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慕?jīng)]想到,武營的人會這么難纏,她回頭看了眼柳敬瑜和屈哲,心中既著急又無奈。
柳敬瑜和屈哲此時均有外傷,他們可是頭一回迎戰(zhàn)那么多人,而且還是精銳的武衛(wèi),要不是張青慕護(hù)著,估計就被當(dāng)場拿下了。
“看你們還逞不逞英雄,剛才讓你們走,你們不走,好嘛!現(xiàn)在走不了了!”張青慕埋怨道。
圍住他們?nèi)说?,是二十來個手持連弩的武衛(wèi),連耿為了抓捕張青慕,也是做足了準(zhǔn)備,除了精通近身格斗的武衛(wèi)之外,他還調(diào)派了弓弩隊的武衛(wèi)在驛站外守候,萬一圍攻擒不住張青慕,也能用箭網(wǎng)將之制伏。
連耿從驛站內(nèi)追了出來,對張青慕他們喊道:“你們別再掙扎了,若是放棄抵抗,我還能留下你們性命?!?p> 以張青慕的武功,從這逃出去完全不成問題,但她沒法扔下柳敬瑜和屈哲不管,此時也甚是為難。
情急之下,倒是被她想了個招。
只見張青慕把手中的銀鞭往地上一扔,對連耿說道:“好吧,我認(rèn)輸了,我跟你們回去!”
柳敬瑜和屈哲大驚失色,他們以為張青慕真的愿意束手就擒,便朝她喊道:“張兄,我們還能一拼呀!”
張青慕瞪了他們一眼,用埋怨的腔調(diào)對他們說:“還拼什么!你們想變刺猬我可不想!要不是被你們拖累,我哪用得著投降!”
連耿冷笑一聲,說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就不難為你們!”
張青慕做了個攤手的姿勢,對連耿說:“我今天算是載你手里了,但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哦?什么要求?”
“這兩人是我雇來給我打下手的,你能不能把他們給放了?”張青慕問道。
連耿哼了一聲,說:“他們二人打傷了我武營這么多弟兄,怎能就此了事,這個條件我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那你就沒法拿回興楊幫的賬本了!”張青慕悠悠地說道。
“你說什么?”連耿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張青慕。
“這兩人連工資都沒收齊就受我牽連被抓,你說得多冤?你要是不答應(yīng),那我只好把賬本給毀了!”
說完,張青慕的手就往自己懷里套,似乎要拿出什么東西一樣。
“你等會兒!”連耿喊住張青慕,“你先把賬本給我!”
“想要?自己撿去!”
話音剛落,張青慕不知從懷里掏出什么東西,然后迅速往身后一扔。
就在連耿視線被那拋物吸引的瞬間,張青慕用左腳尖踢起地上的銀鞭,在銀鞭飛起那一剎那,她伸出右手握緊銀鞭,隨后如同閃電般地向連耿揮去,銀鞭一下子便纏到了連耿的脖子上。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在場所有人都大為震驚。
“你……”連耿想罵,但脖子被銀鞭一下鎖緊,說不出話來。
張青慕躍到了連耿身后,陰冷地對他說:“不想死就讓那些弓弩手撤!”
“休……想……”連耿雖然心中生怯,但嘴上還想再倔一下。
“好!我看你能堅持多久!”說著,張青慕右手用力后扯,把連耿勒得直翻白眼。
在場的武衛(wèi)全都愣住了,教頭變成了人質(zhì),他們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張青慕稍微松了松手,讓連耿喘上口氣,然后問道:“怎樣,是否堅持赴死?”
見張青慕下手這么狠,連耿的求生欲頓時被點(diǎn)燃,他也害怕張青慕會來個魚死網(wǎng)破,就算心底再不情愿,也舍不得就此丟了性命。他舉起雙手比劃了個手勢之后,眾武衛(wèi)就紛紛放下手中兵器,向后退避。
張青慕以連耿為盾,讓柳敬瑜和屈哲跟著他們,慢慢走出包圍圈。
就在此時,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隨后一群人騎著馬就趕到了現(xiàn)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穿淡黃色勁裝的中年男子,此人眼睛深邃,氣質(zhì)文雅,看上有點(diǎn)像個書生。
張青慕定神一看,不由得心頭一顫。
此人正是與她戰(zhàn)成平手的興楊幫幫主,楊卓勛。
“楊幫主,你終于來了!”連耿如同見到救星一般,心中竊喜。
本來張青慕他們都快突圍了,但興楊幫的人一到,又再次讓他們陷入了困境。
楊卓勛翻身下馬,瞟了眼在場眾人,然后盯著張青慕說道:“張少俠,我勸你還是把連教頭放了!”
張青慕這下可郁悶,眼前這人自己都沒把握必勝,如今還拖著柳敬瑜和屈哲這兩個累贅,想脫身就難上加難了。
雖然心里焦急不已,但張青慕還是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她冷冷地問楊卓勛:“要是不放你能把我怎樣?”
楊卓勛看了眼連耿,又對張青慕說:“你若放了連教頭,我能讓你死得舒坦些!”
“笑話!我……”
可沒等張青慕說完,楊卓勛手持鋼刀就沖向了張青慕。
見楊卓勛直接出手,張青慕瞬間就明白,興楊幫的人根本沒把連耿當(dāng)人質(zhì)看待,于是她松開連耿,隨即揮鞭迎戰(zhàn)。
其實楊卓勛是在賭張青慕不會真的對連耿下狠手,結(jié)果證明他賭對了。
連耿得以脫身之后,馬上跑到一邊,他搓了搓被鞭子勒得通紅的脖子,滿是怨恨地盯著張青慕。
身旁的武衛(wèi)問連耿要不要出手,連耿猶豫了一下,下令暫且按兵不動。
張青慕和楊卓勛一眨眼就過了數(shù)招,兩人武功不相上下,斗得難解難分。
楊卓勛的斷風(fēng)刀法凌厲非常,柳敬瑜和屈哲離他們有五六米遠(yuǎn),但仍然能感受到那股讓窒息的刀勁。
但張青慕的身法更為詭異,楊卓勛看似全無死角的砍劈,居然都被她輕飄飄地躲開,一連十幾招,楊卓勛竟奈何不了張青慕分毫。
反過來,張青慕同樣也傷不到楊卓勛,她的銀鞭雖然迅猛,可楊卓勛舞動砍刀所形成的刀勁像個防護(hù)罩一樣環(huán)繞在他身旁,抵御了鞭子的撻擊。
兩人正你來我往地過著招,一旁的柳敬瑜卻不禁擔(dān)心起來。他之前聽張青慕說過,興楊幫的人會投暗器使詐,因此,他一直留意著興楊幫那伙的人舉動。
果然,興楊幫有幾個幫眾看到自己幫主跟對方斗了那么久也占不了上風(fēng),便蠢蠢欲動,開始慢慢繞到張青慕身后,準(zhǔn)備再次下手暗算。
這一切都被柳敬瑜所察覺,他輕聲對屈哲說了幾句,然后師徒倆人也悄悄往那幾個幫眾靠過去。
楊卓勛到底是個老江湖,對戰(zhàn)十分沉穩(wěn),出招攻守恰到好處,完全不使虛招耗費(fèi)體力。張青慕與他對了近百招之后,便感覺自己體力不如對方了,她心想這么下去自己也無法脫身,于是把心一橫,打算賭一把,來個險中求勝。
只見張青慕向楊卓勛四周虛晃了幾鞭,故意讓自己的正前方露出破綻,楊卓勛以為對方終于松懈,便抓住機(jī)會向張青慕中門攻去。
張青慕心頭竊喜,她驟然往后一躍,旋即身子猶如魅影般向下一沉,手中的銀鞭竟然化作鉤形,朝楊卓勛的后背猛然襲來。
楊卓勛沒料到對方的多節(jié)鞭運(yùn)用得如此詭異,自己的招式已出,想收招回防身后的鞭擊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唯有運(yùn)用內(nèi)力護(hù)體,硬吃下對方一招。
銀鞭從楊卓勛的腰脊往肚子劃過,猶如利刃般將他的衣服切裂,并留下了一道血痕。剎那間產(chǎn)生的疼痛頓時讓楊卓勛動作遲緩下來。
張青慕哪能放過機(jī)會,立馬揮鞭使出殺招,就想要鎖住對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