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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我在秦時的日子2

第四章 途中瑣事

秦時明月之我在秦時的日子2 眉毛掉了 2258 2019-11-24 21:05:28

  算算大概走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天氣也越來越炎熱,少女有氣無力的趴在窗子旁,外面一絲風(fēng)也沒有,空氣悶的讓人窒息。

  馬匹似乎也忍受不了這個溫度,步履都變得十分緩慢,拖著蹄子在滾燙的土地上挪動。

  項梁見眾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大喝一聲:“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說著一鞭子甩在拉車的馬屁股上,馬匹吃痛撒開蹄子一陣亂跑,驚得車后一路塵土飛揚(yáng)。

  大喝聲將本來默默趴在車窗旁的女孩嚇得瞪大了眼睛,驚魂未定時,加速的馬車在一塊石頭的作用下,高高的顛起,又重重的落下,使得她一個不穩(wěn),眼看就要摔出馬車。此時,馬車外的紫衣少年聽到驚呼,沒有回頭,熟練的伸過手擋過去,避免了她摔出馬車的危險,隨即無奈的搖搖頭,繼續(xù)用衣擺扇著風(fēng)。

  楚曉揉了揉摔痛的屁股,齜牙咧嘴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把腦袋伸出車外。未曾想外面雖是烈日當(dāng)空,在馬車的速度下卻有微風(fēng)劃過,居然比車內(nèi)更加涼快,臉上不由一喜,便爬出馬車擠在趕車的士兵和少羽旁邊坐下。

  少年往一邊讓了讓,對擠過來的女孩說道:“小心些,別掉下去了?!?p>  半晌又加一句說道:

  “掉下去了可沒人管你?!?p>  這幾天的相處,兩個人雖然沒有太多的交流,卻也沒有了最初那般陌生。

  女孩瞄了少年一眼,在他旁邊偷偷的做了一個鬼臉,并未接話。

  一路上搖搖晃晃,清風(fēng)徐徐,不禁有些犯困,女孩靠在馬車上打了一個哈欠,這時被馬車車輪碾過去的一顆石頭發(fā)出了它的報復(fù),馬車晃動了一下,她一個踉蹌往前載下去,少年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領(lǐng)子,防止了慘劇的發(fā)生。

  他皺眉看著她,

  她尬笑回看他。

  “意外,這是意外?!?p>  他想說什么,看著女孩的樣子又不便發(fā)作,索性回到車內(nèi),扭頭看著窗外劃過的枯樹斷石。

  要是天明那小子,他必定就是一拳頭敲下去。

  女孩臉上堆著抱歉的笑容,乖巧巧的跟著回到車內(nèi),端端正正地坐著,時不時瞟對面的人兩眼。

  對面的少年自然是感受到了女孩的目光,卻懶得理會,只是盯著窗外,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圈扇形的小陰影,窗外的景色一一從他眼中劃過。

  “剛剛謝謝你?!?p>  她猶豫許久快速而又小聲說道。

  看著窗外的少年不由嘴角上揚(yáng)。

  “不用謝?!?p>  ……

  ……

  天氣越來越沉悶,即便坐在車外也沒有一絲風(fēng),楚曉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搖搖晃晃的馬車也讓她感到十分難受,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卻是想吐卻吐不出來。

  她有些撐不住的斜趴在座位上,自己是不是又中暑了?還是暈車了?抵抗力下降還是大姨媽快來了!?最后這個想法使她一個激靈,想著這里就自己一個女孩子,那時候場面就尷尬了。立刻沖淡了不少不適,她在心中掐指一算,還好還好,還沒有。放下?lián)鷳n后,不適感又鋪天蓋地而來。

  迷迷糊糊間感覺一只冰冰涼涼的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掌心有些粗糙,不像媽媽的手那樣的溫柔又柔軟,卻也讓她充滿了安全感。她吃力的撐開眼皮,一道紫色的身影在眼前晃過。

  少羽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發(fā)燙,難道是中了暑氣?最近也有受傷的士兵因為體質(zhì)虛弱中了暑氣,一般脫了衣服在陰涼處歇息片刻,再喝點水也就好了。想著便準(zhǔn)備給她松一松衣領(lǐng)散散熱氣,正要動手,女孩睜開眼睛看了自己一眼,他急忙縮回手,一拍腦門,一時居然忘了男女有別。

  可是都是一群爺們,他有些懊惱的走出馬車,跟趕車的士兵說了幾句,馬車停了下來。范增聽聞馬車停下,回頭只見少羽撕下一塊碎步,浸了一些水在上面又急忙鉆進(jìn)馬車?yán)铩?p>  項梁看到后面的馬車停了下來,回身問范增:“怎么停下來了?”

  范增低眸沒有回答,拉了下韁繩:“沒事,我們先走。”

  他看了看停在后面馬車,看著忙碌的少羽,又看了看轉(zhuǎn)身離去的范增,抓了抓腦袋,對著后面吼道:“少羽,你小子弄完了趕緊跟上來?!闭f完也一拉韁繩,跟著范增先行一步。

  少羽喂了幾口水給楚曉,又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免她被水嗆到,復(fù)又浸一些水在布片上,重新搭在她的額頭上,看著遠(yuǎn)去的身影沒有答話。

  ……

  ……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車內(nèi)漆黑一片,可以聽到雨水噼里啪啦的捶打著車頂,細(xì)細(xì)碎碎的水珠順著被風(fēng)撩起的車簾飄進(jìn)來,顯得十分涼爽。她揉了揉還有些發(fā)脹的腦袋坐起來,雨水混合著泥土的氣味飄進(jìn)來,讓人身心十分舒暢。

  少羽聽到動靜掀開車簾道:“你醒了?”

  楚曉想起自己的剛剛頭痛欲裂,于是點點頭。

  “人好些沒?”

  “嗯?!?p>  聽著窗外似乎只有一輛馬車的聲音,楚曉疑惑的道:“咦,外面怎么感覺比平時安靜?”

  “范師傅他們先走了?!?p>  楚曉正想問為什么,原因便從腦海中蹦了出來,那三個字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孤獨(dú)的馬蹄的聲和車輪碾過泥濘的土地聲從車外傳來,聽起來有些黏糊也有些費(fèi)力,想著這些天的經(jīng)歷,不免覺得自己是個拖累,于是將頭低的更低。

  她在心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么呢?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或許是不習(xí)慣這樣壓抑的氣氛,也或許只是他單純想說說話,少羽道:“好久沒下雨了。”

  她抬頭看著窗外道:“嗯嗯,從我來這的這些天,好像還是第一次下雨?!?p>  “?”

  “額,南方多雨,越往這邊走,雨水越少嘛?!背越忉尩馈?p>  真是平時不張嘴,張嘴必露餡。

  “確實,南方多雨?!?p>  少羽并沒有在意,他想起祖父去世的那天,楚國被滅,項氏一族開始逃亡的那天都是這樣的下雨天。雨水沒有沖散一切,反而將血染的更紅,讓血流的更遠(yuǎn),荒原百里,血流成河。

  楚曉將手伸出窗外,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手上,絲絲涼意從手上襲來,傳遍全身。

  “其實我不是什么蜀國人。”

  “我知道?!?p>  “我說的那些經(jīng)歷也都是我瞎編的?!?p>  “我知道。”

  “我確實叫楚曉,這個沒騙你?!?p>  “嗯?!鄙儆瘘c點頭,看向她。

  “你,不好奇?不害怕我是壞人嗎?”

  笑聲傳了進(jìn)來,很顯然車外趕車的士兵一直在默默吃瓜。

  她臉上紅云浮起,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少羽。即便是壞人,她這樣自然也不會造成威脅,所以趕車的士兵故而發(fā)笑。

  楚曉發(fā)現(xiàn)這樣的套路不對,臺本也不對,作為廣大穿越團(tuán)伙……呸,廣大穿越集團(tuán)中的人來說,一旦說起了自己的來歷,對方一定會十分好奇她從哪里來,又往哪里去。

  但是他們沒有。

  少羽也伸出手,學(xué)著楚曉的樣子,將手伸到窗外,雨水打在手上,冰冰涼。

  “你喜歡下雨天嗎?”

  “啊,還好吧。”楚曉被這句充滿文藝氣息的問題愣了一下。

  “應(yīng)該說喜歡下雨天,但是不喜歡在下雨天出門,更不喜歡淋雨。”

  少羽回頭,習(xí)慣性的臉上帶著疑問。

  “下雨天跟被窩電腦更配!”

  少羽聽著又是自己聽不懂的胡話,索性也不搭理,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不喜歡下雨天,因為每次下雨的時候都會讓我回憶起那段經(jīng)歷?!?p>  “你的經(jīng)歷是編的,但是秦國來了,你編的這些經(jīng)歷卻是很多人的親身體會。”

  “你知道天明為什么當(dāng)你說起了那些經(jīng)歷會那么憤怒嗎?你知道為什么大家都能看出你在撒謊卻還是帶你走嗎?”

  “不管你是蜀國人也好,燕國人也好,楚國人也罷了,都是受害者,所以你是哪國人不重要,你是什么來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秦國人,你也沒有傷害過其他人?!?p>  最后的這句話聽起來像威脅也像警告,他們可以不在意,是因為你是受害者,他們也是;他們幫助你,因為他們也曾被人幫助;他們收留你,因為墨家也愿意收留無家可歸的他們。

  楚曉愣愣的聽著面前這個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說完這些話,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自以為聰明的做法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那些逗弄也不過是他們愿意配合自己玩鬧罷了。

  她嘆了口氣,再一次的覺得自己離這個世界看起來很近,實際上卻無比遙遠(yuǎn),面前的這個男孩年紀(jì)跟自己很接近,可是所見所聞所經(jīng)歷所懂得東西卻是自己望塵莫及的,這一刻她更加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幼稚以及可笑。

  于是聽完這些話之后她選擇了沉默,她需要時間消化一下新產(chǎn)生的沖擊。

  想了想他之前說的那些話,又覺得心里有些堵,她覺得她也應(yīng)該開誠布公些,于是也說道:

  “首先我應(yīng)該說一句抱歉,然后應(yīng)該說一聲謝謝。”

  少羽挑眉,眼中的凌厲早已放下。

  “抱歉是因為我騙了你們,謝謝是因為你們早已知曉一切,卻還是幫助了我,這不僅是因為你們心地善良的緣故,更是有君子之風(fēng)的做法,我望塵莫及,世間眾人也沒有幾個人做得到?!?p>  自然這最后一句是逃不出拍馬屁的嫌疑,少羽聽聞不由笑了笑。

  說這句話的人心里自然是抱著拍馬屁的想法說出的這句話,也是抱著玩笑的語氣來緩解之前的尷尬,畢竟,被人揭穿真的很尷尬的呀,即使是自己先選擇的自白,但是一想到這些天這些人早已將自己看穿,她就覺得十二分的尷尬。

  “我不說,是因為怕你們不信,更加覺得我是在騙你們,敷衍你們,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p>  楚曉深吸一口氣,選擇了實話實說,她以為自己的坦白會換來真誠相待,

  然而她錯了。

  少羽扭過頭接著看向窗外,趕車的士兵發(fā)出了一聲嘲笑,連駕車的馬兒也傳來一聲嘶鳴,似乎對這句話十二分的不滿意,楚曉不禁在想項家的馬是不是都成了精,還是這個趕車的馬就是之前嘲笑自己的那匹馬?!

  “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我來自一個叫中國的地方,是幾千年之后,我從未來過來的!”

  “不對不對,你們這個世界在我那個世界是虛構(gòu)的,你們就是相當(dāng)于是書本上的人物,也不是歷史?!?p>  聽到這里,少羽的雙眸更加失去了興趣,盯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滴,趕車的士兵一鞭子甩到馬屁股上,馬車加速,使得楚曉一下往車后倒,腦袋撞在馬車上,發(fā)出咚的一聲脆響。

  楚曉憤怒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不信拉倒!反正我沒騙人!”

  但是作為一個曾經(jīng)說過謊話的人來說,這句話實在不具有可信度,就像小偷在大街上舉著手機(jī)大喊“我不是小偷”,碰瓷的老人有氣無力的說“哎呦,我的媽呀!”一樣。

  少羽打了一個哈欠,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楚曉見此“哼”了一聲,扭過頭決定不再跟他說話。

  而就在此時,她的肚子“咕嘟”叫了一下,這也就印證了一句話:往往出賣自己的,就是自己本身。

  除了雨聲就是馬蹄聲和車輪聲,所以這聲“咕嘟”好像除了發(fā)出這個聲音的人,其他人并沒有注意,但是在她的肚子又叫喚了幾下后,她也沒有辦法裝作不是自己發(fā)出的了。

  在她自我進(jìn)行了一番是尊嚴(yán)比較重要還是肚子比較重要的辯論后……

  “我餓了?!?p>  那個其他的人,可能是厭煩了那“咕?!钡穆曇簦部赡苁堑戎履?,話音剛落便從懷中掏出干糧遞過去,食物的香味立刻擁擠進(jìn)她的鼻腔。

  她雙眼放光,顧不得矜持,一把奪過去,大口大口的嚼起來。

  這個其他的人就這樣看著對面那個沒有一點吃相的女孩,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小心噎著?!苯又珠]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去了。

  ……

  ……

  馬車很快的追上了前面的隊伍,終于回歸大部隊了,而隨著回歸大部隊,那天晚上在馬車?yán)锇l(fā)生的對話三個人加一匹馬都十分默契的再沒有提起過。

  隊伍依舊朝前行進(jìn),中途休息中,一個士兵過來對少羽耳語了幾句,他點了點頭,跟著士兵朝范增那里走去。

  坐在樹蔭下扇著風(fēng)的楚曉立馬如臨大敵,坐直身體,側(cè)著耳朵,偷偷注意著那邊的情況,看到范增和少羽時不時扭頭看自己幾眼,心中的恐懼更甚。

  他們談話總是看自己干什么?等等!他們不會是在商量什么時候送自己走吧?

  想到這里她全身僵硬,趕緊低下頭,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古有云:沒有看見等于沒有發(fā)生。

  ……

  ……

  然而這個想象在她擔(dān)憂了幾天后依舊沒有發(fā)生,隊伍停在了一片郁郁蔥蔥的密林前面。

  范增翻身從馬上下來,等到馬車停下來后,楚曉迫不及待的從車?yán)镢@了出來,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少羽也緊跟著走了出來。

  這幾天和少羽在一起,她啥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一直靜靜的做一個小透明。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黑白相間的麻布粗衣的弟子從前面走了過來,道:“范先生?!?p>  范增點點頭,麻衣弟子接著道:“鐵錘頭領(lǐng)讓我過來在此等候各位,請隨我來?!?p>  楚曉看著對面的麻衣弟子,看這個裝扮,這肯定就是墨家弟子了,看來終于是到了墨家了!一想到可以親眼看到那個存在于山間的宏偉的墨家機(jī)關(guān)城,對于自小在平原長大的她,此刻充滿了興奮和憧憬。

  她抬頭看去,四周群山峻嶺,只是想到這座宏偉絕倫的墨家機(jī)關(guān)城,世間最后的一片樂土,在不久的將來,便會毀于一旦,化為人們記憶中的塵埃,她心里又不免有些悻悻然。

 ?。ㄐ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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