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葉錦懿靠著車壁,想著喬暮的事。
“什么時候安排嫂嫂與喬暮見一次吧,畢竟那是她的孩子。”
眉嬤嬤拿起狐裘棉蓋在了葉錦懿的腿上,“少夫人已經(jīng)看了好幾次了,沈少爺心細,他抱著孩子在街上走著,少夫人每每會看上那么一眼?!?p> 葉錦懿點了點頭,她又想到了什么,“現(xiàn)下要當緊的是除掉王繼河,絕不能讓他一起去了業(yè)城,喬暮也必須在這之前認祖歸宗,不然我對不起我大哥大嫂,也對不起我葉家的列祖列宗?!?p> 眉嬤嬤給她添了熱茶,又將暖手爐放到了她的雙手上,“您放心吧,喬暮少爺一定會認祖歸宗的?!?p> 葉錦懿頭有些疼,她倚靠在車壁上闔上了眼,車輪聲滾著聲音,她的腦子里想到了那張俊顏,她的心驟然緊了一下。
馬車緩緩?fù)O?,眉嬤嬤輕輕的喚醒了沉睡的葉錦懿,葉錦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待眉嬤嬤將粉色狐氅披在她的身后,她扶著青然下了馬車,一路上,眉嬤嬤叮囑著葉錦懿回去好好休息,葉錦懿應(yīng)好。
經(jīng)過后花園,一個嬌小的身影引起了葉錦懿的注意,丫鬟臉上掛著慍怒,隨后停下來查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她又對著內(nèi)務(wù)房咒罵了一頓,葉錦懿喚了她,“雨柔。”
雨柔見到她慌亂的擦了擦手,然后上前行了禮,“皇后娘娘。”
眉嬤嬤早早的看見了雨柔手上的傷,她皺起了眉,“雨柔,你的手怎么回事,還有剛剛為何對著內(nèi)務(wù)房咒罵?”
“還不是這內(nèi)務(wù)房仗勢欺人?!?p> 葉錦懿給青然使了眼色,青然拉著雨柔跟著葉錦懿回到了靈韻廳,眉嬤嬤讓人關(guān)上了門。
“這是靈韻廳不是王府,嬤嬤過于謹慎了?!?p> “現(xiàn)在您可是出嫁了,靈韻廳里的丫鬟從前再怎么跟你親近也都是以前了,下人慣會見風(fēng)使舵,對于她們來說您在這是親近之人,可您只要踏出一步府外您便是一個外人,就算是將您的秘密告訴了那位,她們也不算賣主求榮。”
眉嬤嬤給她倒了熱茶,“話是難聽了點,但這就是現(xiàn)實,凡事還是謹慎一點為好?!?p> 葉錦懿點了點頭,她坐在了凳子上,問著雨柔到底出了什么事。
“奴婢今日替少夫人領(lǐng)月銀,可他們一口一個王總管,含含糊糊的就給了這么一點?!?p> 雨柔拿出了領(lǐng)到的微薄月銀,不說青然和若然,就是葉錦懿也揚起了眉。
“嫂嫂乃我葉府少夫人,堂堂少夫人的月銀怎么就這么些?”
“自打那個王繼河進府以后便猖狂肆意,后來又哄著老夫人要走了家權(quán),王繼河越發(fā)囂張,到了后來連我們少夫人的都敢克扣,每每去領(lǐng)月銀奴婢都會與他們爭吵一頓,可又有什么用呢?!?p> 王繼河進府后便一點點的哄著老太婆要到了家權(quán),老夫人被哄的一愣一愣的,更何況別說王繼河了,就是那老太婆也總想著怎樣欺負君靜媛,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著王繼河欺負,只是葉錦懿沒想到王繼河竟囂張到這種地步。
葉錦懿有些氣憤,“那我嫂嫂為何不告訴我爹,我爹若知道嫂嫂受李氏欺負我爹一定會管的?!?p> 雨柔低下了頭,話聲越說越小,“奴婢也想著告訴將軍,可少夫人怕給將軍添麻煩?!?p> 葉錦懿看著雨柔受傷的手還有手背上結(jié)的痂,又想到了自己嫂嫂累月受欺,她心里的怒氣騰騰的燃燒。
“您這是去哪?”
眉嬤嬤見葉錦懿要走,她立刻攔下了她,葉錦懿怒聲道:“我去為嫂嫂做主!”
眉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安撫著葉錦懿坐回了凳子上。
“您現(xiàn)在再怎么說已經(jīng)是出嫁了,這是父家的事再怎么著您都不能摻和,況且以您的身份去教訓(xùn)一個下人就太掉價了,他只是一個賤奴而已,哪有那殊榮能讓您這個皇后娘娘開金口,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萬一您一生氣再驚動到您的皇胎就不好了?!?p> 葉錦懿眉目皺的更深,“那怎么辦,這事就要忍下嗎?嬤嬤可知她是我的嫂嫂,我與您這么說,這個孩子哪怕是掉了也不及我嫂嫂半分重要?!?p> 眉嬤嬤低斥著她又說傻話,然后安撫著她再次坐在了凳子上。
“老奴沒說不管,老奴的意思是這事讓老奴去管,老奴再怎么說也伺候了嫡夫人數(shù)年,現(xiàn)在雖說是在伺候您,可將軍也沒有從葉府把老奴的名字身份剔除,一天不剔除老奴便在葉府奴才堆里有著地位,這事讓老奴去是最合適的?!?p> 眉嬤嬤笑道:“您啊就在屋里好好休息即可,剩下的事就交給老奴了。”
葉錦懿還想說什么,她還未開口眉嬤嬤便讓青然和若然扶著她去了內(nèi)屋,眉嬤嬤看著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然后帶著雨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