猛然聽到夏紅藕的驚叫聲,急忙奔出,卻見她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全身發(fā)抖。
“怎么了?”東方三里以為她遭受襲擊。
夏紅藕指著那被她砸破腦袋的巡捕,結(jié)結(jié)巴巴說:“哥嘞,救、救、救人啊!”
東方三里這才舒口氣,說:“你沒事就行!”
話畢,他就要再去金室,繼續(xù)破解密碼鎖。
可夏紅藕一把拉住他,哀求:“你救救人家啊,我不想當(dāng)兇手,救人??!”
無奈,東方三里只好來到那腦袋開花的巡捕身前,用手探查一下他的心臟,再摸摸鼻息,早嗝兒屁了。但他見夏紅藕失魂落魄的模樣,擔(dān)心驚嚇了她,就故意擺弄一番,還扯下死巡捕的衣服把那小子的腦袋包裹住,一本正經(jīng)的假認(rèn)真。
片刻后,那死巡捕躺在地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地上,安靜祥和。
“好了,放心吧!”東方三里笑對夏紅藕。
夏紅藕半信半疑問:“活過來了?”
“當(dāng)然,哥的手藝,那是杠杠的!”東方三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夏紅藕依然是半信半疑:“你殺人的手藝,那沒得說,杠杠的,我信!可你又不是大夫,你救人的手藝,很糙吧?”
“不是,藕妹子,你墨跡什么呢?!”東方三里有要事在身,就言語錚錚,“我說活過來了,就是活過來了!”
夏紅藕這次不再是半信半疑了,而是直接不信的神情,問:“人怎么可能再活呢?”
“你——”東方三里氣急而笑,“你,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嘛!明知人必掛,還讓我救?白白浪費時間!”
他的話讓夏紅藕有些不樂,她白了東方三里一眼,嘟嘟囔囔:“我是個女孩兒,善良淳樸的女孩兒,我沒殺過人,我也不殺人,我不是兇手……反正,我只是砸了人家腦袋一下;反正,人家被砸后,還沒死;反正,你是最后接觸人家的人;反正,人死了,就和你有關(guān)……對,人就是你殺死的,你就是兇手!”
目視臉色晦暗、不知所以的夏紅藕,東方三里捋著胡子辮兒,斯斯文文的笑,安慰她:“好了,人是我殺的,我是兇手,好了吧?”
聞言,夏紅藕目光一亮,臉色流露出欣喜,歡天喜地來到東方三里面前,與他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東方三里這次是苦笑,說:“別說一百年,就是一萬年,變成老鱉,我也是兇手!”
好了,夏紅藕畫風(fēng)變了,不再是之前的驚慌恐懼,而是抓住東方三里把柄的傲嬌模樣,“小帥胡,你以后在我面前要老實點兒了,否則,我上報組織,告你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突然,有人對夏紅藕隨聲附和。
“誰誰誰?”夏紅藕驚的躲在東方三里身后,驚恐而問。
“我——”一個虛弱的聲音。
“還有我——”另一個虛弱的聲音。
夏紅藕循聲而去,卻見幾個巡捕已經(jīng)舒醒,有的想努力爬起來,有的用哆嗦無力的手去拔槍,有的用如死魚般的無神目光盯住她。
“哥,救命啊!”夏紅藕催促東方三里。
東方三里:“救誰?你?還是巡捕?”
“你腦子灌屎粑粑了?當(dāng)然是我!”夏紅藕有些生氣。
“好吧,你說的啊!”
說著,東方三里對那幾個舒醒的巡捕,一腳一個,腳腳斃命,對方無一例外,鮮血四濺。
有些血液還濺到夏紅藕褲腿上,嚇得她驚慌失措的用手擦拭,可隨之又感覺惡心,便順手涂抹到東方三里的糙臉上。
“你殺人了,殺人了……”夏紅藕口齒不清,嘟嘟囔囔。
“這些人沒有一個不該死!”東方三里指著那些巡捕,“每個人都背著好幾條人命,有無辜的老百姓的,也有軍統(tǒng)的,所以,殺他們,殺的理直氣壯!”
但夏紅藕似乎沒聽到他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只是聚精會神的擦拭衣褲上的血跡,還不斷的嘟嘟囔囔,“殺人了,殺人了……”
嘟囔著,她突然暈倒在地。
唉——東方三里無奈嘆息苦笑,看來,這次是無功而返了。必須無功而返,因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巡捕們就要舒醒了。無奈,他只好背起夏紅藕,失望而歸。
返回家中,稍微休息,便到了上班時間。
東方三里騎上大蒼蠅,在聒噪的讓人罵十八輩祖宗的噪音中,飛馳電掣,直奔大本鐘洋行大廈。
在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該如何與伏地陌談欠條之事:搬出影佐田子威脅對方,還是用退出特別行動署以退為進(jìn)?是忍辱負(fù)重,自認(rèn)倒霉,主動做檢討,還是理直氣壯,打嘴皮仗,逞一下口舌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