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實驗體是個干練的短發(fā)女人。
這已經(jīng)是她的第三個世界,但她還是第一次進(jìn)序號在十四號之前的鬼域。
她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只不過高了一個等級難度就能差這么多嗎?
人還能變鬼的?跟隊友還能分開的?連域主都不露面的?
叫她打架還行,叫她動腦子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她按開花了大價錢與別人換來的鬼域通訊設(shè)備,“喂?喂喂?喂……”
她的隊友沒能傳來任何回復(fù)。
她的心都在滴血,這東西可只有五次呼叫機(jī)會??!就這么毫無意義地浪費了一次!
四舍五入等于幾秒鐘就損失了一個億!
2號在四樓飄了半晌也沒碰上任何異動。
她索性決定一口氣下到一樓去看看,不想剛飄到樓梯口迎面就撞上一個正在上樓的女性研究員。
女研究員搓了搓胳膊,“嘶——還挺冷?!?p> 她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噢,忘了下面還有個人了……”
2號鬼使神差地跟上了這個女研究員。
……
……
“我叫張小真,我剛高考完,覺得自己算個成年人了……”
女孩子哭哭啼啼地將她的經(jīng)歷道來。
2號恨鐵不成鋼,“不作就不會死懂嗎!你這可真是自己作死!”
張小真也后悔極了,“我也知道錯了,可是一切都晚了!如果……”
她越說越絕望,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2號福靈心至,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女孩。
她試探著開口,“你是想叫我?guī)湍銌???p> 張小真的眼睛亮了,“姐姐你真的能幫我嗎?你現(xiàn)在不是人了!肯定有許多強(qiáng)大的能力了吧!”
2號“嘖”了一聲,她怎么覺得這話聽起來格外別扭呢?
這真的是在夸人嗎?怎么這個味道有點不對呢……
她給了張小真一個同情的眼神,難為這孩子了,高考作文恐怕不能及格吧?
就算出去了又能怎么樣啊?可能大學(xué)都不一定上得了……
但隨即而來的感覺叫她將一切雜念又都拋諸腦后了。
她的進(jìn)化能力恢復(fù)了!
這次換她兩眼發(fā)光地看著張小真了,這個鬼域的任務(wù)就是解救這個柔弱少女吧!
瞧這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的!也挺簡單?。〕碎_頭有點叫人摸不著頭腦,耐著性子做下來這個難度也并非高不可攀嘛!
2號對著張小真做出個自認(rèn)為相當(dāng)真誠的笑容,“你放心,姐姐當(dāng)然不會放著你不管,姐姐一定會帶你逃出去的……”
……
……
2號沒幾分鐘就恨上了那個夸下??诘淖约?。
她自己來去如入無人之境,可帶著這么個柔弱的張小真那就完全不同了。
她策劃了數(shù)個逃生路線都胎死腹中,最終還是決定算了。
一向不以智力見長的她還是莽就完事了吧。
什么計劃?
不存在的。
反正她的進(jìn)化能力也回來了不是嗎?她就不信憑著她的能力還能有什么搞不定的。
塔那圖斯的孿生兄弟:
?。ㄝo助系)
死亡是那么殘暴,睡眠是那么溫柔,但兩者又那么的相似。單單用肉眼怎么能分得清一個人是睡著了還是死了呢?
藝術(shù)界這不就在努力緩和死亡令人恐怖的形象嗎?使塔納圖斯(死亡)和他的兄弟修普諾斯(睡眠)越來越相似。
不是藝術(shù)家也很難理解這種境界吧?不理解又怎么會生成這種能力呢?由此也可見人有一技之長是多么的重要啊。
先別忙著驕傲,其實頭腦過于簡單也是能生成本能力的,你要是真的連死亡和睡眠都分不清誰也拿你沒辦法不是?
當(dāng)前能力等級:二級。(使目標(biāo)人物陷入極度困倦狀態(tài)。若目標(biāo)人物沒能抵住困意陷入沉睡超過一分鐘,則目標(biāo)死亡。當(dāng)前等級可使目標(biāo)沉睡概率為20%。ps:若是十秒內(nèi)你還沒能分得清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那么你也會隨之陷入極度困倦狀態(tài)。畢竟你真的笨到這個程度那什么神仙能力也是帶不動你的呀!)
這個能力放在別人那里可能只算得上一個輔助系能力,但在武力值max的2號這里可就是實打?qū)嵉膽?zhàn)斗系能力了。
與高手過招還敢打盹?我看你小命是不想要了噢!
不怕自己一個分不清陷入困倦嗎?
2號是從沒考慮過這一點的。
一般沒到這個地步她都已經(jīng)結(jié)束戰(zhàn)斗了呢!
2號信心十足,她拍了拍張小真的頭,“等姐姐出去解決了他們,就帶你離開。”
張小真點頭如搗蒜,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發(fā)著光。
2號頓覺豪氣萬丈,一擺手飄出了門。
……
……
這也太容易了吧?
最難對付的保安也不過只花了她幾分鐘的時間,更別提剩下那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了。
這十二號鬼域怕不是名不副實吧?
一點都不難??!
研究員們都在一樓各自的辦公室中休息,2號就像死神一樣無情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這些脆弱的小雞崽兒就這么被兇悍的老鷹一鍋端了。
確保殺了這棟大樓所有存活之人的2號后知后覺地覺得有什么不對。
這個鬼域的域主都這個時候了還不露面嗎?
那她可都要完成任務(wù)將人帶走了噢?
她不會是這域主的親戚吧?這么放水真的好嗎?
她的思緒就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
她忽地感覺身體越來越輕。
她一低頭,就見到她的身體從下往上消散在空中。
這……怎么回事?
鬼域通訊設(shè)備“滴——”地一聲響了。
“云嵐,可以聽到嗎?”
她已經(jīng)只剩一個頭部。
她費盡力氣擠出生命中最后幾個字,“不要……殺人……”
她的身體徹底消散了。
“你說什么?”
“云嵐?”
“云嵐!”
“云嵐!”
……
……
一身黑袍的男人倏地出現(xiàn)在2號消散的位置。
他撿起地上小小的一塊圓形金屬片。
他的手上帶著同樣漆黑的黑色手套,頭也隱藏在帽檐碩大的黑色禮帽之中。
他將金屬片舉起仔細(xì)看了看。
金屬片里面還傳來男人叫著“云嵐”的聲音。
他緩緩勾起嘴角,沖著金屬片低語。
“first bl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