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閃婚,十年后離婚。
三十四歲的花兒,測底被婚姻傷透了心,她面臨的是婚姻的不自信、相互懷疑?冷戰(zhàn),最后和丈夫走入了離婚的地步。
兩個人,從認識第一天就閃婚,結婚十年又離婚,已經(jīng)成了村子里的人們茶余飯后的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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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花兒其實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她的全名叫謝花兒。謝花兒的名字比較俗氣,事她的母親給她娶的,母親希望她長大以后可以和花兒一樣美麗大方。
花兒不負母親所望,是長得真美,比任何花還美。
瘦瘦的腰身,高挑的身材,一頭烏黑的秀發(fā),鋪在肩上,如同黑色瀑布一樣。非常符合現(xiàn)代男人的審美標準。瓜子臉,櫻桃嘴,純天然,無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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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的前夫叫葉輝,是一個禮品銷售公司的業(yè)務經(jīng)理。一米八的個子,配上130斤的體重,就是活脫脫的衣裳架子。
葉輝走在路上,回頭率都是百分之百的,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歡多看他一眼,沒有辦法,他就是這么扎眼。
就算他們領結婚證的時候穿一個漏洞的汗雪衫一點也不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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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只看了一眼,葉輝就牽著花兒的手進了民政局。聽說過一個月閃婚的,沒有聽說過一天閃婚的。
而他們就是認識一天就結婚的個例。曾經(jīng)在村里最不被看好的一對夫妻,所有的人,都說“認識不到一天就結婚,他們的婚長不了的。那女人早晚得走?!?p> 花兒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她又不能去堵住人家的嘴巴。也不能拿著刀架人家脖子上,說“你們不可以在背后說我壞話?!?p> 花兒已經(jīng)習慣了,習慣了村里的人對她說三道四。習慣了別人的冷眼嘲諷。
她一直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包括別人的看法。
好不容易改變了村子里的人對他們的看法。
后來大家一致以為,只要兩個人有緣,就算是認識一秒鐘,也能過一輩子。
但實際上,葉輝和花兒的夫妻生涯,距離一輩子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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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九歲了。他們兩個卻又來到了民政局。
這回?;▋旱母叽髱洑獾睦瞎~輝,依然很高大,很帥氣,只是多了一份成熟的陌生。葉輝沒有再牽她的手,他們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牽手了,最后一次牽手是哪一天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或許是時間太久遠了。
民政局的人辦理離婚還是十年前給他們辦理結婚的大姐,大姐依然戴著金色寬邊大眼鏡。不同的是她原來在結婚登記處,現(xiàn)在在離婚登記處了。
大姐問“結婚還是離婚?”
葉輝說“離婚”
“因為什么離婚?”
“過不下去了,就離,沒有為什么?”花兒說。
加上被盤問的時間,不到十分鐘,他們各自著拿著另一本紅色的本本——離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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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政局出來以后,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搭理誰,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各走各的。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
葉輝是開的車子,一加油,一上檔,車子一溜煙就走了。很瀟灑,就像是來民政局買了個菜一樣。
花兒沒有開車,她不會開,也不敢學,覺得別人開車都不注意,她可以保證自己安全行駛,卻保證不了路上其他的人像她一樣按照交通規(guī)則行駛。
別人都說她是坐車的命。在沒有離婚的時候,她有這好命,離了婚以后就沒有了。她現(xiàn)在無車可坐了,只能去坐公交車。
葉輝的車子又轉(zhuǎn)了回來,停在了花兒的身邊,窗戶打下,葉輝探出頭說道“回家吧?捎著你。東東剛打了電話,讓你回家陪他寫作業(yè)。”
“我要回城西村,奶奶在家等我吃飯呢。再說了,你是東東的爸爸,有你陪著他寫作業(yè)就可以了。你就告訴東東,媽媽今天要上夜班沒有時間陪他。”
“他知道你辭職了?!比~輝說道。
“我今天剛找的不可以嗎?你這都離婚了,還給我較真,你煩不煩呀??熳?,快走,別讓我再看到你。”花兒要發(fā)威了,發(fā)起威來,連葉輝都害怕。
“好,好,我走,我走。你自己注意安全。小心點走路,別光看手機。穿這么高的鞋子,別絆倒了?!?p> 花兒嗯了一聲,沒有在理他,徑直走了,葉輝覺得無趣,也就開車溜了。
花兒頭也不回,等她走出去好遠,還是終于忍不住,哭了,哭得肝腸寸段?;▋汉苌倏蓿莻€堅強的女人,可還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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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就是在這里,熟悉的路口,熟悉的街景,連民政局門口的石頭獅子都是那么熟悉。
葉輝和花兒相遇了,出現(xiàn)這個美麗的岔路口。
馬路邊,樹蔭下,陽光斜射。微風輕扶。吹動著路兩邊的樹梢,吹動著美人的臉,和臉上的碎發(fā)。在晨陽下,花兒的發(fā)絲如金。和染過一樣。
“說好的半個小時到達的,現(xiàn)在都超過十分鐘了,怎么還沒有來,不會放了我鴿子了吧。廠子里還有很多活要干呢,可真耗不起,在等十分鐘,要是再沒有來,我就走。耗不起,實在耗不起?!?p> 她給葉輝打了一個電話,問道“喂,帥哥,你到哪里了,是不是不敢來了?!?p> 對方回應“馬上到了,等著吧。”
她和葉輝約好了,見面就結婚?;▋簭某俏鞯匠菛|的距離是半小時路程,葉輝從村里到民政局的距離也是半小時的路程。
可是花兒已經(jīng)到了,還沒有看到葉輝的影子。
又過了十分鐘,葉輝打電話過來了,“看到你了,美女。”。然后一個看上去邋里邋遢的青年出現(xiàn)在花兒的視野里。
穿著拖鞋,短褲就來了,最要命的是他的黑得發(fā)黃的汗雪衫上破了一個洞。
咦,這就是那個叫葉輝的小伙子,穿著可真自信。就差不穿衣服了。
她習慣地撲打撲打身上的灰塵,在廠子里經(jīng)常這樣撲打的,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穿著廠子里的工作服就來了。
算了,來不及了,就這樣吧。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一面也沒有見過的兩個年輕人,第一次約會竟然是在民政局的門口。還直接扯了證。
這也許就是人們經(jīng)常所說的年輕人易沖動,做什么事情不過腦子,事情不管對與錯先做了再說?;▋耗菚r候太年輕,沒有經(jīng)歷過談戀愛,跨了一個大步,直接把自己跨進了婚姻的墳墓里。
要是擱到現(xiàn)在,打死也不可能做出那樣草率的決定,一對人,見一面,什么家底都不知道,就給自己的幸福做了賭注。
擱現(xiàn)在,葉輝也不可能會把花兒當成結婚的不二人選。他應該聽母親的話,先去調(diào)查一下女方的背景,家世,起碼是門當戶對。找一個不知道任何底細的女人結婚,對自己的人生就是一次冒險。
而年輕人就是喜歡冒險,不摔的頭破血流,不可能會回頭。而往往最回不去的就是那幾年到處撞頭的大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