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宗后山
一望無盡的茫茫林海,輕風(fēng)吹來,樹枝搖擺,在林海之上,帶起陣陣綠色浪潮,對著視線盡頭蔓延而去。
林海之間,偶爾有著銀河般的飛瀑點綴其中,帶起轟隆巨響以及漫天水霧,飛瀑直下,水霧彌漫在下方的湖面之上,看上去朦朦朧朧如仙境般。
在湖面邊緣的一塊巨石上,一位蒙著金色面紗的蛇女蛇尾盤曲在那,
其眉目如嫵媚青山般絕美曼麗,身姿綽約,層疊的黑色輕薄紗裝下浮凸有致的身段。
此時她雙手正結(jié)著修煉印結(jié),而在其周身,空間微微波動著,一縷縷淡淡的能量浮現(xiàn)而出,然后源源不斷的對著體內(nèi)灌涌而去。
清澈見底的湖泊,轟隆的飛瀑聲,彌漫的水霧,特殊的環(huán)境構(gòu)建成特殊的意境,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從蛇女周身空間中涌出的能量也是越來越濃,
而對于這些能量,她卻是來者不拒,身體就猶如是一個填不滿的黑洞一般,將來者盡數(shù)吞噬煉化。
修煉持續(xù)了將近一個小時后,蛇女周身的能量方才逐漸變淡,修長的睫毛在抖動了幾下后,緩緩睜了開來,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些許精芒,旋即飛速消逝。
“雨娑大人?!边@時,林海角落響起一聲,緊接著行出一人,
定睛一瞧,原是一位年不過二八的俏麗侍女,長得倒是可愛甜美,一襲綠色素裙,挽著乖巧的雙尾髻。
“如何了?”聲音酥麻,蛇女以略顯平淡如水的語氣問道,可其藏于袖袍中顫抖的手,卻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那種感覺,就好似忐忑。
亦或是彷徨不安。
侍女微微欠身,和聲言道:“主人,溫洪長老回復(fù):揍他丫的?!?p> “……揍他?!甭犚姶嗽挘圃趹涯罡袊@,她強壓著某種酸澀的沖動。
她不愿揍他。
她只是單純的想問問。
侍女有著幾分好奇,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詢問:“雨娑大人,那子不過區(qū)區(qū)斗靈,為何您這般關(guān)心……”
“嗯?”
她背著光,面目之前捎著一片陰暗,瞧不出什么來,只有一雙眼睛,閃爍著熠熠寒光。
侍女心頭一寒,
憶想主人這數(shù)月的恐怖戰(zhàn)績,又是一陣心悸和后怕,
數(shù)月之前,初入玄寂宗,便以斗王五星入挑戰(zhàn)大石碑第一,一位斗王九星的強者。
僅是一擊,戰(zhàn)而勝之!
入宗第一月晉升斗王六星!
入宗第二月晉升斗王七星!
入宗第三月晉升斗王八星!
入宗第四月晉升斗王九星!
入宗門第五個月,自主申請調(diào)離核心弟子,戰(zhàn)平溫洪內(nèi)長老,成為玄寂宗史上最為年輕的外長老!
這個月月底更是被封為玄寂宗第二位七星弟子!
風(fēng)頭一時無兩!
有望在風(fēng)云榜大賽之后,登上玄寂宗少宗主之位!
這等創(chuàng)造神話的記錄,震動整個玄寂宗,就連混亂之地都抖上三抖!
雨娑之名,在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內(nèi),響徹整個混亂之地!
“他豈是你能夠隨意點評的?”衣袖撫掠間,一道紫色能量匹練爆射而出,削過耳鬢,
一縷發(fā)絲垂落,隨風(fēng)散開。
侍女跌倒在地,冷汗浹背,驚恐萬狀的磕首求饒。
“退下。”輕掃了侍女一眼,雨娑不耐的揮退。
侍女如蒙大赦,唯唯諾諾的點首,倉皇退下。
待得侍女離去,雨娑緩緩起身,一雙清冷的眸子,漣漪蕩漾,思戀歡喜忐忑和絲絲情意,在這無人之際,不自覺的溢露顯現(xiàn),
她帶著幾分惱怒,幾分埋怨的嗔怪道:
“混蛋,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啊?!?p> 言落,身形漸散,一道紫色流光直奔玄寂宗精英弟子谷地。
…………
在那醉酒的糟老頭帶領(lǐng)下,月墨來到一處好似山谷口前,
山谷門口站立著兩名持劍弟子,咋一眼看上去,就有著斗王三星水準(zhǔn),細細感知方才明悟那是斗王七星!
以斗王七星作為守衛(wèi),不得不說玄寂宗的大手筆。
“來者止步,外長老不允許進入?!眱擅茏由锨皵r住老者,即便明知對方是一位斗王八星的存在,在神色上也毫無畏懼之意。
老者點了點頭,沒有因為他們的做法生氣,這里的規(guī)定就是如此。
他喝了口酒,舒爽的吐了口氣,轉(zhuǎn)首對著月墨說道:“你自己進去吧,好生修行,不要辜負曲姐姐對你的期望?!?p> “昂,我醒的,李小白師兄?!痹履珣?yīng)了聲,在出示了身份令牌后,便朝著谷內(nèi)快速行去。
李小白是老者的名字,初始聽見月墨就想問問他和李白是啥關(guān)系。
對方告知,李大白是他爹。
而李白卻不知何許人也。
李小白見月墨踏入谷中,便打算離開,
然而此時一陣怪風(fēng)撕扯吹嘯,緊接著一道紫色流光直沖核心谷地,
門口守衛(wèi)兩大斗王五七星強者,面色大變,抽劍對立,粗聲大喝:“站??!”
紫色流光速度不減反增,周邊衍生兩條張著血盆大口的紫色能量小蛇,率先迎上兩人,
“鐺~”
一擊交匯,劍器崩碎,兩名斗王五星強者各自悶哼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紫色流光就此空檔,沖入精英谷地消失不見。
“斗王巔峰!”李小白呆在原地,手中的酒水在這一刻,變得索然無味了。
若是他先前沒看錯的話,剛剛離去的就是玄寂宗,目前最炙手可熱的也是唯二的七星弟子!
雨娑!
風(fēng)云榜大賽,冠軍最強力的爭奪者!
年僅十七,斗王巔峰,戰(zhàn)力無雙!
想來門前守衛(wèi)也在此刻明白了對他們出手者是誰,因此倒也沒有惱怒,甚至上報宗門。
一位七星弟子地位比肩內(nèi)長老!
也就是一位斗皇級別的強者!
斗皇對斗王出手,那是榮幸!
……
月墨進入谷中,就好似來到了一片新的天地,這個山谷極其龐大,看不見邊際。
四周都是成群成群的斗王級別弟子,粗略估算也有兩百多位,
就連一些奴仆最低都是大斗師水準(zhǔn)。
這里有攤位,更甚至有酒樓,青樓,
總之形形色色,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與外界并無其他差別。
“月墨師弟!”
一聲熟悉的呼喊,月墨回神看去,原來面前站著一人,正是晨風(fēng)。
“晨風(fēng)師兄!”見到熟人,而且還是個對胃口的熟人,月墨自然也是開心不已,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哈哈~”晨風(fēng)看著月墨臉上的笑容,不知怎么也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這很快就引來不少怪異的眼神,好像在看兩個手牽手的好朋友一般。
晨風(fēng)也是發(fā)現(xiàn)場合不對,干咳了咳,正了正色,拉著月墨朝著谷內(nèi)走去。
“師兄?”月墨不著痕跡的扯開他的手,警惕戒備的凝視著他。
“嘿嘿,師弟,別誤會,我只是一時激動?!背匡L(fēng)還是感受到了月墨怪異的眼神,神色尷尬。
他的取向是絕對正常的。
即便如此解釋,這也無法消除月墨心中的戒備,對于基佬他是極其畏懼的。
“師弟你一定要信我??!我冤枉??!”晨風(fēng)面若并攏雙指,以指朝天的大聲辯解,只為求得月墨認(rèn)同。
“哦,信吧?!痹履肿煲恍?,身子不著痕跡的后撤。
晨風(fēng)臉色泛黑幾步上前就要好好解釋,相同的月墨又是后撤。
“你!”晨風(fēng)郁悶的快要吐血了。
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卷,氣呼呼的攤展開來,
“你睜大你的眼睛,給老子好好瞧瞧,這是我未婚妻!”
月墨湊上來,細瞧畫卷中人,
畫中之人,蜂腰猿臂,拳頭有沙包那么大,但臉龐五官細膩,膚色晶瑩如玉,倒也算得上清秀,整體來看算是個強壯而又漂亮的特殊姑娘。
月墨偏首不看畫中人,換以羨慕的語氣言道:“恭喜師兄賀喜師兄!”
“哼。”晨風(fēng)收好畫卷貼身藏好,
“雖然我未婚妻長相并非驚艷絕倫,甚至有點暴力,有點粗魯,但是重點是她待我極好,舍不得去做那些個危險的事情,每每出門歷練都會給我?guī)Ш脰|西,
不像某位孤身一人,還在那酸溜溜的嘲諷,污蔑我是個……”
“咦!”
說著說著晨風(fēng)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朝著遠端搖擺著手大喊道:“小清清!”
看著面前此刻正在手牽手,彼此之間緊緊依靠,還不時互喂著糖葫蘆的晨風(fēng)和穆青清。
月墨臉色極其不愉,感情這兩人直接無視了自己,盡情的撒著狗糧??!
想要發(fā)言一二,卻發(fā)現(xiàn)任何言語在事實面前都是徒勞。
好在月墨內(nèi)心強大,對于這種東西并不……渴望!
就這樣兩人一蛇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院落前,在外觀望卻是很大,大概百平米。
“此處,就是你的院落了?!蹦虑嗲逯钢胺降脑郝洌种噶酥父浇鼰o數(shù)個院落:“這里的每一個精英弟子都有每一所特定的院落?!?p> 月墨嗯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側(cè)的晨風(fēng)沉吟片刻,看著月墨小聲提醒道:“院落很重要的,如果有實力就要去主動爭搶,因為越是好的院落,天地靈氣越是充足,每月的宗門福利越高。”
“師弟明白?!痹履嵵氐狞c頭,眼前的晨風(fēng)雖然實力在斗靈九星可其長輩可是一名斗王八星的外長老!
知道的東西自然比他多。
“你自己進去吧,我倆也該回去了,該告訴的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希望明年大比能夠看見你的身影?!背匡L(fēng)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自己未來媳婦回來了,也就打消了陪月墨進去的念頭。
“好?!?p> 目送著兩人離去,月墨沒由來的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精致庭院,正欲動身,
右手手掌卻是猛然一緊,濕潤柔膩的感觸在手心蔓延開來,
月墨腦袋嗡鳴,機械的轉(zhuǎn)首,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嘴角噙著怒意的美麗少女。
微風(fēng)吹拂,把幾縷順滑黑發(fā)劃過她那精致如妖般的臉龐,再順勢攀上她小巧挺立的鼻子,似想纏結(jié)上那明眸上微曲彎長的睫毛,晶亮的額頭像蒙蒙的有些玉光。
她偏首,星眼流波的仰望著他,憤懣的癟了癟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