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三里與夏紅藕分開后,便返回圣母慈善醫(yī)院與索·白爾德喝酒聊天。從他口中,得知了伍靈芝被捕的真實原因。當然,他此時依然不知是皮實告密。
傍晚時分,夏紅藕那里也返回了信息,說是從我黨潛伏在軍統(tǒng)的情報人員處得知,是軍統(tǒng)代號“穿山甲”的為阻止我黨救助布仁德而故意搗鬼。
東方三里判斷,穿山甲應(yīng)該就是皮實,像布仁德與共產(chǎn)黨秘密聯(lián)絡(luò)這等事宜,也只有布仁德的親近之人有機會獲知。
必須警告皮實那老小子,否則,他不知馬王爺幾只眼!東方三里思忖。不過,當務(wù)之急,是救出伍靈芝。
救人很難!現(xiàn)在,伍靈芝是被沙心心親自看守,其個中含義,不言而喻。
東方三里計劃采取暴力手段。他擔心伍靈芝即將承受不了。
伍靈芝,的確瀕臨崩潰了。
沙心心先禮后兵,給伍靈芝牛排紅酒,是看在都是女人的面子上。在伍靈芝“不識好歹”后,沙心心就暴露出心狠手辣的本性,十八般刑具,輪流上陣。
伍靈芝被摧殘的魂魄出竅,人不人、鬼不鬼。
是夜,東方三里開始行動了。他施展縮骨功,從后窗而出,再到樓頂,最后到角落處。此時,他腳下就是槍械室。槍械室,是76號特別行動署在圣母慈善醫(yī)院臨時存放槍械彈藥之所,就在三層的角落房間。
東方三里倒掛后窗,打開窗戶,鉆入房內(nèi)。
他掃視一遍槍械彈藥后,拿了一把手槍,一包炸藥,數(shù)顆煙霧手榴彈。
隨后,東方三里原路出房,并順著外墻悄無聲息溜到一層停尸房后窗。
他先透過窗戶向房內(nèi)觀察:內(nèi)有一人,正在酣睡。
人是大犇兒,被特務(wù)們審訊后,這幾日一直押在停尸房。停尸房,依然有尸體。起初,大犇兒面對尸體,還縮在角落內(nèi)驚恐哆嗦,后來習慣了,竟能在尸體陪伴下酣睡如豬。
酣睡的大犇兒,被潛入房內(nèi)的東方三里擊暈,后又拖到房門后。
接著,東方三里把那幾具尸體也拖到房門后。如此,房門被堵死,即便外面有人想入,也能阻擋一段時間。
隨后,東方三里用力挪移那存尸柜,露出通往地下室的出入口。
打開出入口的地板門,東方三里躡手躡腳步入其內(nèi)。
這間地下室,是閑置的倉庫,里面有之前在火災(zāi)中被損壞的尸體,還有廢棄的醫(yī)療器具,醫(yī)用被褥枕頭床單等物。
它的隔壁,就是關(guān)押伍靈芝的審訊室,也是之前東方三里兩次被關(guān)押之處。
東方三里打開房門,暗暗觀察走廊情形——
走廊漆黑,但他依然模模糊糊看見有四個男特務(wù)蹲在審訊室門前。他們?nèi)际菓脩糜?,卻無人敢合眼,因為房內(nèi)就是沙心心,她今晚親自值守。
東方三里推測,房內(nèi)至少有三人,沙心心,秋櫻子,寧月兒。
他計劃好了,下手時,沙心心警告一下,畢竟,她與索·白爾德關(guān)系不錯,不管怎么說,還是要給洋白菜面子的。寧月兒,也稍微警告一下,她吧,雖然冷漠無情,但好歹對自己還馬馬虎虎。至于秋櫻子及四個男特務(wù)等人,則不會留情。他們手上全都沾著共產(chǎn)黨和普通老百姓的血。
東方三里出手了。他把引燃的炸藥包直接拋到四個男特務(wù)腳下,轟一聲巨響后,四個男特務(wù)嗚呼哀哉。
爆炸不但炸死了特務(wù),還把房門炸開。
隨之,沙心心帶人沖了出來。她們很鬼,全都隱藏在桌板之后,并很快發(fā)現(xiàn)了襲擊的蒙面人。
蒙面人就是東方三里。他見對方現(xiàn)身,并未急于開槍,而是等待時機。
在等待時,他觀察到對方中沒有秋櫻子,只有沙心心、寧月兒和另外兩個女特務(wù)。本來,秋櫻子也在此,但沙心心讓她和寧月兒輪流執(zhí)勤,這不,兩人換班兒不到半個小時。
四人一個比一個彪悍,不待東方三里開槍,她們已經(jīng)亂槍齊發(fā)。
東方三里默默查數(shù)對方槍聲:1、2、3……很快,他就查足了子彈發(fā)數(shù)。
嗯,對方該換彈匣了。果然,槍聲停息。
東方三里迅疾出手,先拋去一顆煙霧手榴彈,拋在門口之處。
對方以為是普通手榴彈,急忙順著走廊向外翻滾。
隨之,東方三里再次拋出所有的煙霧手榴彈,全部落在沙心心等人的腳下。
沙心心她們再次順著走廊,向后方翻滾。
在煙霧彈還沒有完全彌散時,東方三里起身,沖著對方射擊,連開五槍:
兩槍擊中沙心心的左右手腕——沙心心是雙槍,必須讓她不能反擊;一槍擊中寧月兒的手槍,手槍報廢,同時,子彈也穿透其手掌;剩下兩槍,直接將那兩個女特務(wù)擊斃。
這時,煙霧起來了,彌漫在本就漆黑的走廊內(nèi)。
趁此機會,東方三里疾步入房,解開奄奄一息的伍靈芝的繩索,再將其抱住,迅速返回一層停尸房。
停尸房內(nèi),大犇兒依然是暈死狀。但令人驚訝的是,多了一個人,準確而言,是“尸體”。
東方三里對尸體數(shù)目心知肚明,驟然多出一具“尸體”,就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但他裝作不知,淡然走到那“尸體”身旁,突然出手,將其掌控。
正要詢問對方身份,卻呵呵樂了,竟然是花上花,即便對方身穿黑衣還蒙面,但花上花那模樣,那圓球的模樣,燒成灰都能認出來。
“你誰?我也是來救大犇兒的,剛才以為是你敵人,就裝死。咱是自家人,別大水沖了龍王廟?。 被ㄉ匣ㄒ詾槊媲暗暮谝旅擅嫒伺c自己是同志,便示好。
東方三里懶得回答她,何況,這時樓內(nèi)警報大作,特務(wù)們?nèi)枷虻叵率摇F毯?,他們就會抵達停尸房。于是,他揮拳把花上花擊暈,再把自己所用的手槍置于她的手中。最后,他打開窗戶,與伍靈芝逃出。
東方三里所處之地是后院。后院內(nèi)無人,相當安全。他就把伍靈芝扛在肩膀上,翻越后墻,來到墻外。
墻外,有輛黃包車。夏紅藕扮作車夫正在焦急等待。
東方三里把伍靈芝交給她后,就急忙返回醫(yī)院,返回自己的休息室。
他剛躺下,圣母教堂大樓被全部封鎖,并且,大搜查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