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銳沒有再教訓(xùn)黃光,一是辣眼,二是他知道湯諸會代勞。
湯諸將會給黃光毀滅性的打擊,幾乎是可以肯定的,結(jié)果不重要,方銳就是享受這種報復(fù)的過程,讓仇人一步步地步入絕望的深淵,只有這樣才能最有效地平復(fù)心頭之恨。
一刀殺之,死得痛快,他可不會那么便宜對方。
當(dāng)方銳回到家時,閻嶶三人已經(jīng)到了,將閻雄弄醒。
“你看看你像什么樣,爛醉如泥的,竟然在這里睡了一個晚上?你丟不丟人,快收拾餐桌!”陳蘭指使閻雄去做,竟然沒叫方銳。
看到陳蘭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還有閻嶶不知情的天真模樣,方銳忍不住多看了貝娜幾眼,顯然她沒有將真相告訴閻嶶。
這樣也好,方銳就怕傷害到閻嶶,還要撓破頭去想辦法解釋。
至于陳蘭,她巴不得閻嶶啥也不知道,但是她明顯對方銳有些忌諱,目光躲閃。
她可是看得真切,黃光父子倆被打得體無完膚,她有些害怕方銳會找她算帳。
閻雄拍著疼痛的腦袋,迷迷糊糊說了幾句話便洗刷去了。
“嶶嶶,你先收拾一下,要去上課了,今天我就跟你一塊擠公交?!必惸日f道。
“咦,對喔,你的車呢?該不會是開車看帥哥,撞了吧!”不知道為什么,閻嶶感覺自己今天特別開心,沒心沒肺地擠兌貝娜。
“對??!看到某些人渣敗類,哪知道撞不死他!”貝娜意有所指地忽悠一句。
閻嶶沒聽見,跑到樓上去收拾上學(xué)的東西。
“抱歉,謝謝!”方銳走到貝娜身邊小聲道歉:“我會幫你將車修好的?!?p> 畢竟昨晚可是‘沖動’了些,還撞壞了她的車。
同時他有意無意地掃視貝娜右邊臉上,一看就愣了愣,明明昨晚刮了一道疤痕,怎么就好了?
女人最注重就是這張臉,難道她批灰掩蓋???
貝娜嫌棄地退開幾步,與方銳保持一段距離:“你不賠也得賠,最好買輛新的給我!”
毫不客氣地瞪了方銳一眼。
昨晚陳麗給她打電話,她才知道海都酒店發(fā)生的事,剛好趕去照看閻嶶,而陳蘭是今早才到。整件事情經(jīng)過,貝娜大概也能猜測七八分,知道對方銳有誤會,明顯對方銳的態(tài)度沒了之前的瞧不起,只是她還很不滿方銳昨晚對她的冒犯,還有就是方銳竟然有那種癖好,她感到惡心。
“賠就賠,明天買輛賠你!”方銳不以為然道。
其實他已經(jīng)很誠懇,只是這話聽過貝娜耳窩就覺得他輕挑,忍不住罵道:“哼,狗改不了吃屎。”
原本還有些印象改觀的,沒想到方銳三句不離吹。陳麗是很看重方銳沒錯,但是貝娜可不相信她能為了方銳這個打工仔掏幾十萬出來幫他買車。
而方銳那一身地攤貨,更讓人覺得他窮得就隨意撿塊布包個蛋就算的那種。
“爸,你看這玉是你放我袋子里的嗎?”閻嶶收拾好,擰著書包下樓,然后將一塊半黃半白的玉錢遞給閻雄,這是她剛剛換衣服時發(fā)現(xiàn)的。
她知道,每逢初一十五,閻雄都會給她一塊玉放身上,以前都是綠色的,當(dāng)?shù)诙煸缟闲褋頃r,就會變成灰白色,用不了多久就碎成結(jié)晶碎粒,報廢。
這次怎么會是黃色的呢?
方銳見狀皺了皺眉,暗罵陳麗出手不干凈,怎么就忘了回收呢!
閻十三曾經(jīng)告訴過方銳有關(guān)閻嶶的病情,用一般的玉,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可能要幾十上百塊才能支撐一晚,但是古玉不一樣,一塊足以。以前閻十三就瞞著閻雄,因為他怕閻雄夫妻知道要古玉后,會放棄對閻嶶的照顧,畢竟不是哪個家庭都能負(fù)擔(dān)得起的。
為了不傷他們自尊,方銳每次都是晚上偷偷將閻雄買的玉換成古玉,反正第二天都會變成白色的廢品,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只是沒想到這次意外出了批漏。
其實也不能怪陳麗,因為她的注意力全在方銳身上。閻嶶的病情大發(fā),她發(fā)現(xiàn)一塊古玉不足以鎮(zhèn)壓,便將剩下的最后一塊用上,反正有沒有效果已經(jīng)不是她能幫忙了,然后她就去照顧方銳。
“嗯?”閻雄好奇接過,細(xì)細(xì)打量下,他猛地瞪大雙眼:“這,古玉啊,價值不菲,可惜了,一半已經(jīng)廢!”
閻雄的記憶還停留在醉酒前,明明記得給閻嶶是一塊綠色的,才值幾百塊錢,怎么變成黃色呢?
思索一會,忍不住看了眼方銳,在他想來,很有可能的就是方銳所為,結(jié)合之前看到他跟萬健在一起,他猜測會不會方銳真是有錢有勢的人?
只是...當(dāng)看到他那一身地攤貨后,他又猶豫起來了。
陳蘭眼珠都快突出來了,一把奪過放進(jìn)口袋里,管它是好是壞,知道價值不菲就對了。
閻雄無語。
閻嶶以為是閻雄花了大價錢買玉,怕陳蘭知道生氣,所以不說話,她便扯開話題將兩千塊錢遞給貝娜道:“給,娜娜,謝謝你幫忙,現(xiàn)在還給你了!”
不管貝娜接不接受,硬是將錢塞到她手上,然后拉著她出門上學(xué)去了。
方銳轉(zhuǎn)身跟了出去,看到閻嶶兩人上了公交,他便騎上自行車飛馳般跟在后面。
之所以那么喜歡騎車,是因為,這一項運動能很好地煅煉腿部肌肉的力量,若是細(xì)心觀察的話,他可是握著剎車在用力騎呢!
家里只剩下閻雄和陳蘭,這時閻雄才問道:“那玉是你的?”
“我若是有錢,早就買一盒雅蘭的精華液了,哪會買這古玩意?!标愄m憤憤道,半晌才醒悟過來:“不是你買的?”
“我哪有錢買啊,這玉至少也要七八萬?!遍愋蹧]好氣道,想想也是,她陳蘭哪里舍得給閻嶶買貴重之物。
“會不會是她?”
閻雄的額頭擠滿細(xì)線,還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貝娜。
“他?”陳蘭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她誤以為閻雄說的是方銳,怎么可能?
還是說,他又偷到好東西了,上次的自行車都二十二萬,又或是他從黃光父子身上撈到好處了?
陳蘭琢磨著,越想越有可能,轉(zhuǎn)身走到樓梯旁的雜物房里,那正是方銳的房間,一眼全覽,一張床鋪一個衣柜,沒別的東西。
不管陳蘭如何翻找,全是方銳的地攤衣服,枕頭,被子什么的,一樣值錢的東西沒有。
“哼,這個窮鬼!”
最終陳蘭罵罵咧咧地離開。
閻雄看著陳蘭那副模樣,又是一陣無語,搖頭嘆氣:“一說到錢,也不知道到底誰有出息誰沒出息,唉...”
金鷹酒吧,晚上八點。
不知道陳麗用了什么奇招,今晚的客人明顯翻了好幾倍。
當(dāng)方銳進(jìn)去看到幾乎高朋滿座時,顯然有些意外,但想起陳麗的手段就釋然,想當(dāng)初馮寶剛的生意,可是被陳麗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否則哪有錢去供他花天酒地。
“哎哥們,你也是一個人嗎,要不我們組個團開張桌子?”突然后面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人拍了拍方銳肩膀,商量道。
“為什么?”方銳不解,組團開個卡座?
看著幾十個卡座,就空出三處,今天確實比平日火爆,但也不至于要組團開吧?
卡座低消才五百?。?p> “我去,哥們你就別裝了,現(xiàn)在低消要一千五,我看你這一身地攤貨,在報社里混得很差吧,難道你要拿一個月的工資去開個卡座?算了吧,都是過來收點料,用不用那么拼,又不是為了女票!”高瘦男說得道理一條條的。
方銳卻聽得一愣愣的。
開張才一年,一直都是五百低消,今天漲三倍?收料?沒女票?
“方銳,你今天又遲到了,昨天還曠工,我看麗姐還能包庇你到什么時候,我這就去告發(fā)你!”王瑩氣乎乎道。
她遲到五分鐘,被扣了一百塊錢,她可是在吧臺工作,還看著考勤機呢!明明方銳昨天沒請假,今天又遲到,若是陳麗不扣他工資,她絕不罷休。
說罷,向著二樓走去。
“哎喲,原來是內(nèi)部人員,失敬失敬!”高瘦男換了一副討好的嘴臉,給方銳遞過一張卡片,下面竟然還夾著兩百塊錢,就見他靠近方銳身邊,小聲問道:“我是莊家輝,凡城電視臺首席秘探記者,你若是給我些獨家內(nèi)幕,我定有厚報,厚厚地報!”
他發(fā)現(xiàn),方銳可是這家酒吧唯一一個男員工,值得深交。
內(nèi)幕?
方銳一頭霧水,正想找陳麗問個清楚呢!
“你想不想獲得獨家首播權(quán)?”方銳指了指王瑩對莊家輝道:“看到她了嗎?去,捏她一下屁股,我就全部告訴你,還免費!”
這王瑩真是多事,方銳打算給她點教訓(xùn)。
“真的?”莊家輝猜疑,聲音提得有點大了,去揩個油還能得到一手資料,這讓他不敢置信。
結(jié)果引起了在座人的注意,紛紛看了過來。
“你不去,那我找別人代勞!”在座那些人,顯然許多都是抱著跟莊家輝同樣目的。
“我說哥們,你騷啊,面無表情的騷!”莊家輝瞇著眼打量方銳,似乎在思考著。
方銳沒作聲,直接轉(zhuǎn)身走向旁邊卡座。
“去去去,我去,你可不要騙我,否則我會讓你在凡城呆不下去?!鼻f家輝嚴(yán)肅地威脅一句,然后向著王瑩跑去:“哎喲喲...美女,等等我啊!我一看你就有明星相,實不相瞞,我可是凡城電視臺的首席星探莊家輝...”
沒想到這哥們口才遛得很,三兩下竟然將王瑩哄下一樓的卡座去。
“我說美女,你這么年青在這里上班簡直埋沒你的嬌俏美臀?。∥艺J(rèn)識一個化妝品牌的老總,他們正在找一個美臀膏的代言人,你看看你的臀,噢,簡直就像是為那款產(chǎn)品量身定做般,拔如山峰挺,嬌若嬰兒俏...”
莊家輝邊遞給王瑩一張卡片,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人家屁股看。
方銳搖頭苦笑,也不知道多少追夢少女倒在他的蜜糖嘴之下,沒理他,順著樓梯走上辦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