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大當(dāng)家從溫暖的被窩里爬了出來,同時也把炕上那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扔出了自己的窯洞。
“這些兩腳羊真的是越來越不經(jīng)收拾,這才多久又昏死一個!看看還救得活不,救不活就扔到廚房去!”
“是,大當(dāng)家!”
“奶奶的,今晚上怎么就這么燥呢?難道是因為聽到這張延禮盯上我的事情?”
“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老子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竟然還會被一個小子弄得睡不著?!”
大當(dāng)家看著天空中那一彎殘月心中不自覺的有些忐忑,作為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人原不應(yīng)該被張延禮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給弄得心緒不寧。
可一個月前那伙把張延禮弄得死去活來的那群苯教徒是他花了極大的代價,不知道死了多少流沙溝的精銳才把這伙人從西域弄了回來。
在他看來這群不怕死的瘋子絕對能把張延禮給弄死,沒想到這群被洗腦洗的六親不認的狂熱教徒,不要命的匪徒竟然被張延禮團滅了,一個人都沒活下來,而且還是在黑王坡那個極其不利于打伏擊的鬼地方以不過百人弄死了上千苯教徒。
再加上之前四戲梅錄、小白山道的戰(zhàn)績,縱是大當(dāng)家心里在蔑視張延禮這個臭小子,但思想上也不得不考慮,如果陰媛真的賣了流沙溝,被張延禮知道了流沙溝的大概位置。
那就真的相當(dāng)于流沙溝被一頭正在不斷成熟的幼年雄獅盯上,而且自己還完全不知道這個雄獅什么時候會撲上來咬自己一口。
“坐以待斃?”
“不可能!”
“算了,今晚反正也睡不著了,出去溜達一下吧!”
“等明日太陽升起,我再想想怎么弄張延禮的制糖廠!”
“拿下制糖廠里的工匠技術(shù),我就帶人直接跑路?!”
“到時候宋興潤那群廢物,還能去西域找我嗎?”
“這群廢物早晚都是張淮深父子的刀下魂,沒有利用價值了?!?p> 想到這心里一陣煩悶的大當(dāng)家隨手拿了一件皮大衣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一路上大當(dāng)家雖然還是心事重重,但卻也不忘檢查暗哨有沒有偷懶睡覺的情況。
“還行,都沒偷奸?; ?p> “我這可是按兵書上的要求特意布置的防御工事,花了老子這么多心血,要真是放棄的話還真有些舍不得?!?p> “轟,轟,轟!”
突然遠處穿越陣陣劇烈的巨響直接把大當(dāng)家給嚇了個激靈。
“怎么回事?!哪來的聲響!”
大當(dāng)家驚恐之余立刻爬上一處低矮的土墻朝著遠處瞭望而去,驚奇的發(fā)現(xiàn)遠處的東坡竟然燃起了陣陣大火,同時無數(shù)尾巴著火的牛馬正不顧一切的朝著自己的方向沖刺。
“火牛陣?!”
“張延禮?!”
“怎么可能!那條小道都堵住了!難不成走的左邊那條道?!沒有人引路那么多彎彎繞繞他,他怎么做到的?。俊?p> 大當(dāng)家整個人都傻在了當(dāng)場,他死活都想不通張延禮是如何帶著人從那條岔路極多的小道里鉆出來的,要知道那條道當(dāng)時他帶了最熟悉這附近溝壑的人在里面轉(zhuǎn)了好幾天才摸出來的。
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是不可能進的來的,而那些知道路的人除了自己、關(guān)在牢籠的兩個,剩下的都已經(jīng)吃的骨頭都不剩了,這張延禮就是想找人帶路也不可能。
“難道,難道,這家伙真的是神仙下凡?會飛不成?!”
....
另一邊的張延禮則在東坡圍欄的邊上看著這群受驚的牛馬在燃燒的尾巴和不停噼里啪啦在響的鞭炮刺激下瘋狂的朝著西坡沖去。
西坡那些低矮的土墻在這群瘋了一樣的牛群馬群沖擊下頃刻間就猶如豆腐渣工程一樣被沖了個稀巴爛,土屋里的人還沒搞清楚是什么狀況就被這群破墻而入的牛給踩碎了頭顱、軀干。
沒有立刻死亡的人則一臉驚恐的蜷縮在墻腳難以置信的看著身旁無數(shù)沖刺的牛群和馬群。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牛和馬!”
“這些是天牛天馬嗎?我就睡個覺而已???”
“我肯定還是活在夢里!快點醒!快點醒!”
“我的天!我這喝了多少?才能夢到這么多的牛和馬!嘿尾巴還冒著火!真...”
“??!別踩我!別!”
...
劉初三此刻站在張延禮的身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十分慶幸自己選擇了張延禮,如若不然西坡那群曾經(jīng)的兄弟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想到這劉初三看著張延禮的眼神也不由變得十分恭敬與敬畏。
相較于劉初三的震驚狗奴張碩達倒是一臉的自豪和理所應(yīng)當(dāng),在他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張延禮的常規(guī)操作,分分鐘就能做的事情。
“郎君,我看那邊的土屋已經(jīng)被火牛沖的差不多了!讓我?guī)藳_鋒吧!”
“嗯,從兩邊繞過去,免得被那群受驚的牛馬給誤傷了,還有遇到窯洞或者完整的房子,不論里面有什么,一律先扔炸藥炸一下再進去,這三百勇士隨我來這一趟不容易,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和我平安的回家!”
張延禮說完拍了拍狗奴的肩膀,張延禮的這一席話頓時把狗奴以及周圍一群親衛(wèi)軍的將士給感動的一塌糊涂,就差張延禮喊一嗓子然后他們在感動的稀里糊涂往死里沖鋒。
“劉初三,你和碩達一起去!給他們帶路,若是你能給我找到這流沙溝的賬簿,或者別的有用的東西,我可以再給你加一萬貫!”
“一萬貫?!你確定?!”
劉初三整個人都懵了,在他看來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財在張延禮的嘴中就好像白菜一樣,隨手一加就是一萬貫。
“等下拿下流沙溝,現(xiàn)場結(jié)清。”
“至于田畝和官職,你覺得以我的身份有必要騙你嗎?”
“好嘞!張狗奴!走!我?guī)闳プベZ學(xué)究!那里絕對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你找死?!”
狗奴聽到劉初三喊自己張狗奴時立刻就拔刀想剁了劉初三,可惜劉初三跑得快一溜煙就沒影了,狗奴只能強忍怒火跟了上去。
張延禮則帶著十幾個精悍的護衛(wèi)坐在東坡之上欣賞著遠處漸漸升起的太陽,沐浴在陽光之下張延禮壓抑許久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蘭馨商會?爺?shù)姆磽魜砹?!?p> “這一次,我可是要把你們弄死滅族!河西只有一種聲音,天下,終究也會只有一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