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又點了點頭,遠遠地看著那些鐵狼,沉思一會,說道:“驍騎軍很快就會覆沒,到時,胡寬肯定要對付我們。趕緊走吧!”
林遠南嗯了一聲,說道:“胡寬今天是豁出了一切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指揮鐵狼屠殺驍騎營,這說明他已經(jīng)是鐵了心要做到底。整個訓(xùn)練營都是他的屬下,要么服從他,要么被他屠殺?!?p> 他看著凌夜,苦笑一聲:“別人都能表示服從胡寬,只有你凌大哥絕無可能。仇恨太深了,就算你嘴上服軟,胡寬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凌夜冷冷的道:“我也沒有這種打算!”
本隊的狼衛(wèi)軍也都在議論紛紛。凌夜回過身來,對眾人說道:“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胡寬已經(jīng)是在公然造反。你們想要活命的話,最好是趕緊走,不要留在這里!”
眾人一陣攘動。一人大聲問道:“走?能走到哪里去?這里是一座城池,各處大門都不可能讓我們出去,怎么走得了?”
又一人道:“難說?,F(xiàn)在已經(jīng)亂了起來,各處的守衛(wèi)肯定松懈,沒人指揮。我們?nèi)ピ囋嚕f不定人家愿意放我們走……”
又一人大聲道:“想都別想!這根本不可能!”
又一人大聲道:“凌老大,你說怎么辦?我聽你的!”
“對,聽凌老大的!”
開始只是幾個人,然后是幾十個人,所有人一起叫道:“聽凌老大的!”
凌夜看著眾人,不禁暗自皺眉。以現(xiàn)在的形勢,逃離這里是唯一的活路。以他凌夜的身手,想要一個人逃走甚至沖殺出去都有可能,但是這些人怎么辦?帶著一群手無寸鐵的人沖殺奪門逃走,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丟下他們的話……那又能讓人家白叫自己“凌老大”嗎?
林遠南提醒道:“凌大哥,胡寬已經(jīng)收服了那些軍官和教官!”
凌夜抬眼看去,果然遠遠地見到胡寬帶著鐵狼們站在校場上,軍官和教官們都在躬身聽令。雖然這些人都是帝國軍,吃的是帝國的飯拿的是帝國發(fā)給的俸祿,但眼下性命交關(guān),說不得,只好是不好意思一下了。
既然那些軍官和教官都已經(jīng)對胡寬表示服從和忠誠,那么接下來就真的是整個訓(xùn)練營都是胡寬的人了。凌夜知道已經(jīng)別無他法,只能說道:“大家跟我來吧!我去奪門,你們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我奪了門,你們就趕緊跑出去!”
他吸了口氣,補充說道:“這是愿意跟我走的話。如果不愿意跟我走也沒關(guān)系,大家可以留在這里,假裝服從胡寬,避免被殺害,將來再找其他機會!”說著不再看向眾人,自己轉(zhuǎn)過身去,大踏步向附近最近的南門走去。
林遠南當(dāng)即跟上,三個被凌夜救助過的少年也立即跟上。其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十幾個人邁出了腿,還有一些人則猶豫了一陣,最后還是跺了跺腳,跑步追了上去。
由于鐵狼們突然發(fā)狂進行屠殺,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訓(xùn)練營,到處都是人心惶惶,一路上都見不到人影。眾人順順利利地跑到了南門附近。
凌夜揮手讓眾人蹲低身子,自己跳到一棵樹上向城門看了看。城門那里雖然還有一些士兵,但那些士兵顯然無心把守,都在那里交頭接耳。
確實是一個好時機!
凌夜跳下樹來,悄悄接近城墻,準(zhǔn)備爬上去的時候,后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人大聲叫道:“凌夜,不要走!吃老子一刀!”
是闕德的聲音!
畢竟平素服從慣了教官的命令,聽到闕德的聲音,眾人一時間都又猶豫遲疑起來,向馬蹄聲處張望。守衛(wèi)城門的士兵則警覺起來,也向這邊張望。
偷襲的先機已失!
凌夜心下暗嘆一聲,回過身來,看著遠處一騎馬潑風(fēng)般趕來,馬上乘客正是闕德,還在那里大叫:“凌夜,給老子站住!”
凌夜心下不禁暗自惱怒,冷冷地看著闕德。平日里也就罷了,今天誰阻攔我出去,誰就是敵人!
闕德的馬來得好快,眨眼間已經(jīng)來到近前。闕德勒住馬匹,瞪著凌夜喝道:“你想干什么?想要謀反嗎?”
凌夜冷冷的道:“正是如此!”
胡寬今天真正是把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不走還在這等死不成?
闕德手上拿著一柄冷光瑩然的寶刀,橫在胸前,瞪眼看著凌夜,大聲吼道:“想走,可以,踩著老子的尸體過去!”
凌夜拱了拱手,冷冷的道:“那好!雖然十分感謝闕教官平日的關(guān)照,但是今天情勢緊急,說不得,只好得罪了!”
闕德仰天大笑,隨后止住笑,雙眼一瞪:“好得很!你小子跑了就是連累老子被砍頭,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你!來吧!”
凌夜更不打話,大踏步向闕德走去。闕德跳下馬來,也大踏步向凌夜趕來。
兩人相距并沒多遠。闕德很快就迫近,寶刀揚起,斜斜向凌夜劈來:“小子,記好了,這是老子的家傳寶刀,名叫冷月,截金斷鐵,爽利異常!老子祖上用這把寶刀斬殺過無數(shù)敵軍和反賊,飲血無數(shù)?,F(xiàn)在,老子要用你小子的血祭奠這把家傳寶刀!”
闕德口中說話,手下絲毫不緩,刀勢凌厲,斜斜劈下。這把名為冷月的寶刀確實非同凡品,一股森森寒氣隨著刀勢洶涌而來。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刀鋒卻并沒有正對著凌夜!
凌夜心下奇怪,閃身避開,反手去抓他的手腕。
闕德把手一縮,刀鋒向后兜轉(zhuǎn),畫了個半圓,從另一個方位劈來,口中繼續(xù)喝道:“好,好!好得很!你小子手無寸鐵,居然也敢跟老子對陣!膽兒真是肥到了能包天的地步了!”
同樣的,這一刀雖然刀勢凌厲,但刀鋒仍然沒有正對著凌夜,就算真的砍到凌夜身上,也不過是拍得凌夜有些疼痛而已。凌夜瞧出了這點,心下不禁一動。
敢情,闕德是專門跑來送寶刀的嗎?
闕德這一刀自然又劈了個空,又大聲喝道:“真是笑死老子了!才多大的人,還是赤手空拳,也敢跟老子叫板!看刀!老子非砍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狗膽包天的混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