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安什么……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么?!?p> 安歌慌了神,電光火石間想不通究竟為何這人似乎知曉一切的模樣,只好裝傻充愣,但身體卻騙不了人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遠遠的拉開了和那說書人的距離。
說書人卻緊逼著走進了一步,“我在叫你,安歌,如果你不著急要這火折子……那你可以繼續(xù)和我裝傻充愣,嗯?”
說書人一語中的,直戳安歌要害,他掛在嘴邊那抹腹黑的笑容,終于和他這張妖麗的臉匹配上了,哪還能找到半點兒剛才和醉漢傻呵呵講道理的書呆子模樣。
見安歌正陷入天人交戰(zhàn),說書人舉起夾著火折子的右手,“既然你似乎不需要,那我就將它丟了吧!”作勢要將火折子丟進河里。
安歌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抱住他那高高揚起的右臂,喊著:“哎哎哎!我要!我要!”
說書人聞言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高高舉起手臂,“三更半夜的,你一個嬌艷俏麗的女子竟然向我喊著‘你要’?那我真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就知道你剛剛那手無縛雞之力都是裝的!”安歌見奪不過來,索性收手,“三更半夜你會出現(xiàn)在那條街上,并恰巧遇到我被醉漢騷擾已經(jīng)十分奇怪;白日你說書時,分明是個頗有主見的通透人兒,面對醉漢卻變成了一個話癆書呆子,妄圖通過講道理讓他們改邪歸正,這分明就不符合你的個性。”
說書人饒有興趣的聽著安歌對他的分析,眨了下眼睛示意她繼續(xù)。
“還有,你起初躲閃醉漢攻擊的步法,分明俐落無比,而他們只是莽撞蠻力而已,你若真想打敗他們,也是小菜一碟,可你卻沒有……”
“他們圍毆你的時候,只是一頓亂拳并未使出十分力氣,你分明可以脫身卻被打倒在地,反而觀察我,看我是否會趁亂逃走,丟下你不管?!卑哺栲掷镟絿Uf了一堆。
她都沒發(fā)現(xiàn),雖然她早已感覺出說書人可能會有蹊蹺,但在他被圍毆的時候,她還是寧可選擇相信他,也沒有放棄他,沒有自己逃跑。
“說完了?”說書人似乎意猶未盡。
“說完了,所以,你到底是誰?”
“太平盛世,吾一屆草莽,混跡市井,說書為生而已?!?p> 安歌見他虛虛實實,分明是不愿意坦誠自己身份,便決定不在追問,一個人若有意隱瞞,問再多次也只是惱了自己而已。
“好,你不愿和我坦誠相待也罷,畢竟只是萍水相逢一場,只是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誰,也便應該知道我現(xiàn)在急需借你的火折子一用,事關重大,我已無暇和你在此多費口舌,若你念在我剛才救了你,而愿意幫我,安歌在此拜謝!”
說書人十分詭異是不假,但身為一個現(xiàn)代人,安歌一向認為人和人之間是獨立的,沒有人有義務向別人坦誠,誰都有不愿道與外人知的細枝末節(jié)和陰暗角落,她最煩那些凡事都要刨根問底,沒完沒了的八卦同事,所以自己也不想強人所難,你若不肯說,必有你不愿說的原因,就如安歌也不會和李朝的任何人說自己其實是穿越而來的一樣,誰都有秘密。
“果然通透,從在酒樓里和你聊過之后,我便知你定有顆七竅玲瓏心,如今看來,我眼光沒錯?!闭f書人似乎對安歌這種不刨根問底的個性頗為欣賞,舉起右手,將火折子遞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