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云小友的手藝還真是不錯,這道蛇羹湯倒是頗為鮮美!”
漓無風手里拿著玉箸,面前玉盤中一塊泛白色的蛇肉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他狠狠的喝了口蛇肉湯,發(fā)出心滿意足的聲音,而后還滿意的打個飽嗝。
云陽與他對坐,不過二人之間可不止放置玉盤的桌子,還有一口大黑鍋,下方柴火猛燒,鍋里面白色的湯汁翻騰,時不時的將蛇肉頂起,肉香四溢,惹人垂涎。
佘水方的身軀很大,足有十丈長、一丈粗細。若是平常人家,恐怕要吃上好幾個月,可是漓無風與云陽都是修士,自然與其他人不一樣。這不,他們一連都吃了三鍋,吃的他們也有些飽了。
“漓城主說笑了,這蛇羹如此美味,全都是食材好呀。不愧為筑基中期的妖獸,肉質(zhì)細膩,嫩而不肥,滑而不膩,說實話我都有些后悔請城主吃這一餐了。”
云陽半開玩笑的說道。表面上他雖是自謙,可心里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竟然還有這樣一門天賦,嗯,回去也給小語,師尊她們做一餐,讓他們也嘗嘗自己的手藝。
“哈哈,當然,佘水方這條蛇可還為成年,自然肉質(zhì)滑嫩。過會,我來做一道紅燒蛇肉,看看是你的蛇羹湯好喝,還是我的紅燒蛇肉好吃。”
漓無風大笑,并拿起一瓶酒,說道:“小友真不喝?”
“云陽實在不會喝酒,還望城主海涵。”
“真是可惜,不會喝酒可是人生一大憾事呀!”漓無風搖搖頭,不無可惜的嘆道,而后給自己滿上一杯,灌了下去。
云陽似笑非笑的喝了口蛇羹,心里卻冷笑一聲。雖然自己知曉漓無風,為了謀算和解決千年來纏繞漓江城的問題,以示弱而后動用古法陣抹除漓江蛇妖,可也抵不過那一個事實——漓無風縱容佘山河培養(yǎng)馬賊,四處為害!
雖然這是他示弱的手段,可也掩蓋不了血淋淋的結(jié)果。
從他所做的一切來說,只能證明漓無風是一個梟雄,而非一個英雄。梟雄者,可犧牲一切而為了自己的利益。
所以,云陽才不肯喝他遞來的酒,畢竟自己與他只是暫時的利益關系,誰知道解決了佘山河之后,漓無風會怎樣。
“噠、噠、噠?!?p> 聞訊而來的漓秀月腳步急促的登上了城頭,剛一站穩(wěn),就問道一股香味,下意識的咽下一口口水。
“哦,秀月來了,快快見過恩人?!?p> 漓無風笑著說道,“這位云小友,你可要好好感激一番?!?p> “秀月見過云少俠,多謝上次搭救之恩?!崩煨阍挛⑽⒁恍?,做了萬福之禮。
“漓姑娘言重了,這件事不過是在下順手而為,不足說道?!?p> 云陽搖搖頭,卻無意中看見漓秀月那白皙的脖頸上聳動了一下,頓時有些好笑,微微遲疑的說道:“漓姑娘,若不嫌棄,可以嘗嘗在下的蛇羹湯。”
“真的么?”
漓秀月羞澀一笑,她也有些奇怪,平時里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可今日……嗯,肯定是蛇羹湯太香了,一定是這樣。
漓無風剛欲說話,卻微微皺眉,而后輕聲道:“秀月,你先下去,我和云小友還有話說?!?p> “……哦?!?p> 漓秀月有些不舍的看著那口大黑鍋,不知道是不舍得蛇羹湯,還是什么,但還是乖乖告退。
“城主,他們來了?”
“嗯,咱們接著吃?!?p> “好?!?p> …………
不多時,遠方妖氣彌漫,片刻,數(shù)十人顯現(xiàn),為首者正是漓江蛇王佘山河,身后跟著黑衣的西沽老道。
西沽老道表情卻有些不悅,不是說好三日么,今日自己與蛇王宮中那些女子正玩的開心,沒想到玩的一半?yún)s被拉了出來??刹粣倸w不悅,這里還畢竟是佘山河的地盤,還得依靠他得到漓秀月。
佘山河心里那種越來越不安的感覺愈發(fā)強烈,看到城頭上二人,當即喝道:“漓無風,你不去找兇手,怎么在這里吃喝?是不顧城中人的死活了么?”
“哦,原來是佘兄與西沽道友,來來來,無風請你們吃一道蛇羹!”
漓無風屈指一彈,玉盤便彈向佘山河與西沽老道。
西沽老道一愣,而后卻是嘿嘿一笑,“漓城主,你是想一盤蛇羹就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么?……嗯,這道蛇羹倒也是挺香的,山河兄?你……”
“啊、啊、啊……”
佘山河突然爆吼,震的漓江城無數(shù)人耳膜發(fā)顫,更有甚者耳膜都震碎,像跟來的十幾位妖獸,猝不及防下,都像下餃子一樣,掉個不停。
云陽和漓無風卻早有預防而無事,西沽老道則是憑借著修為也無礙。
“水方我兒,你死的好慘……”
佘山河老淚縱橫,忽然雙目直接化為蛇瞳,凄厲的說道:“漓無風,你找死,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佘山河妖氣翻涌,握著一柄黑色魚叉,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卷動著風云向漓無風刺去。
“山河兄,你先息怒……”
就在魚叉靠近漓無風三丈之內(nèi),漓無風卻詭異一笑,嚇的西沽老道連忙抽身就走,這是一種對恐怖之物的直覺,可為時已晚。
“轟!”
一道接著一道光芒從微笑著的漓無風手中散出,頃刻間元氣振動,仿佛一位沉睡萬古的巨獸睜開眼睛,張開了巨嘴,吞噬一切。
早已經(jīng)抽身的云陽睜大眼睛,那不是光,而是一道道劍氣,一道道無形無影卻道道致命的劍氣。想必,那道法陣,是與劍氣有關。
看著悠然端坐的漓無風,云陽忽然有些明悟,漓無風還是保留了一些,這道法陣說是前代城主言是為祖上所留,想必應該不是。
這道法陣的劍氣而他莫名的感到熟悉,準確的說是與道胎劍體秘術有種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
云陽心中猜測,沙古老人的父親與漓無風的父親是好友,這兩者定然有些聯(lián)系,或者說是一起出現(xiàn)的。
“呃、呃呃呃……”
仿佛一瞬間時間停止了,佘山河臉上的憤怒還在,但是劍氣卻將他的身體穿通了無數(shù)個窟窿,但沒有點點血跡流出,因為劍氣早已經(jīng)將其那片血肉連皮帶骨都毀滅。
“漓……我……不甘心……”
同是梟雄的佘山河最終敗在了親情與不理智上,嘴角微微一扯,緩緩閉上眼睛,他眉心與心臟早已經(jīng)被打了數(shù)個細小的窟窿。
“轟!”他化為一條更為巨大的蛇軀,足有二十多丈長,轟然墜落地面,激起無數(shù)塵土。
“叮、叮、叮、叮?!?p> 西沽老妖嚇得心神俱散,連忙化為一只十幾丈長的千足蜈蚣,搖動著掛在嘴上的銀鈴,叮叮當當作響,散出一道道無形之波,抵消了不少的劍氣。
“噗!”
一道劍氣還是斬落了足有六七丈的身軀,西沽老妖還是忍著痛,一擺身軀逃出了法陣的范圍,但是卻跌落到與佘山河尸體不遠處,看樣子無力再御空而行。
“可惜!”
漓無風暗道可惜,無數(shù)劍氣回籠到手掌,掌心處的一塊一寸大小的金色石頭黯淡無光。
“云小友,剩下的只能靠你了,我可沒能力幫你了!”
漓無風哈哈笑道,云陽皺皺眉頭,但還是點點頭。
“應該的!”
云陽背后劍匣一顫,天方從出,他腳踩天方劍,帶著殺氣直沖西沽老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