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郡主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出了韓國公府邸。
一切的塵埃仿佛都在這一刻全部的落回了這灰蒙蒙的大地。
對于祥和郡主來說,現(xiàn)在的這一刻,才是自己真正的決絕的時刻。
不錯,是蔣國公府,是父母給了她生命,并且賜給了她無限榮華奢靡的生活,這也許是眾人想得而得不到的榮寵吧。
哎!但是此刻的祥和郡主感覺自己的心已然死去,再也無法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人。
也在這一刻,祥和郡主深深的感到了對親人的失望,絕望,和逐漸的釋懷和淡忘。
一顆破碎的心靈怎樣才可安好的呆在自己那殘破的胸腔,怎樣可以去面對那些數(shù)不盡的刀光劍影。
祥和郡主真的感到了無比的疲累,無比的絕望。
但是霄云的音容笑貌卻深深的刻在了祥和郡主那破碎的心里面,生根發(fā)芽,想剔都剔不出來了,除了這絲絲的悲愴的懷念,祥和郡主的心已然是空空如也,但也翻不起一絲的浪花。
這也許就叫心靈的死亡吧!
這也許就叫做生不如死吧!
祥和郡主的驕傲不允許她做出毀滅自己生命的決定。
既然這樣,那就隨著破碎的死亡的心靈,為跟自己融為一體的霄云做一些微博之事吧。
在兩個護衛(wèi)親兵的護送下,祥和郡主再次趕到了邢臺場上。
望著被親衛(wèi)軍扯得堆放在一起的七零八碎的施家尸骸,已然平靜如波的心,再次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從祥蔚手中拿回了金色赤龍鞭祥和郡主,看著被圍困的疲累不堪的六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還有被六人搶回來的施家老太爺,大老爺,二老爺,還有霄云,還有····幾人的尸身和頭顱。被六人圍在了圈里,而圈外的京衛(wèi)軍由于擔(dān)心那金色御賜的赤龍鞭,一直和六人僵持不下。
而看到虎視眈眈的眾多的京衛(wèi)軍,祥和郡主嘴角閃現(xiàn)一絲殘忍冷絕的笑容,甩動著赤龍鞭拼命向京衛(wèi)軍的首領(lǐng)甩去。
而四周喧嘩,囂張的京衛(wèi)軍看到這瘋狂的鞭殺,一個個頓時嚇得膽戰(zhàn)心驚。
而不怕死的京衛(wèi)軍不忍首領(lǐng)這樣被動挨打,還不還手,詫異而震驚的瞅著眼前瘋魔了的絕美少女。
“這·······”
“這是祥和郡主·····”
“這金色赤龍鞭便是當(dāng)今圣上所賜的,聽說被鞭打致死的,也是無處申告的,這就是赤龍鞭的權(quán)威象征?!?p> “那這首領(lǐng),我們就這么·····”
“那你要是不要命,可以自己上去!”
“我,我,我·····”
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京衛(wèi)軍都在細微處嚼著耳朵,但卻沒有一人有膽,可以上前進行阻撓。
不多時,負責(zé)處理施家尸身的京衛(wèi)軍首領(lǐng),便被祥和郡主抽的皮開肉綻。
趁著祥和郡主虛弱喘息的空當(dāng),連滾帶爬的沖出了人群。
望著望風(fēng)而逃的幾個小頭頭,眾多的京衛(wèi)軍慢慢的潰散開來,但是沒有一個人有膽擅自離開,只能離得遠遠的觀望著,這事態(tài)的發(fā)展。
祥和師太那別咬爛的嘴,泛著紅紅的血光,那決絕而立沾滿血色的錦衣綽綽身姿,在落日的余暉的照射下,就像一個從地府爬出來的美女鬼煞般滲人心脾。
祥和郡主望著這推擠如山般的尸首咬了咬牙,對著祥蔚吩咐了幾句。
“這位祥和郡主到底是何方妖孽呀!她就不怕····”
“這不是你我應(yīng)該操心的事,你小心禍從口出!”
“這,她,要干什么,難不成這位主還還想著給這些亂臣賊子安葬不成。”
“我看著也有些像,可這不是跟皇家對著干嘛?她就不要命了嗎?”
“有恃無恐唄,誰叫人家有當(dāng)皇后的親姑姑,又皇帝御賜的金鞭?!?p> “那你說她這樣犯上會不會被······”
“你問我,我問誰,誰知道呀?”
時間在大家的竊竊私語中慢慢的滑落而去。
而癱坐在廣場的祥和郡主把霄云那血淋淋的人頭輕輕的抱在了懷里。
誰說心死的人不會心痛?
誰說心死的人不會難過?
望著那久久不能瞑目的霄云,祥和郡主慢慢的合上了霄云那雙增經(jīng)讓自己著迷,讓世人警醒,讓大眾折服的驚才絕絕的血色雙眸。
而身后的幾人看到這慘絕人寰,悲愴決絕的場景,都不禁潸然淚下。
也許自己的命會隨著自己這位新主子而悄然逝去,但是她們無悔。
這是怎樣的一分情感,怎樣的一分愛情,可以讓大地流出血淚,讓天空染沉血紅。
哎,也許這就是一分比泰山更重,比江河更長的深情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轉(zhuǎn)動,西面垂暮的夕陽染紅了半邊的穹空,而邢臺上大大小小的道具在一陣陣陰風(fēng)的吹拂下,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陌l(fā)出沉悶的響動。
仿佛在訴說著人世間的絕情絕愛!
又仿佛在訴說著這人世間的慘絕人寰,這悲愴這嘶鳴,把人脆弱的心肝都全部打撒起來。
這施家,這銘鼎之家,這百年大家,這歷經(jīng)南苑和北炎兩國的超然世家,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不禁讓人唏噓不止,這皇權(quán)的威嚴,這皇權(quán)的恐怖,陰森,在這一刻很好的詮釋了下來。
整個上京的大大小小的世家,文人墨客,都齊齊的禁言,默默的垂淚。
這施家上上下下幾百人的生命如草屑般堆砌在刑場的一邊,這滿邢臺的血水,滿滿的浸滿了大地,這猩紅的味道讓人不禁心海翻滾,隨著這陰瑟瑟的西風(fēng)飄蕩消逝而去。
而場中央那抱著人頭而臥的絕美少女,在這陰森恐怖的氣息的籠罩下,顯得更加的鬼魅邪佞了起來。
這難道就是絕世而出的妖姬,這就是離經(jīng)叛道的賊女,這就是血色的蓮花,這就是嗜血的妖魔······
也許這什么都不是,這只是一個弱小的倔強的癡情的人。
文人墨客,小道流唱,又何必去難為這么一個可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