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了呢。
周夏看著教室外明媚的陽光,久久出神。
監(jiān)考的章老師投來目光,慢悠悠轉(zhuǎn)過來,瞥到周夏滿滿當當?shù)拇痤}紙,微微點頭。
好學生總有特權。
距離太陽馬戲團,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星期。
回想起來,仍然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好好的看場表演,后來卻瓦斯泄露,燒得整個劇場,只剩下廢墟。
萬幸在場觀眾,全部安然無恙,只是因為吸入過多有害氣體,昏迷一晚。
可能也是這個原因,有關那一晚太陽馬戲團的表演,周夏的記憶一片模糊。
不光是他,就連覺醒班的其他人,也失去了記憶。
不知怎的,這幾天來,他總是響起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夜之女。
一星期沒見了。
系統(tǒng)任務,仍然顯示“未完成”的狀態(tài)。
每天的鍛煉倒是如常。
體質(zhì)卡在1點,夜之女的任務,沒有頭緒。
只能靠萬揮劍了。
藏鋒積蓄的能量,穩(wěn)步增長。
周夏決定再等等。
一旦使用藏鋒,能量就得重新積累,最好把握盡量大些。
“叮鈴鈴!”
下課鈴打斷周夏的遐思。
“班長,收卷?!?p> “好!”
椅子搬動的聲音。
周夏站了起來。
到了高二,該學的內(nèi)容都學了,現(xiàn)在是第一輪復習,幾乎是兩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名副其實的題海戰(zhàn)術。
周夏倒是無所謂,平時的積累在,這個量還能接受。
白色襯衫校服,黑色校褲,周夏站在第一排,干干凈凈。
試卷從最后面?zhèn)魃蟻怼?p> 考試結(jié)束,班里有小聲的交頭接耳。
周夏目光掃視,最后,還是落在唯一的空位上。
他抿緊了嘴。
小路……
“老師?!?p> “嗯,辛苦班長了?!?p> 章老師把試卷在講臺上磕了磕。
“老師?!?p> “嗯?”
周夏猶豫片刻。
“小路她,還好么?”
章老師露出擔憂的表情。
“不知道,她媽媽的電話也打不通?!?p> “那小路的其他親人呢?”
“她是單親家庭,父親在災難之夜……”
兩人沉默下來。
章老師拿起卷子和教案。
“周同學,別太擔心,小路只是去治病了,可能醫(yī)生要求不能碰手機,所以聯(lián)系不上?!?p> 周夏勉強地笑。
“謝謝老師?!?p> 也是一星期了。
自馬戲之后,再也沒見過小路。
第二日,聽說小路的媽媽來過學校,幫她請假,原因是治病。
可周夏總覺得不對。
同樣是馬戲過后。
鷹中許多學生請假。
時間點太巧合了。
周夏回到座位,簡單瀏覽了下手機。
陸仁男還沒有回消息。
奇怪。
小路請假后,感覺蹊蹺的周夏,請陸仁男幫忙調(diào)查。
本以為,以陸氏財團的能量,調(diào)查只是舉手之勞。
不曾想,一天天的時間過去,小路在哪家醫(yī)院,具體病情,仍然一籌莫展。
只是,于昨天深夜,陸仁男忽然發(fā)消息。
也正是這條消息,使得周夏一顆心高高懸起。
經(jīng)過一星期的調(diào)查,終于出現(xiàn)了突破口。
陸仁男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表明,林小路的檔案,有問題。
三年前,初二的林小路,第一次天賦測試的記錄,是假的。
不知是誰,或者哪個組織,篡改了林小路的天賦數(shù)據(jù)。
陸仁男的調(diào)查到此為止,并不知道林小路真正的天府數(shù)據(jù)是多少。
而現(xiàn)在,篡改后的數(shù)據(jù),體質(zhì)為0.5,精神為0.6。
再普通不過,沒有意外,基本無緣覺醒。
但這是篡改后的普通。
那么,數(shù)據(jù)篡改之前呢?
念及至此,周夏只覺得眼前一張大幕拉開,鋪天蓋地,籠罩整個鷹中。
不,或許是整個臨江,也說不定。
林小路家境普通,并非豪富,更何況,就連陸仁男也沒有篡改天賦數(shù)據(jù)的能量,遑論是她。
須知,于聯(lián)盟而言,覺醒者便是超凡基石所在,比喻成聯(lián)盟的根基也不為過,無論如何重視也不夸張。
這般前提下,于學生中展開的天賦測試,自然是聯(lián)盟的重中之重。
無論你何種背景,都無法插手其中。
可現(xiàn)在,陸仁男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竟表明,林小路的天府數(shù)據(jù),被人篡改。
不比多說,篡改前的數(shù)據(jù),肯定優(yōu)于如今。
那么,篡改前會是多少?
某一項的數(shù)據(jù),到1了么?
周夏深吸一口氣。
或者,直接破1。
背后黑手,,既然大費周章,給林小路篡改數(shù)據(jù),所謀必定不小。
而且,從這個角度來說,也證明了小路具備著,相同的價值。
那么,周夏判斷,林小路原先的數(shù)據(jù),直接破1的可能性,極大。
也就是說,林小路在三年前,就是覺醒者。
不對!
有個問題繞不開。
如果林小路真的早就是覺醒者。
長久以來,體弱多病的形象,說不通。
就算是法系,精神方向破1的覺醒者,也不可能頻繁暈倒,一星期起碼三天去醫(yī)務室吧。
昨天深夜,陸仁男發(fā)完消息后,無論周夏如何詢問,撥打電話,他都沒了音訊。
莫非……
周夏有點為陸仁男擔心。
不過,考慮到陸氏財團的能量,生命該是無憂。
課間操,周夏去到高二十一班。
敲敲窗,男生抬頭,見是周夏,愣了愣。
“團長?”
“嗯?!?p> “出來一下?!?p> “好?!?p> 男生趕緊跑出教室。
“團長有什么事?”
“問一下,陸仁男是在你們班吧?”
“哦,理事長啊,就那個座位?!?p> 周夏看去,沒人。
男生繼續(xù)說道。
“理事長似乎有事,今天沒來上學?!?p> 周夏目光閃了閃。
也沒來么。
“好,我知道了。”
兩人道別,周夏往回走,沉默著,想著心事。
回到教室,經(jīng)過小路的座位時,不自覺慢下腳步。
忽然周圍女生的聊天,飄入耳中。
他下意識傾聽。
“你說她得了什么病呢?”
“誰知道呢,每天蔫蔫的。”
“其實啊,我早看出來了?!?p> “前幾天,她吃的那些藥,你是沒看到,一次性那么多,快有十多片了!”
周夏如遭雷擊,愣愣站在原地。
一幕幕畫面閃過腦海。
藥片……
白色藥丸!
是了!
所有線索串聯(lián)。
這哪里是治病的藥。
分明是害人的毒!
如果周夏沒猜錯。
明明是覺醒者的林小路,之所以體弱多病,原因便在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