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死里逃生
這里是一處淺灘，二人爬上了岸，河邊是碎石，二人就躺在碎石上，再也沒有了力氣，直到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秦清打了一個(gè)寒顫，“小樹，自從遇上你，我就沒一件好事。”
“我也想這么說?！?p> 羅素喘著氣，聲音低沉，聽得出來，他心跳如鼓。
秦清爬起身，雙手搭棚，四下觀望，兩岸青山聳立，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條支流，使河道成了三角形，咦，這里不是巫峽？她記得巫峽沒有岔路。
“這是哪里？”
“牂牁江?！保▃āng gē古名，烏江，三峽支流）
什么江？
“牂牁江。”羅素再說了一次，有氣無力。
秦清一陣頭大，“你怎么知道？”
羅素跌撞著起身，指了指前方，“那邊是我族居住的地方，你說我知不知道?！?p> 秦清望去，一片群山峻嶺，敢情這里不是三峽？秦清轉(zhuǎn)眼又想，怪不得他們沒有死。
“看樣子咱們是因禍得福了，這什么江把你帶回了老家?！?p> 羅素潑冷水道，“還早著呢，要翻越兩座高山才到?！?p> 秦清指了指一側(cè)的青山，“像這樣的山兩座？”
羅素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還是等坐船吧?！?p> 羅素道，“沒有船?！?p> “為什么？”
羅素看向那條岔路，“兩江水在這里匯合，形成一個(gè)巨大的漩渦，稱為龍眼，船一經(jīng)此地必被吸進(jìn)去，如果我們坐的船沒有出事，必走那條岔路，不會(huì)走這邊?！?p> “漩渦？哪里有？”秦清伸長了脖子看向遠(yuǎn)處，仿佛是有幾股水流糾纏在一起，但看起來漩渦并不大?！安淮笱?。”
羅素沉聲道，“別看它小，走船的人都知道，但凡經(jīng)過此地，必船翻人亡。”
秦清張大了嘴，并不懷疑小樹的話，因?yàn)榇笞匀坏降撞刂ｋU(xiǎn)，藏著迷密，有些現(xiàn)像便是在現(xiàn)代社會(huì)也不能找到答案，“這么說來，我們被沖到這里，是運(yùn)氣好了。”
“是?！绷_素深吸一口氣，那是一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慶幸。
秦清終于明白羅素適才為何那般的緊張，為何說出死無葬身之地這樣的話來。
秦清嘖嘖兩聲，驚嘆不己，突見前方沙石上好像躺著一個(gè)人。
“小樹......”
這時(shí)羅素卻跪了下來，雙手交叉在胸前，閉著眼，嘴里念念有詞，然后雙手放于地上，整個(gè)身子也匍匐在地。
他在做什么？禱告嗎？秦清顧不得他，朝那人奔去。
“司馬言？”
秦清撫開那人臉上的長發(fā)，是司馬言無疑，秦清趕緊探了探他的鼻子，還有氣息，不由得一驚一喜，朝著羅素大喊，“小樹，是司馬言?！?p> 司馬言像是暈了，秦清開始?jí)核男厍?，剛壓一下，司馬言便睜開雙眼咳嗽起來。
“你沒死？”
司馬言見是秦清雙眼也是一亮，他掙扎起身，“你還活著？”
秦清忙不失迭的點(diǎn)點(diǎn)頭，“還有小樹?！?p> 司馬言看了過去，長長吐了一口氣。
“其他人呢？就你一個(gè)嗎？趙長丞呢？”
秦清四下張望，希望還能發(fā)現(xiàn)幸存者，但她失望了。
司馬言搖搖頭，“掉下水時(shí)都沖散了?！?p> 一船的人難道只剩下他們?nèi)嘶钪厍遄谏呈?，一時(shí)間，二人都沒有說話，悲傷，幸慶，感概，河水在面前嘩嘩的流著，此番平靜無波，卻不知，它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
羅素走了過來，“司馬言，船為什么會(huì)漏水？”
司馬言抬頭看著他，“船底有一塊木板松了?！?p> 羅素眉頭一挑，“你竟然找了一所破船?！?p> 司馬言沉默不語，眉頭緊緊皺起，羅素的話有責(zé)怪之意，秦清趕緊出來打圓場，“都官令又不是故意的?！?p> “你怎知他不是故意的？”
秦清道，“那么多秦兵死了，趙長丞也死了，都官令也險(xiǎn)些沒命。”
“可他不是沒死嗎？”
“小樹。”秦清站起身來，將他拉到一邊，“說話別這么刻薄，你說他找了破船，那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yàn)?.....”羅素說不出原因，剛才只不過將一股子氣灑在司馬言身上而己。
“他說得沒錯(cuò)?！彼抉R言道，“此事，我要負(fù)全責(zé)?！?p> 羅素哼了一聲，偏過頭去，秦清想安慰司馬言，被司馬言舉臂制止，“我的過失我自然不會(huì)推卸責(zé)任，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離開這里，這里是龍眼，船不能過來，唯一的法子便是翻越這座高山。”
原來他也知道龍眼。
三人一同抬頭看向青峰，這么高的山能翻得過去嗎？秦清看向羅素，“既然你是本地人，你帶路。”
“我......”羅素一怔，“我從來沒來過這里。”又道，“我又不是樵夫，平時(shí)我上山干嘛?！?p> 秦清雙手叉腰，正要好好教訓(xùn)他。
“我來帶路，我知道怎么走?！?p> 司馬言觀察一番，帥先朝前走去。
秦清詫異，緊跟上，“你怎么會(huì)知道路？”
司馬言脫下外套一邊絞著水一邊說，“為了尋找礦石，哪日不是翻山越嶺。”
“哦?！鼻厍妩c(diǎn)點(diǎn)頭，又道，“尋找礦產(chǎn)也要你親自出馬嗎？”
“是。”
秦清嘖嘖兩聲，“你可真敬業(yè)?！?p> 話說間，司馬言來到一處山巖下，抬頭看了看，秦清隨他一起看了看，“這么高，怎么爬上去？”
司馬言道，“上不去。前面去看看?！?p> 于是二人又朝前走，要找到一個(gè)適合登山的位置。
羅素走在他們身后，一人生著悶氣，氣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邊應(yīng)該可以?！鼻厍逯赶蛞惶帯?p> 二人來到另一處巖石下，秦清道，“雖然不高，可是巖石太滑?！鼻厍逵滞翱?，“再?zèng)]路了，前面是滾滾河水?！?p> 他們所處之地只是一小片水灘。
“再往回找拭?！鼻厍宓馈?p> “不用，這里可行?！彼抉R言道，“你看，巖石上有一棵枯樹樁，只要把繩子扔上去，系在枯樹樁上就能爬上去?！?p> “是呀?！鼻厍遒澩！袄K子......”秦清轉(zhuǎn)身看向羅素，目光落在他的腰間，雙手一攤，“繩子拿來?！?p> 羅素哼了一聲，秦清沖上去便去解他的腰帶，羅素大驚失色，司馬言鄂然，尷尬的輕咳一聲。
秦清將繩子取來給司馬言，司馬言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咱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應(yīng)該互相合作才是?！?p> 司馬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是要怎么將繩子扔上去？”秦清問。
司馬言低頭尋了尋，找到一根木棍，將繩子一端系在棍子上，然后一個(gè)完美的拋物線，系著繩的棍子準(zhǔn)確無誤的勾在了樹樁上。
秦清驚訝的眨了眨眼，“可真有你的，這么厲害。”
司馬言道，“以前行軍打仗，翻山越嶺沒少用這個(gè)法子?！?p> “你還打過仗？”
“嗯，入伍十年。”
“十年？那時(shí)侯你多大呀？”秦清不敢相信，司馬言看起來挺年輕的，就己經(jīng)入伍十年了。
“與羅素差不多?！彼抉R言一邊回答，一邊拉著繩子，試著它是否結(jié)實(shí)。
秦清回過頭看著羅素，嘖嘖兩聲，搖了搖頭，人與人當(dāng)真不能比。
“你看我做甚？”羅素討厭她那目光。
只聽“嘩拉”一聲，繩子沒有斷，到是那根木棍斷了兩節(jié)，無法承受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