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墨沒說話,感覺到君念辭身上冰冷的皮膚,想將身上的衣裳脫下給她穿上,但卻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一身狼狽,當下化作狐貍形態(tài),瞬間膨大了許多,將君念辭圍困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身體的溫度給她回溫。
君念辭一陣好笑,卻沒有阻止他的行動,現(xiàn)在的夜墨,已經(jīng)漸漸染上其它的顏色。
離二人十里開外的地方,白羽撐大了雙眼,追著夜墨在皇宮里跑了幾個來回,又在這野外寒冷的地方呆了一夜,再強的體力也會疲憊,見兩人在雪地里相互依偎,心上有奇異的感覺。
太青山上,是爺?shù)谝淮文菢邮B(tài)。
他八歲那年被爺挑中,做了他的侍衛(wèi),十年來可以自譽為最了解爺?shù)娜?,那樣不顧一個女子的閨譽,輕薄于她,是十年來的頭一次。
無論是爺心心念念的君小姐,還是醉心于爺?shù)奶K小姐,爺都不曾失禮過。
又一次,爺回來后,脖頸上的匕首印子觸目驚心,爺口氣淡淡,說自己見了君念辭,從那以后,對君念辭絕不提口。
但白羽看得出來,爺是在逃避,逃避這個叫君念辭的女子。
這個女子,對爺?shù)挠绊懱罅耍?p> 眼眸一暗,若是當初在那間客棧見到她時,就將她做掉,爺也不會如此…
現(xiàn)在,那一人一狐都是元氣大傷的模樣,白羽握住腰上的劍…
君念辭窩在白狐的身上,身體漸漸暖和起來,從夜墨身上起來的時候,夜墨也清醒過來,化作一只小白狐縮在君念辭懷中,賴著不走了。
君念辭抱著他,才走兩步,就見前方一個男子走了過來,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眼睛卻是平靜的水湖鏡面,他一身黑衣長服,身上的大氅帶著點灰色,看起來依舊很暖和。
看著來人,蹙起眉目:“你怎么在這里?”
白羽取下大氅丟給她。
“在皇宮的時候看他一幅焦急的樣子,跟了上來,”抿抿嘴又道:“君念辭,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璇璣樓樓主也好,君將軍女兒也罷,都不要再靠近爺了!爺已經(jīng)有了心儀之人,也許爺心中對你留有一份憐憫,但我不會。”
呵,這對主仆是怎么了,一個一個地都忙著來和她劃清界線。
“好啊?!?p> 白羽收回握劍的手:“只要不牽扯爺,你若需要,白羽盡力助你。”
“嗯,”君念辭點頭:“好?!?p> 今日的她格外好說話,。白羽奇怪地瞧了一眼,沒看出什么端倪,長臂一展飛走。
君念辭繼續(xù)走著,臉上情緒莫名。
一路的風景因著漸暖的冬陽變得和暖起來,沒有忙著回到長安城,君念辭慢慢走著,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倒也不覺得那么冷了。
她抱著夜墨走上官道,一路上早起的百姓紛紛側(cè)目,這是哪家的孩子如此可憐?
“孩子,吃點東西吧?!?p> 面前是一個老婦人,手上包著一卷香噴噴的蔥油餅,君念辭本來不餓,卻被這香味勾起了食欲,摸摸身上卻是一個銀元也沒有,只得拒絕了她的好意。
那老婦人到也執(zhí)拗,將餅塞到君念辭手中,支著竹拐買另一個去了。
掰了一塊送到夜墨口中,繼續(xù)走去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