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祁:“晚上打游戲嗎?”
宋弋清:“不了!”
陳書祁:“打嗎?”
宋弋清:“晚上有事!”
陳書祁:“你沒直播?”
宋弋清:“最近有事兒!”
……
一連好幾天,宋弋清對陳書祁的回復(fù)都是這樣,而且總是回得很慢,還有一次是他晚上九點(diǎn)問她,宋弋清凌晨一點(diǎn)多才回的。
宋弋清以前從來都沒這樣過,而且聽她粉絲群里面說,宋弋清從來沒有缺席這么多天的直播過,總是讓陳書祁憂心忡忡的。
“今天晚上我休息,打嗎?”
“你在干嘛?”
“最近有什么事兒嗎?”
他都想直接給宋弋清打電話了。
恰巧跟旁邊位置上的王逸杰對了個眼,王逸杰把陳書祁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也總覺得會有事情發(fā)生。
果不其然。
肖俊瑞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走來,直接到了王逸杰身邊。
“她最近沒有直播嗎?”
滿臉的焦灼讓王逸杰一下子就擔(dān)心了:“沒有!怎么了?”
他已經(jīng)好久沒跟宋弋清聯(lián)系了。
肖俊瑞沒回答:“那你知道她最近在干嘛嗎?”
旁邊的陳書祁也立刻湊了過來。
王逸杰情緒那是一下子就起來了:“怎么回事?她出事了?”抓著肖俊瑞就要問個明白。
眼見肖俊瑞躊躇不定,王逸杰那是更著急了。
其實(shí)這件事肖俊瑞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整個人是從未有過的為難:“我有個朋友,剛才給我打電話,說……看到宋弋清了!”
一時間,陳書祁跟王逸杰都變了臉色。
——
王逸杰跟隨肖俊瑞推門而入之后,臉可以說是瞬間變黑,整個人站在門口挪不動步。
屋內(nèi)鬧鬧哄哄的一群人,他不敢相信,那個現(xiàn)在正舉著酒杯跟旁邊那個已經(jīng)四五十歲的滿臉酒氣,眼神迷離更是看起來一身猥瑣樣子的人喝酒的是宋弋清。
而且看她眼神無常,只是陪著笑,并沒有對這一切從心底的厭惡,就連她看到肖俊瑞和他進(jìn)來的時候,宋弋清一點(diǎn)被撞破的尷尬都沒有,似乎對這一切漠不關(guān)心,一口利落的干下酒杯里的腥紅液體。
王逸杰被這一幕刺破了眼,整個人就跟被抽走了靈魂一樣。
倒是肖俊瑞,一點(diǎn)打擾的意思都沒有,瞬間跟那些人打成一片:“劉總,什么時候來的重慶,怎么沒聽你跟我說呀,我還是聽我朋友說在這兒看到你了……”
肖俊瑞面對這種情況一下子就表現(xiàn)出了他貴家公子的氣度,跟一群人侃侃而談。
宋弋清眼神迷離的看著那個人,真的是優(yōu)秀——肖俊瑞,也難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王逸杰不知道宋弋清是在笑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該以各種面目去看宋弋清,但內(nèi)心深處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失望。
與其說是落寞,倒不如說是失望,而這種失望,還是來自宋弋清。
——
王逸杰一個人怒著氣在前面走著,全然把身后那個人拋在腦后,宋弋清也不惱,一個人跟在后面晃晃悠悠的走著。
不知道何時,前面的人在她隔了好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回了頭。
看著后面悠哉悠哉不緊不慢的人,王逸杰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洶涌澎湃的情感幾乎是立刻要爆發(fā)了。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宋弋清從一開始就看到了王逸杰眼神里暗藏的深意,似諷刺又像是鄙夷,但不管是什么,都是不好的就對了。
宋弋清一個偏頭,露出一副了然的樣子:“看不出來嗎?”
“你一天天就不能干些正事嗎?”
“正事?”宋弋清笑得云淡風(fēng)輕:“我現(xiàn)在不是在做嗎?”
對方眼里的惱怒更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不用王逸杰說出口,宋弋清就能自己撕傷口:“知道,不就是陪酒嗎?”
王逸杰最討厭宋弋清這副無所謂的樣子,他以前覺得還好,但只要一出問題,宋弋清這樣他是真的火大。
什么叫‘不就是’?
“你很自豪嗎?”王逸杰被她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指著宋弋清的衣服:“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你一天都什么心思?”
宋弋清的眼神淡淡的在王逸杰指著的衣物環(huán)視了幾眼。
V領(lǐng)的連衣裙,雖然沒有很漏,但大冬天的誰這樣穿,臉上的妝容看起來嬌艷厚重,但王逸杰只能感覺到反感和陌生。
特別是那張鋪著厚重粉末的臉上那一直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轉(zhuǎn)念又平復(fù)了一下,好言好語關(guān)心道:“最近出什么事兒了?”
“有什么事兒你跟我說呀!”王逸杰像是在哭訴,又感覺多一點(diǎn)乞求。
宋弋清搖著頭,不答。
“那你為什么要去……,你要是不想不去就是了,以前不就是嗎?”
她知道王逸杰不想說出那惡心的字眼,是在給她留臉面。
“怎么能不去,那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就指望著他們吃飯了!”
特別是宋弋清的語氣,聽起來特別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和不知悔改。
“你以前從來都不去的!”
宋弋清:“那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以前她可以隨心所欲,但現(xiàn)在變了。
什么都會變的。
就連王逸杰也深刻的感覺到了宋弋清變了。
“王逸杰,這個世界不是我說了算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呀!”
“告訴你?”宋弋清側(cè)過半張臉,不去看他:“告訴你再去打他們一頓。”
“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只會打架的……”
“不是嗎?”
當(dāng)洶涌遇上平淡,王逸杰被她接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逸杰聽了她的話,不禁陷入反思,要是宋弋清真告訴他了,他會怎么辦,他好像也真不知道怎么辦,除了鬧。
“王逸杰,星悅沒準(zhǔn)備跟我簽約,我還沒畢業(yè)就在這兒直播了,開始說不上多喜歡,只是覺得日子實(shí)在是能混過去,我也實(shí)在是不知道我這個人除了這個還會干嘛?”宋弋清自嘲,像她這么廢物的人。
“我好不容易習(xí)慣了這種生活,要讓我再重新生活過,我做不到?!?p> “所以,你就別管了吧!”這就是生活,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和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