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變得沉默起來了,他把自己推給了黑夜,小心掩埋,在灰燼之中渴望著時間能撫平自己的恐懼。
他厭惡自己的生活,淹沒了本該有的喜愛,在窩藏中常常悲傷。
甚至開始從恐懼中挖出值得珍惜的知識,他想起了爺爺?shù)亩Y物,開始逐漸選擇在悲劇中逃脫世人。濤子發(fā)現(xiàn)時,以為文子開竅了,調侃到“想走文藝風了?”
“沒,我只是想找點事做?!蔽淖有χ?,這時有點慘淡的意味。
他精致的臉消瘦了許多,有點被人用漂白粉擦拭了一樣,但這種“小病”只是暫時的吧,因為嘴唇還是紅的。
濤子突然覺得文子開始無趣起來,挽著木子姐姐的手,逃到了一邊,談起了屬于兩人的話題。
而木子眼神很復雜,帶著一種糾結。
這種事變得格外不同,但一直持續(xù)了很久。
文子也正如他所說的樣子,病態(tài)的看著書。
只要是悲劇,就看,有時還默默的哭著,沒人知道他為什么哭,因為沒有一個人在意這種小事。
但這種小事,逐漸扭曲了一種標準心態(tài),抽空了血液,注進了名為眼淚的東西,好像源源不絕的流著。
無法治愈苦痛,只好逃避,掩埋了自己。
在寢室時,文子也變得沉默。他不再有趣,抑郁的看著書,再吵也不去理會。
時不時半夜用被子擦拭血液,在心疼中,折磨著自己。
他依舊不滿足于這種折磨,漸漸喜歡下雨,寒冷,孤獨。
他的悲傷異于常人,致使他的行為舉止都變得文雅,語文課的作文上,盡然小露才華,讓老師都為之稱贊。
但這種稱贊卻懷疑是否太抑郁了,文子沒有說話,他沉默著,覺得這樣很好,他本該屬于悲傷。
罪孽深重,因為背上他人的罪過活著。
濤子也覺得文子變得很特殊了,開始欣賞起了他的憂傷。
著迷于,期待于,他的下次作品。好像本該屬于他的美,應該通通由自己占有。
“我是被放逐進人間的禍害?!?p> 成了他經(jīng)常的話。
即使?jié)雍湍咀佣紕襁^他別太文藝了,但文子不聽。
他太過快樂,快樂到抑郁萬分,悲傷至極,在灰燼間毀了自己。
可他是否毀了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開始著手于文字的書寫,時常發(fā)一些詩詞,讓他人欣賞。
可這種欣賞,無疑暴遣天物,他們嘲笑他的作品,覺得太過壓抑,甚至不符合現(xiàn)代人的想法,是個異類。
但他樂在其中,依舊這么做著,好像有了新生。
濤子也沒攔著他,雖然提醒過,贊揚過。
但依舊不懂他,好像愛是虛假的,只有美貌是真的。
只要他在自己手上,就再好不過。她自己也不加收斂,開始一系列崩塌人心的行為。
他覺得這種行為充滿娛樂,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甚至一些奇怪的話被不斷翻出,這些流進了文子耳朵里。他本就不再踏入所愛,便全當玩笑,過耳之風罷了。
但一旦縱容,崩塌就愈加明顯。
濤子的逐漸失控,變得讓人恐懼,文子很苦惱,苦惱自己是否真的不配擁有救贖,讓天使都染上了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