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質(zhì)疑我的決定?!”老者沒有轉(zhuǎn)身,語氣卻是驚奇不已。
此時,一位年紀(jì)莫約二十六七的蛇人青年快速上前,輕輕推了推月墨,示意其小心說話后,就趕忙對著老者躬身行禮解釋道:
“總執(zhí)事,他是我暮云城帶來的兩位天才,一位叫月墨,他們年僅十七就已經(jīng)是斗靈九星!”
“斗靈九星?!”老者聞言,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明亮的打量著那這少年郎好一會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晨風(fēng)說道:
“不錯,居然招得如此天才,你立功了,回去我替你上報。”
“多謝,總執(zhí)事大人?!背匡L(fēng)激動的躬身抱拳道謝起來。沒有被吞沒功績,這份宗門獎勵,足可讓他獲得一大筆豐厚的修行資源。
總執(zhí)事對著晨風(fēng)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如此,看了眼月墨又看向地上的仇玉琳,輕笑一聲:“我做主不烙下她的奴印,將她賞給你了?!?p> “多謝,總執(zhí)事,此情我記下了?!痹履珜χ倛?zhí)事抱拳致謝,言語客氣。
“哈哈?!笨倛?zhí)事欣喜的笑了起來,而后目光如炬的盯著他說道:“這人情,你自然得還。”
這個年紀(jì)這個修為境界,不肖在總門內(nèi)難尋幾例,在整個混亂之地那也同樣如是。
因此其未來發(fā)展無可限量,超越自己并非難事。
這份情未來或許是救命的也極有可能。
“當(dāng)然,我明白?!痹履c了點頭,他明白了此人定然不會白白做事。
“哎~”眾人類、蛇人看著此景,還是羨艷不已到底看著月墨,頭一次覺得,比較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同時也不禁為自己的命運擔(dān)憂起來。
而在斗靈修行者中,有一位姿色上佳,藍(lán)瞳藍(lán)發(fā)藍(lán)蛇尾的蛇女,目色閃動,盯著月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仇玉琳慘白著臉,抬著小腦袋,倔強(qiáng)的支起身子,失神的看著那道身影,紅唇輕啟:“謝謝……”
“你們幾個,把她抬上去?!笨倛?zhí)事朝著白衫弟子人群中吩咐一聲,就接著轉(zhuǎn)身走了起來。
月墨看了一眼地面仇玉琳點了點首,便匯合晨風(fēng)接著走了起來。
隊伍又開始行走了,白衫弟子們爭搶著要去攙扶仇玉琳,最終由兩個弟子獲勝,他們協(xié)商之后許諾種種好處,終于搶到位置。
他們攙扶著仇玉琳,臉上卻沒有不耐,反而有些討好之色,噓寒問暖的詢問起來。
“額,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不知,你和那兩位是何等關(guān)系?”
“我叫,李賀,玄寂宗外門弟子,現(xiàn)在大斗師九星,以后有事情可以來找我?guī)兔??!?p> “我叫,趙權(quán),玄寂宗外門弟子,大斗師九星,以后有事情可以,你也可以來尋我?guī)兔Α?p> 仇玉琳自然知道,他們這般只是為了通過自己,結(jié)交攀附那兩位,但是她即便知道,心里也有了一絲莫名的自豪。
……
“師弟,為了這么個女子,欠下這么一份人情,不值當(dāng)啊。”晨風(fēng)悄悄的湊近了月墨,低聲說道。
總執(zhí)事是一位斗王七星的高手!
做事向來追尋利益。
以利益至上,一概皆王八蛋的行事準(zhǔn)則響徹整個玄寂宗。
月墨為了一個人類修行者,欠下一份人情,可不是那么好還的。
“值的啊?!痹履粗匡L(fēng),漆黑的雙眼,不知怎么有了一種幽寂可怕的感覺,
這讓晨風(fēng)心頭一跳,驚慌的低下頭不敢對視。
強(qiáng)如他身為斗靈九星的他,在面對同為斗靈九星的存在,居然僅在一道目光的壓迫之下,便變得心驚肉跳。
他知道月墨實力比自己強(qiáng),這是強(qiáng)者感知力。
可一道目光下如此心驚膽戰(zhàn),這無疑是一種巨大差距才能造成的影響。
“呼~”晨風(fēng)重重的吐了口氣,重新對上月墨,而此刻他的眼睛里卻只是有著一對好看的彎月眼瞳而已,沒有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師弟,你開心就好?!背匡L(fēng)語氣仍是有些維諾,這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勸導(dǎo)之意,不自覺的將自己放在了更低的位置上。
月墨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繼而了然的輕笑,對著晨風(fēng)說道:“師兄,你我不必如此,這不是你說的么!”
“是,你我不必如此!”晨風(fēng)聞言,還是強(qiáng)震精神,抬起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在前方的月墨,無聲的笑了起來。
月墨啞然失笑,這位從暮云城結(jié)識的晨風(fēng)師兄倒是一個趣人。
月墨曲沐一行,在剛剛踏入暮云城,曲沐消失,自己便被個從天而降的老人家,一把提溜著后衣襟,丟給晨風(fēng),這才有了現(xiàn)下一幕。
……
千層階梯,在第九百層的時候,剩下的一男一女也相繼倒下了。
總執(zhí)事這次并沒有開口,這讓不少修行者心生疑惑。
但也無人敢于出聲。
空氣此刻有些凝滯。
“皆為刀尖舔血之輩,為何有的人能夠堅持,有些人卻不可以?!”總執(zhí)事突然轉(zhuǎn)身,朝著那一男一女大聲質(zhì)問道。
那一男一女,嘴中蠕動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眼來。
玄寂宗門人者,曾有的天才是以斗師水準(zhǔn)跨入千層石梯。
而以大斗師水準(zhǔn)邁入千層石梯,比比皆是。
他們這等水準(zhǔn),可謂是奇差無比,在玄寂宗一點牌面都沒有。
總執(zhí)事失望搖了搖首,道:“意志如此薄弱,未來注定成就有限,你們兩個全部烙下奴印?!?p> “不!”那女子悲呼一聲,倒在石階上,目光卻看向月墨,最終將希望投放在他身上,乞求期盼月墨能夠就她一命,
可她也明白自己,并無資本獲得對方救助。
無姿色,其本身修行天賦也是奇差。
四十歲了還在大斗師境界。
在混輪之地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偷攘恕?p> 月墨也按照她所想的那般,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眼神古井無波,就像在看一棵普普通通的草木一般。
“呵呵……”那身材壯碩,銀發(fā)滿布的男子,低頭慘笑,雙手緊攥著。
他資質(zhì)有限,吞噬大量丹藥這才跨入大斗師三星。
已經(jīng)抵達(dá)修行道路的極限,除非天大的奇遇,否則突破至大斗師七星,擺脫奴仆身份,一輩子都不可能。
而成為奴仆與死無異,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
成為奴仆是噩夢的開始!
這時,六名白衫弟子開始上前,準(zhǔn)備烙下奴印。
“總執(zhí)事大人,不知,可否繞過他?!”在幾名斗靈修行者當(dāng)中急忙走出一位身軀挺拔兩鬢泛白的男子。
一側(cè)的晨風(fēng)被這話嚇一跳。
他知道總執(zhí)事實力達(dá)到斗王七星,也正因為實力很高,活的時間很長,其對于尊卑更是在意。
晨風(fēng)更知道,總執(zhí)事生起氣來,會殃及池魚,自己只有斗王一星,可承受不住一位斗王七星強(qiáng)者的怒火,于是他急忙上前呵斥:“宋宣你算什么東西?!五十歲才斗靈一星,未來能否順利登頂斗王都是未知數(shù),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滾下去?!笨倛?zhí)事瞪了晨風(fēng)一眼,
晨風(fēng)立即噤聲后撤,眼中卻有著一絲隱晦的怒意。
總執(zhí)事沒有說話,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男子,一股龐大的壓力憑空的加持在他身上,讓如遭山岳輾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渾身骨頭噼里啪啦的一陣爆響,哇的吐出一口血霧來。
“老大,不必如此,俺老張這輩子值了,你替我去看看這世界的繁華吧?!睗h子艱難的支起身子,遙望了老大一眼,見到了宋宣的模樣,眼眶頓時泛紅,萌生了死志。
宋宣素來高傲,即便在困難的時候,也不曾求過他人。
如今卻因為自己,如此舍下臉面,
一時間,既是感動又是羞愧難當(dāng),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魯莽。
倘若不是自己,老大也不會蒙受這等屈辱。
宋宣他不言不語,跪伏在臺階上,用力的磕起頭來,額頭撞擊在冰冷堅硬的石階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咚~”
“咚~”
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沒人吱聲,晨風(fēng)忌憚總執(zhí)事生怕惹禍上身,畢竟這宋宣是經(jīng)自己手帶來的,
他眼中閃過殺意,就要上前一掌擊斃對方。
“站住?!笨倛?zhí)事制止了晨風(fēng)的行動,在人類群中掃視,最后停頓下來,露出了笑容,對著人群說道:“若是,支持的人多,我考慮一下?!?p> 此刻宋宣額頭破爛,滿是血跡,他聽見此話,便顧不得太多,抬起頭看向眾人類,眼中盡是急切,和期翼,他顫抖著咬著牙說道:
“諸位,可否幫幫我,宋宣在此求你了,給你們磕頭!”
言罷,便不顧其他,開始磕頭起來。
“哇~老大,不要這樣,你在這樣,我立刻就去死?!睆埡吓繄A睜,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
人類斗靈強(qiáng)者有五位,然而他們有的神色冷漠,有的視而不見,更有的雙手抱臂冷笑連連,
“老大,張合我來生再做你的手下……”張合朝著宋宣大喊一聲,便用力的將舌頭齊根咬斷,頃刻之間嘴中含滿血液,堵塞喉嚨,難受痛苦的掙扎著。
“張合!”宋宣聽見了這一聲喊叫,抬頭看見了張合的樣子,頓時目眥欲裂,怒吼一聲,直接站起身來沖向那漢子,
“呃呃~”看著張合逐漸失去焦距的眼睛,宋宣虎目含淚,顫抖著抬起手,與張合的手緊緊相握,
“看樣子,你的同類,沒人愿意幫你啊。”總執(zhí)事在陰測測的說道。
“啊!”宋宣凄厲的哭喊起來,他抬起頭,眼中憤怒,怨毒的盯著眾人類,將他們一一牢牢記住。
眾人對于他的眼神并無畏懼,大家都不是被嚇大的,對此甚至不屑一顧。
宋宣松開了張合的手,安靜的站起身子,面色平靜的走進(jìn)人類隊列中。
“呼~”晨風(fēng)在旁輕呼一口氣,總算事情沒有鬧大,他冷聲對著那發(fā)呆的白衫弟子命令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做事!”
白衫弟子被眼前這一幕弄得糊里糊涂,聞言急忙上前,強(qiáng)行按住剩下那名女子在其臉上烙印奴印。
女子略作反抗,就閉上眼,任由他們在臉上刻印。
隊伍再度出發(fā),大量白衫弟子用腳踩過女子的身子,留下大量的腳印,無人管她就隨意丟棄在石階上。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石階上的女子這才費勁的睜開眼,眼中盡是瘋狂,她躺在石階,用雙手抱著頭部,身子蜷縮起來,朝著那千層石階滾落下去。
“喲,還有一個不怕死的,居然還敢滾下來。”
“奴仆而已,臉上有奴印,活不不了多久,不過身材勉強(qiáng)湊合,可以讓大家爽一爽,嘿嘿~”
“不錯,反正沒人知道,正好兄弟爽快爽快!”
“不行,快跟上總執(zhí)事大人,否則我等,回不去宗門了?!?p> “對,快走!”
百名穿著白衫弟子出現(xiàn),他們將那些失敗的人類,拖拽驅(qū)趕了上來,其中還包括那名女子,
她身上都是血跡,全身耷拉著,怕是筋骨盡碎了,此刻正被一名白衫弟子,扛在肩上,快速的朝上走去。
而其他修行者,他們?nèi)缃駞s是沒有壓力的朝著階梯盡頭行去,只是他們身上被粗大的腳銬手鏈禁錮住。
鐵鏈上亮著一絲黯淡的乳白色光芒,使得眾奴仆,身上沒有了那種莫名的壓力。
這些弟子們驅(qū)趕著奴仆,一路沿途收集奴仆,快速的追趕總執(zhí)事率領(lǐng)的先行隊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