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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共請折花枝

心生一計

與君共請折花枝 顧兔潮汐 3184 2020-01-15 23:50:39

  第二天一早,蘇麟起來的時候便覺得頭有些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便想起昨晚喝的那個味道怪怪的“茶”,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酒吧。

  他的腦子里模模糊糊地能想起一些醉了之后的事情,他好像,說了什么,不太合適的話……

  一想到這里,蘇麟的臉色可以說是又白又紅了。他起身出了房門,走到謝朝顏住的那間房前面,敲了敲門,卻無人回應(yīng)。想著謝朝顏可能已經(jīng)起了,他便下了樓,果不其然,謝朝顏正在樓下跟老板說話。

  “老板,昨晚那酒錢我先放這兒了?!?p>  “好嘞公子?!?p>  蘇麟悄無聲息地走到謝朝顏身后,說:“你故意的?”直把謝朝顏嚇了一跳。她轉(zhuǎn)過身去,賠笑道:“沒有啦,我也不知道世子一沾就醉啊。”

  一聽這話,蘇麟立刻想到昨晚自己說的那些話,神色不自然起來,一轉(zhuǎn)身去找許文了。謝朝顏也是覺得莫名其妙,結(jié)果她還是沒問出合歡散是做什么的。

  當(dāng)天,許文就將謝朝顏送回了侯府。在外留宿了那么多天也回到府里,讓謝朝顏難得地對這個地方產(chǎn)生了一絲親切。

  小廝見到謝朝顏回來則立即去通報謝政,不過謝朝顏并未見到他的人,想必謝政正有要事在忙,無暇理會她吧。

  木蘭和忍冬這些天也沒有歇著,除了打掃打掃房間,也不忘去后廚那里探聽消息。這不,之前就從馬大娘嘴里套出消息,說是程大海之前跟王妍的陪嫁丫鬟走得很近。待謝朝顏回來,她們就立馬將這個線索告知了謝朝顏。

  謝朝顏也不意外,但還是問了問:“我娘的陪嫁丫鬟可是叫聽雨?”

  “嗯,好像聽馬大娘提起過,是什么雨姑娘?!蹦咎m說。

  “對,就叫聽雨!”忍冬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過幾天不就是王夫人的祭日了嗎?方才我碰見長小姐正在聊這個,還說聽雨姑娘真是可憐,死了也無法跟王夫人合葬什么的?!?p>  “我娘的祭日要到了么?”

  “回小姐的話,最近府里的人都在忙這件事呢?!?p>  “這么說來,府里該齋戒三日了?!?p>  “是啊,如今后廚忙的不可開交,我們也不好去多問什么?!?p>  “無妨,問多了反而顯得奇怪?!敝x朝顏說,“我先去為我娘抄些經(jīng)書吧?!?p>  是夜,天氣微涼,謝朝顏挑了盞燈,借著燈,在案邊抄經(jīng)書。忍冬本是在旁邊看著她寫字的,但耐不住困意,撐著腦袋睡著了。謝朝顏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木蘭從別處拿了件斗篷過來,披在謝朝顏身上,關(guān)心道:“小姐還是早些休息,不要過于疲累了。”

  “嗯,你先去休息吧?!?p>  “小姐都還沒有歇下,木蘭怎么可以歇下呢?!?p>  “木蘭是不聽我的話了?”謝朝顏反問。既然木蘭先挑起主仆之別,那謝朝顏也只好利用這點讓木蘭乖乖聽話了。

  木蘭被她嗆的啞口無言,只好回去休息了。待木蘭走后,謝朝顏摘下了身上的斗篷,給旁邊的忍冬披上了。

  抄書抄得夜深了,謝朝顏也有些疲乏了,暈暈沉沉,竟不知何時燈火也熄滅了。

  第二天的時候,謝朝顏還是起得很早,她一個人去了祠堂,想去看看她母親的靈位。

  侯府的祠堂自不用說,修得很大,通身漆黑,顯得莊嚴肅穆,那門費些力氣推開,才讓那嚴實緊閉的空間溜進去一絲光。謝朝顏向前走去,有三個跪墊,已有些積灰了,估摸著有個幾天沒人來打掃過了。上面的案幾上從低到高都是謝家人的靈位,她找了許久才找著她母親的。

  謝朝顏給王妍點了柱香,便將雙膝跪在那墊上,磕了幾個頭,道:“娘,我一定會查出你的死因的。”

  說完,拿起昨日夜里抄寫的經(jīng)書往那香上的火芯子上一靠,便看那黃紙漸漸變成了一團灰。

  祠堂里幽靜而空蕩,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謝朝顏的指尖微涼,借著火光才暖和了些。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她來過祠堂,她便很早離開了。

  謝朝顏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又有另一個人去了祠堂。那人看著王妍靈位前還沒燃盡的香,若有所思:“看來有人先我一步來看過你了?!?p>  那人又重新點起另一柱香,他說:“從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p>  謝朝顏回到自己的房間,腦子里還是在回想目前已經(jīng)知道的線索。

  她娘有個陪嫁丫鬟聽雨,在她死后去照顧過謝政一段時間,后來還和謝政一起去過煙雨閣,并向楚楚姑娘換了合歡散。此人與程大海也認識,有條手帕在他那兒,程大海又與柳姨娘認識,似乎很怕她。而且程大海后來突然回鄉(xiāng),還遭人追殺,落得挫骨揚灰的下場??傊@三個人絕對跟她母親的死脫不了干系。

  直覺告訴謝朝顏,追殺程大海的人很有可能是柳姨娘,然而目前卻沒有什么具體明確的證據(jù)指向她。會不會詐她出來比較好?

  想到這里,謝朝顏便叫來了木蘭,問了些祭日那天的具體安排。木蘭便回她,大概前一天會將夫人的靈位請到大堂去,在大堂掛些白綾,當(dāng)天早上府里的小姐都要去祭拜。午膳便是吃齋飯,晚上要留人守夜。

  “原來如此?!敝x朝顏想了想,“那守夜是守三天么?”

  “是啊小姐,剛好由長小姐,二小姐和您輪流守。”

  謝朝顏點了點頭,突然道:“我想到一個辦法?!彼蚰咎m招了招手,“過來?!?p>  木蘭聽話地走到謝朝顏身邊,將自己的腦袋挨了過去。謝朝顏在木蘭耳邊小聲地說了她的計策,木蘭有些不放心,問道:“小姐,這樣做,不會出問題嗎?”

  “我想試一試,相信我,好嗎?”

  既然謝朝顏已經(jīng)決定了,木蘭當(dāng)然不會多說什么,只有照她的吩咐去做。

  祭日那天,謝朝顏吃著午膳有些食不知味,今晚是謝朝歌守夜,也是她計劃實行的第一步,只是不知道謝朝歌究竟和這些事有沒有關(guān)系。

  是夜,謝朝歌在謝政那里談過心,便出了書房去祠堂守夜了。她雖表面上作出恭順的樣子,心里卻是千百個不樂意。夜里祠堂是極冷的,又要跪著,實在是很難為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幸得她自己從房里帶了護膝,不然她可真不想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守夜。

  寒風(fēng)呼呼地吹在她身上,謝朝歌推開祠堂的門,只有燭火的光。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若不是怕謝政可能會來看她,她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停留。

  謝朝顏早已在祠堂里等了她很久了,她其實也怕謝政會過來,這樣她有可能無法脫身。于是她想盡量將時間往后拖,最好拖到謝政打算去休息,謝朝歌也不再做樣子的時候。

  擺放靈位的案臺下面是空心的,被一塊布遮蓋著,謝朝顏就躲在里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謝朝顏已經(jīng)無聊地在下面打起了盹兒。突然,她聽到一聲門被推開的“吱呀”聲,緊接著便是謝政的聲音:“朝歌?!?p>  “爹,您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蛇€撐得住?身體沒問題吧?如果實在不行也不必硬撐著?!?p>  “多謝爹爹關(guān)心,這是朝歌應(yīng)該做的,就算是不行了也得撐下去嘛,我是長女,該給妹妹們作個表率才是?!?p>  謝政點了點頭,便轉(zhuǎn)頭吩咐常平:“去讓丫鬟給小姐拿身斗篷來?!?p>  “是,老爺?!?p>  待那丫鬟將斗篷帶來,給謝朝歌披上,謝政才將將離開,謝朝顏也完全清醒了。好戲即將開始。

  謝朝歌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松了口氣了,因為謝政已經(jīng)打算回去休息了,那么她也就沒必要再做樣子了。她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膝蓋,心里抱怨不已。

  謝朝顏這時便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之前撿的那些石子,挑了一顆輕輕往外面一彈。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一點點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謝朝歌起初并沒有太在意,但后來時不時地從各個方位傳來這種小的聲響,讓謝朝歌不由得起了疑心。

  “祠堂里難不成還有老鼠么?”謝朝歌心想。

  她左右掃視了一遍,周圍光線并不好,很多地方都黑漆漆的。這讓她不由得想象出那些看不見的地方窩著老鼠的情景,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想,反正樣子也做完了,謝政也走了,她還是先回去,不要留在這里了,又冷又黑,搞不好還有老鼠,太可怕了!

  于是謝朝歌轉(zhuǎn)身推開了門,卻見一塊白布突然掉了下來,蓋在了謝朝歌的頭上,嚇得她不小心驚叫出聲。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將那塊白布扯了下來,只見那白布上寫著紅色的字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謝朝歌一陣手抖,直接扔掉了那塊布。她又驚又氣,怒道:“是誰在裝神弄鬼?!”卻不見回音。

  有丫鬟被她的聲音吸引來,問道:“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謝朝歌本想指指那塊布,但轉(zhuǎn)念又覺得不好,于是搖了搖頭:“沒事,方才這白布掉下來,受了一驚罷了?!?p>  “這布好端端地怎么會掉下來?”那丫鬟疑惑著剛想彎下腰去撿,卻被謝朝歌先撿了起來。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丫鬟看著謝朝歌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便走了。

  謝朝歌將那白布緊緊攥在手里,眼神也逐漸狠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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