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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河山志

23 朝廷賞賜

錦繡河山志 默子木 3145 2019-12-15 23:00:00

    阿茵第二日的早上起得比平日還要早些,自從開始每日早晨向李夫人請早安起,他都是早晨梳洗過后便去李夫人那里請安再陪同李夫人一起用早膳,若是老爺也在的話,便是一家四口一起用膳。

  今日早起的緣由是惦記著要給李淺曜做早飯,雖則請的好幾個大夫都說李淺曜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可阿茵畢竟是見他流了那么多的血,總覺得要補補才好。在莊子上的時候,她便用仔雞燉了湯涮煮蔬菜給李淺曜,清淡又有營養(yǎng)。而李府里常喝的湯一般都是老母雞湯或者老鴨湯,美味則美味,油也頗大。她知道李夫人肯定也會準(zhǔn)備一些清淡的膳食給李淺曜,只是知道歸知道,她自己的心意歸自己的心意。

  盯著廚娘用仔雞燉了湯,又親自涮了白菜豆腐盛了碗,配了幾塊餑餑,想起昨日聽見李夫人咳嗽了幾聲,又用了川貝枇杷燉了只雪梨,這才讓王婆子挎上籃子一起去了李夫人院子。

  平日里都是與李淺曜一同來,今日比平時的時間要早了一些,若還和李淺曜同進(jìn)同出只會讓姨母更不高興,不如自己先去了,不管是領(lǐng)了罵還是遭了白眼,總之是能讓姨母心中的氣消消的。

  即便淺曜哥哥能在姨母面前護著她,但護得了一時也護不了一世,更何況如今是姨母,以后就可能是婆母,自己若不親手解開姨母對她的埋怨,積攢起來日后只會成大問題。

  她到李夫人院子的時候李夫人剛起身,林嫂子匆匆的進(jìn)了主屋的門,只丟下一句表小姐先坐著歇歇。阿茵朝著詢問他是否要進(jìn)屋的彩月?lián)u搖頭,乖巧的垂眉等在門口。既然李夫人是有心想要折著她的心氣,自行進(jìn)去坐了只會讓對方更不滿。就是天寒地凍的站這一會兒也不礙事,阿茵這些日子與李夫人相處也摸清一二她的脾氣,李夫人并非鐵石心腸刻薄鉆牛角尖之人,否則自己付出再多也不會收獲想要的結(jié)果——況且能收養(yǎng)一個孤女的人,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阿茵沒有過去的記憶,也不知道她在益豐城里的生活,如何自己的爹娘對自己如何,只是她想他爹早逝,她娘一個人帶著她,日子估計也過得清苦,寄人籬下,也少不得看人臉色。

  只是日子不論過得多清苦,若是自己的親娘在身邊的話,總是有個人能訴訴苦。淺曜哥哥對自己再好,她也不可能將這些心里話和淺曜哥哥講,因為李夫人不僅是自己的姨母,更是淺曜哥哥的親生母親。

  阿茵低著眉,看著腳下的青磚石塊,將自己心里的那點委屈按下去。

  日子總是人過的,自怨自艾也不會就能過得好一些,不去想這些,心頭才能輕松一些。

  估計是昨晚喝了安神的藥,李淺曜今日也起的晚了,阿茵已經(jīng)站的小腿有些發(fā)木,李夫人也還沒起身,這是要等著李淺曜來,才肯讓她進(jìn)門呢。

  阿茵輕輕地嘆了口氣,在心里默念起了昨日看過的詩詞,她也沒有什么立場能使小脾氣,不論姨母如何對她,她也只有受著的份。

  而他以為喝了安神湯還在安眠的李淺曜,此刻已經(jīng)在自己的屋子里轉(zhuǎn)了好幾圈了。

  “還沒讓進(jìn)門?”

  坐在下手捧著茶盞的林蕭敲了下面站著的小廝一眼,而小廝還是一樣的回答。

  “回少爺,沒有?!?p>  李淺曜臉上著急夾雜著心疼,瞧了一眼簾子外面陰沉沉的天氣,一通火就朝著林蕭發(fā)下去了。

  “你怎么不跟你娘提前說一聲,你看外面這天氣,小茉的身子本來就不好,若是再吹了風(fēng)著了涼可怎么辦?”

  被遷怒的林蕭一臉茫然,他今日和往常一樣起來打了套拳后叫李淺曜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地坐在軟榻上。受了傷的李淺曜不能習(xí)武,林蕭就問他要不要這個時候就動身去給夫人請安。

  結(jié)果自家少爺一臉高深地?fù)u了搖頭,說要等合適的時機再去。

  林蕭實在搞不懂自家少爺?shù)南敕?,這請問還有什么合適的時機,不就是等著夫人起身了就去請安嗎?

  接著他就看到丫鬟小廝們,每隔一會兒就進(jìn)來稟報一聲,表小姐在廚房給少爺做了早餐,表小姐給夫人熬了川貝枇杷雪梨,表小姐帶著人去了夫人的院子,夫人尚未起身表小姐等在院子里,表小姐還等在院子里……

  林蕭這才明白了自家少爺是在等表小姐,可他還是不明白,自家少爺受了傷夫人心疼因而遷怒于表小姐這沒問題,一行人里每個人都受了斥責(zé),表小姐是主子至少還沒挨罵沒挨罰。自家少爺若是怕表小姐挨了夫人斥責(zé),便應(yīng)該早早的起了身陪同著一起過去,如今故意讓表小姐只身過去,又在自己房子里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是圖什么呢?

  茫然的林蕭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回答李淺曜的問題。

  “少爺,我娘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林嫂子很年輕時便跟在李夫人身邊,對自己的夫人忠心耿耿,旁的人的話是一概聽不進(jìn)去的。哪怕是兒子在她耳邊吹風(fēng),想讓她在夫人面前替誰美言幾句,別說不能成了,恐怕還會挨罵。

  李淺曜自己也清楚呢,不然他就不會暗搓搓把彩月放在小茉的身邊,而是會直接直言給林嫂子讓她替自己的小表妹多跟母親說說好話了。自己的母親很信任林嫂子,而林嫂子也一直恪守著作為一個忠仆的本分,絕不在自己母親面前多說什么。

  “唉,這也不成,我若不過去,我娘一直不讓小茉進(jìn)去怎么辦?”

  林蕭看看自家少爺焦急的神色,又看見外面陰沉的天,這些日子越發(fā)冷了,風(fēng)也吹得很大,表小姐那副身板確實不像能扛得住冷風(fēng)的樣子。

  “那您過去不就好了,夫人為難表小姐是在遷怒,您過去說兩句好話,自然不會讓表小姐再等在風(fēng)里了?!?p>  林蕭雖然整日跟著李淺曜,但是他從不會走進(jìn)表小姐的房門,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等在門外,即便打了照面也是低頭問安,也從不會越矩的抬頭看表小姐的臉。比起自己的妹妹彩月,他和阿茵幾乎是說得上沒什么交流了,說這些話,不過是替自己的主子解憂而已。

  而李淺曜終于落座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不可能日日在家,可小茉卻要在家里一直面對著母親,一次我能去救了局,不能保證我次次都在。”

  他是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彼此的相處,他母親能夠真心的喜歡小茉,而不是每次看在他的面子上過得去就行,長此以往肯定是會出問題的。這次的流兵事件,便就是一次小小的爆發(fā)點。

  林蕭對于自家少爺?shù)膿?dān)憂半知半解,只好閉上嘴來繼續(xù)等待。

  “還在門口等著呢?”

  “是,老奴去看了,表小姐站得端正的在院子里候著呢,王婆子還拎了食盒來,不知是裝了什么?!?p>  李夫人對著自己的梳妝鏡坐著,輕輕的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

  “倒也懂事?!?p>  李夫人此次發(fā)威一是因為這次是為了這個小丫頭一行人才出去的,二也是王爺那邊的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到過家里來了,她總是疑心出了什么事情,自然對這個外人沒有什么好臉色。

  坐在上座的李博品了口剛煮出來的茶,看向李夫人。

  “我看你是上次定下婚約一事之后,還心心念念白家的小姐?!?p>  因為李家財力豐厚,常會支持白家的書院,白家與李家關(guān)系頗好,白湘湘也隔段時間便會來家里。人長得秀氣手也巧,上次來時便給李夫人做了一個抹額,李夫人很喜歡。比起身世不明的這個小丫頭,白家的大小姐白湘湘自然是好的多的人選。

  “人不能進(jìn)我的家門,我還不能想嗎,湘湘那丫頭知書達(dá)理,不比連個帕子都繡不好的野丫頭強?”

  “你也不能這么說,我看筠茉那丫頭寫了一首好字,畫畫也不錯,更難得的是少了幾分女子的秀氣,多了幾分男子的瀟灑,從前在家里的教養(yǎng)定是不錯的?!?p>  “行,你們父子兩個心連心,我是那個壞人行了嗎?淺曜年紀(jì)輕,我看他對于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也許是筠茉這丫頭比起別的大家閨秀有所不同,他才覺得她特別,等見識了溫柔女人的好處,便不會這樣了”

  李博看著自家夫人這副倔強的樣子,也懶得與她分說,他倒覺得施筠茉這孩子比起白家小姐更聰慧,若是能多加調(diào)教,日后說不定能成為淺曜的一個助力。況且她沒有娘家勢力,等以后淺曜要回到東羌國,也不會有什么阻力。

  李淺曜在自己的屋子里又做了一盞茶的功夫,實在是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就打算去自己娘親的院子里,手剛伸到門簾跟前,并有一個小廝打著門連急匆匆的進(jìn)來了,差點碰到他身上便跪下來連連告罪。

  “行了,說正事兒,怎么了,讓進(jìn)去了嗎?”

  “不……不是,朝堂上有人來宣旨了,說要給少爺獎賞?!?p>  “獎賞?”

  小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林蕭見機遞了他一口茶水這才說清楚事情。

  “為了少爺在溫泉莊子上帶領(lǐng)底下的人抗擊流兵的事情,圣人要賞您呢,老爺叫您趕緊去書房,宮里的人正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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