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咆哮,如牛似莽,悠悠揚揚。
陳初雙目赤紅,盯著那猛虎的尸首。此時心中一陣戾氣,不斷沖擊著他的元神;身體表面,一縷縷的黑色煞氣鼓蕩不休。
“燒掉他,燒了他…”
一聲聲如魔音般的厲嘯,不停的在陳初耳邊響起。
也幸好此時,金蛟元神奮力抵抗。終究,沒有隨那魔音的意愿。
地煞變功法不住在心中流淌,意圖壓制出亂的煞氣。
陳初的眼睛,時而在煞氣的鼓蕩下,充滿血絲;時而在地煞心法的洗滌、鎮(zhèn)壓下,清澈明朗。
良久,盤旋纏繞在身體表面,糾纏不休的煞氣,終于緩緩收回體內。
眼神也恢復了清明,盯著那猛虎的尸身,疑惑的神情溢于言表。
“是什么,讓煞氣如此的不安,竟提前爆發(fā)?”
思慮半晌,默默一嘆,“唉!看來還是要盡快找到圣獸之血,鎮(zhèn)壓這煞氣!”
話音剛落,如同一道雷霆,在陳初腦海炸響!
“莫非…這就是?”
一個讓陳初難以置信的想法,在心底萌發(fā)。
煞氣的反應,讓他忍不住懷疑,猛虎體內是否有圣獸血脈?
四靈四象乃是天罡三十六星的星主,地煞跟天罡互相厭棄。
無論誰強誰若,對方都會想盡辦法,消滅另一方。
此次地煞之氣,或許就是感覺到了天罡的威脅!
想到此處,陳初迫不及待,將猛虎尸身吞噬。然后閉目凝神,以地煞變中的法門,去感應。
“沒錯了!白虎血脈!”
片刻就感覺,一股兇厲之氣在腹中翻滾。陳初立時明白了,這猛虎的確擁有圣獸白虎的血脈!
既如此,陳初果斷的將這股兇厲之氣煉化…
…
日升日落,轉眼間兩日過去。
陳初就在這叢林中、小溪旁,修煉了整整兩日。也幸好這期間,他散發(fā)的氣勢頗為強大,以至于沒有任何一頭野獸敢靠過來。
第二天傍晚。
噼里啪啦,一陣骨頭碰撞的聲音,自陳初身體中傳來。
“嗚~”
一陣黑風,以陳初為中心,開始旋轉。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片刻,黑風散去,一個皮膚黝黑的魁梧大漢,身穿一身黑衣,滿頭漆黑的頭發(fā)隨風飄蕩。站在方才陳初所在的位置,那巨大的鱷魚不見了…
黑壯大漢伸著脖子,左右張望一陣,活動一下手腳;伸展幾下手臂,踢了踢兩條粗壯的大長腿。
忽然就仰天大笑。
良久,笑了個過癮的大漢,左手攥拳,揮舞一下有力的臂膀,語氣頗為輕快的說了一句。
“此為陳初之初!”
大漢正是陳初,吞噬煉化猛虎體內的白虎血脈之后,他終于化形了。
雖說化形這事,很讓陳初激動。但是,回想起一日之前,在他體內那一場搏斗,仍舊后怕不已。
吞噬猛虎,煉出白虎血脈,只花費了很少的時間,這兩日,陳初主要就是在壓制地煞之氣。
根據《地煞變》所述,吸納地煞之氣,然后煉化圣獸之血??梢栽诘ぬ镏行纬商祛浮⒌厣愤b相呼應的平衡之態(tài)。
此法大成之時,無異于在體內開辟一個小天地。陳初本以為,四圣獸的圣血都差不多。
可他不知道的是,四靈四象仍舊有區(qū)別,其中以白虎最為兇厲,朱雀最為火爆,青龍最為威嚴,玄武最中正平和。
第一次吸納若是玄武血脈,才是最為穩(wěn)妥的選擇;再不濟,吸納煉化青龍之血也行。
但陰差陽錯,陳初第一個吸納的就偏偏只能是白虎之血。
所以這兇厲的白虎之血,跟地煞之氣就在他體內,開始了一場拉鋸戰(zhàn)。
個中艱難非親身經歷難以訴說,那如同凌遲、炮烙的感覺,沒有人愿意承受第二次。
好在最終陳初挺了過來。
此時以神識內視,丹田內“天、地”兩分。地煞之氣如同地,厚重巍峨;白虎之氣如同天,倉皇凌厲。
陳初的金蛋,漂浮在正中間。
上、下不斷有絲絲縷縷的黑白之氣,洗滌、供養(yǎng)著金蛋,和其中的金蛟。
仔細檢查過身體的情況,陳初一掐訣。一陣黑風自平地席卷而起,托舉著他就上了天。
煉化白虎之血,他的御風之術又有了很大的提升。
不消一刻鐘,就到了天波湖。也不在岸邊降落,直直的沖著湖水中心就飛了過去。
一絲輕微的水花蕩起,陳初已經沉入了深深的湖底之中。
如今,當務之急,陳初要趕緊鞏固境界。兩世為人,這么多年的修煉,他心中明白,修煉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小有突破之后,一定要好好鞏固,根基一定要打牢固。
在陳初回到元煞仙府,開始閉關鞏固境界的時候。
一道綠茵茵的光芒,降落在數百里之外的一座不算特別高大,但卻仙氣盎然的小山上。
在綠光距離山頂還有五十丈的時候,一個絲滑輕薄的光罩出現了。
但綠光沒有絲毫的停頓,直直的向著護山法陣的光照落去。
“啵~”
綠光直接穿透了法陣,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進入法陣也沒有一絲的停頓,直接向著山頂唯一一處建筑飛去。直到到了那道觀建筑的門口,微微停了一陣,然后又很快被一道光華吸進了門。
大約有兩個小時,一陣氣急敗壞的怒吼從房內傳出。
房內正有一個盤坐的道人,他眼前飄著一個綠色鈴鐺,鈴鐺下邊還有一個老虎的魂魄在咿咿呀呀的訴說著什么。
怒吼正是這道人發(fā)出的,但發(fā)泄完卻沒有了下文。
過了好久,才屈指探出一道白光,射向小山的正南方。
然后一攏袖,將鈴鐺和老虎的魂魄都收了起來。
接著就又開始了閉目修煉,看其嚴肅的神情,似乎修煉正到了緊要關頭。
在那道人見到老虎的魂魄之時,正老老實實在天波湖鞏固修煉的陳初,突然就感到脊背發(fā)冷。
似乎有什么麻煩事,在等著自己一樣。
盤算半天,自己除了得罪過那幾個大和尚,并沒有見過任何修煉者,況且自己又常年待在深山,怎么會有什么麻煩呢?
八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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