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從里面的小房間中又走出一個男子,沖著林宣高聲道:“哪里來的小子,這是憑虛壇辦事,也敢來這里撒野,趕緊滾蛋,要不然齊使者一出手,你必定四分五裂!”
齊難聽到這話,恨不得掐死這個夯貨。
這個夯貨就是和六的姐夫,許七年。
這貨平日里仗著憑虛壇的聲勢,做了不少缺德事,但是因為會鉆營,能拍馬屁,所以混得不錯。
可是往日里拍馬屁就算了,今天來的,明顯不是一個軟腳蝦,齊難不愿意貿(mào)然出手,得罪這樣一個人。
齊難剛要說兩句圓場話,和六就趕緊跑了進(jìn)來,沖著許七年跟齊難說道:“姐夫,齊使者,可不能出手,他,我們打不過啊!”
齊難跟許七年眉頭一皺,許七年是想不到自己這個妻弟這么膿包,一點都沒有平時的狠厲。
齊難則是有些惱怒,他雖然忌憚林宣,可沒有到懼怕的地步,見到和六這樣的反應(yīng),以為他被嚇傻了。
和六當(dāng)然沒有嚇傻,相反,他比這里任何人都明白林宣的可怕,勾指奪根基,這已經(jīng)不是凡人能做的事了。
他雖然不知道林宣到底有多厲害,但是他卻知道,他姐夫還有皂衣使者齊難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就算是壇主來了,恐怕也不是。
他和六雖然是個無賴,但眼光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自在的生活是誰給的。
若是憑虛壇惹到了無法抵擋的存在,首先倒霉的就是自己這樣沒有根基,平時卻做了不少壞事的潑皮。
有些人就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有些事越不讓做就越要做。
齊難就是這樣的人。
若說別人說這樣的話,齊難可能就就坡下驢,跟林宣握手言和,交個朋友就完了。
和六是個什么東西?靠著裙帶關(guān)系在壇中混吃混喝的人,也想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傳出去,自己這個皂衣使者還要不要面子了?
許七年哪能不知道齊難的想法,趕緊要勸齊難。只是,已經(jīng)晚了。
齊難一個縱身,朝著和六的肚子上猛的踹了一腳。
他本意只是讓和六閉嘴,沒想著要傷他。
可是他這一腳一出,和六竟然橫空飛出了數(shù)丈,砰的一聲撞到了車廂之上。
和六的身子順著墻體花落,頭一歪,眼看是沒氣了。
齊難驚訝異常:“我并沒有出力啊,怎么會這樣?”
這會兒,老三才哆哆嗦嗦地道:“使者容稟,方才和六跟這位爺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修為。普通人是承受不了您方才那一腳的?!?p> 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老三哪能不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落了和六一樣的下場。
齊難卻是沒有在和六的身上多留意,一個垃圾,殺了就殺了,難道許七年還會因為這個人跟自己反目?
許七年心中雖然不快,可是齊難勢大,他不敢招惹,就把矛頭放在了林宣的身上:“你很好,竟然在憑虛壇的地界上廢了我妻弟,讓我妻弟慘死。”說完,沖齊難一抱拳:“齊使者,望您能給我主持公道?!?p> 被和六的死和許七年的話一擠兌,齊難想跟林宣和平相處的愿望泡湯了,若是放走了林宣,他以后就不要再混了。
況且,看樣子,這人今天就是來找茬的,就算自己服軟也沒用。
“這位齊使者,既然你手下都要你找我報仇,怎么還不動手啊?”林宣看著齊難,有些不耐煩地道。
“好,不錯,你小子是個人物。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人跟我這樣說話了,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饼R難也是有火氣的,幾次三番被林宣用這種輕視的語氣,他有些怒了。
再怎么說,他也是成名多年的煉臟期修煉者。
說話的時候,齊難已經(jīng)沖著身后一伸手,一把短刀被他用真氣吸在手中
修煉者到了煉臟境,真氣運轉(zhuǎn)自如,已經(jīng)有了純度不高的先天真氣。
先天真氣控物擒拿,不在話下,只是煉臟期施展有些浪費。
若不是林宣出現(xiàn)突然,生怕林宣出手偷襲,齊難是不會用這招的。
一邊的許七年和老三看到了,都是叫了一聲好。
齊難難得地笑了笑,抽刀出鞘,對著林宣說道,“這刀我用了許多年,你是我……”
齊難正說著話呢,突然愣住了,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見他手中的短刀突然脫手,再看得時候,已經(jīng)被林宣拿在手中。
“怎么會?”齊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的佩刀,雖然不是神兵,但也絕非名品,他不知道用這刀敗過多少敵手。
第一次,刀被人從手中奪走,他一點預(yù)警都沒有。
正在他要開口求饒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修為瞬間不見,就連臟腑之中也充滿了濁氣。
林宣那平淡的聲音響起:
“我平生最恨你們這種擄掠女子的惡徒,回去告訴你們那個狗屁壇主,林宣改日踏足左河,一定會滅了你們憑虛壇!”
齊難茫然地看著林宣遠(yuǎn)去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尊天神,隨后心中激蕩,目光變得兇狠:“小子,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你以為憑虛壇就是我們幾個小貓?”
……
于林見到程妍妃回來,首先不是對同學(xué)安然歸來的如釋重負(fù),而是害怕。
他怕程妍妃大罵他的見危不救,怕他因為這件事身敗名裂。
雖然學(xué)宮中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是這種事情為人不齒是學(xué)宮中人公認(rèn)的。
“妍妃,你回來啦,剛才于林還說你要等一會兒呢,我還想去找你呢。”薛倩根本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見到程妍妃回來,很是高興地道。
程妍妃看了看林宣的座位,又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看后面的車廂,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于林想象中程妍妃問罪的話并沒有到來,反倒是聽到了程妍妃要分道揚鑣的意思,沒有聽出程妍妃話語中無視他的意味,下意識地問:“妍妃你沒事吧?剛才他們……”
話說一半,趕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