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還不了解他,他那個人啊,想法可強著,你當他今日早上攔著你是何意,當然是懷疑你的身份了。這才一路探著你的消息尋去小巷,想來找到他的話,或許可以得到些線索?!?p> “我?”君念辭凝眉,繼而笑道:“想來又是一個不信我已身亡的人吧?!?p> “這個理由也是合情,”紀琉灰一旁道:“當初送他去凌虛是他自己的想法,那時又逢巨變,自然是將他帶在身邊才能更好地護住他,但他堅持上凌虛,想來也是早有打算的?!?p> “你二人幼時關系極好,雖說傳言你已身亡,但至親血脈是永遠不能抹滅的,他下山后一直游歷四方,這次若不是君將軍硬來,想來這圣選他也不會出現?!?p> 她到不知道,原來君洛繁參加這圣選,竟不是自愿,這樣的話,對于圣選結果如何,他不在意倒也說得通了。
知道人是沖自己來的,君念辭倒還安心了些,沖著她來的,自然會找上門來,如此,阿落的安全也能稍放心些。
這與上次襲擊她與慕臨淵的人定是一伙,襲擊她不成,盯上了落單的阿落,也怪自己,不該留阿落一個人在家。
“好了,”慕臨淵伸手替她揉著太陽穴,安慰道:“阿落那小姑娘雖年紀小,但也經歷了許多,又得南子騫指導過,你該對她有信心。”
“可是,”說是這么說,“心里總還是擔心?!?p> 仰頭倒進慕臨淵懷里,嗅著他身上清新的氣息,心中安穩(wěn)了些。
“慕臨淵,你身上什么香味?”
慕臨淵不想她這種發(fā)問,愣了一下才刮過她的鼻尖:“傻瓜,這是沉香,你幼時最愛這香味了?!?p> 侵于沉香之味的君念辭,也未細想慕臨淵這一翻話,只著得這香讓人心寧,同慕臨淵一樣。
室內一時寂靜無聲,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直到月上柳梢,慕臨淵才在君念辭的注目下離去。
樓前行人來來往往,路過的人的目光都在這門前的姑娘臉上流連忘返,她沒有濃妝艷抹,沒有華麗繁瑣的錦綢,一襲潔白的身影,照進了眾人的心里。
夜墨站在遠處,望著她悠長的目光隨著那個男人遠去,忽然見她目光一滯,轉身出了璇璣樓。
君念辭越過人群,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平復著內心的跳動,不遠不近地跟著。
雖然妖族之人不戰(zhàn)而勝,眾人不明,但事實已成,也別無他法,大街上為圣選慶祝的人群,三族之人紛紛涌上街道,載歌載舞。
大慶三日之間,各方人員均盡情享受,三兩建筑間大紅燈籠懸空而掛,小販更是歡樂,臉上盡是笑言,頭頂是一頂頂鮮艷的輕傘,畫著各式美景。
君念辭隨個那人來到平河,平河游人比往日更甚,猜迷畫字,擲扇有聲,風流才子,俏麗佳人。
給了碎元,駕著小舟穿梭在各大家舫之間,歌女軟聲,聲聲繞耳,君念辭見她行于水間,最終在橋下一角停住。
長眉一揚,劃著小舟漸漸接近,才至船邊,船上輕紗自動打開,一副邀人一觀之象。
果然。
君念辭放下長竿,信步踏上。
四周吵鬧之聲不絕于耳,放流于平河的蓮花燈,繞著水流從船側劃過,君念辭低頭一瞥,看見立于橋上行過的人群,進了船內。
船內不大,一方小桌,桌上擺著茶酒之具,一樽香爐冉冉升起,香氣四溢。
一黑衣女子臥于桌邊,同君念辭的白衣一比,似融入了黑夜里。
“果然是你。”君念辭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