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月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聽有潤說過,如果他外公不在了,可能我們就要和他爸爸住一起了?!?p> “這可壞了!”袁煒華一拍大腿,說道,“戚廣建那個人倒還好說,畢竟是有潤的親爹,想來不會對你們太苛待??墒菢闶栌澳桥?,我婚禮上見她那一面就看出來她是個狡詐陰毒的女人!如果他們真的拿到了有潤的監(jiān)護權(quán),那你們就什么都沒有了!”
“不會吧…”陳心月有些遲疑地說道,“不是還有根叔和雪姨他們嗎?按理說,應該是他們繼續(xù)照顧有潤吧。”
“嗐!你懂什么!你不知道咱們中國人最注重血脈,特別是有錢人。他們對有潤再好,再忠心,終究是外人,在法律上,他們不可能爭得過戚廣建的!除非是有潤他外公立的有遺囑,不然這件事真的糟糕了呀!”
陳心月傻眼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和有潤的爸爸,后媽住一起,那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她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對,媽,事情應該不會這么糟,有潤的外公是個聰明人,他一定早就為有潤做好打算了,不可能讓有潤受他爸的管束。而且他一向?qū)闶栌皼]有好感,絕對會防著她的。媽,我看是咱們想多了?!?p> “是嗎?”袁煒華有些疑惑。
陳心月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相信有雪姨和根叔在,霍家一定不會落在戚廣建的手里?!?p> “那就好,希望我只是杞人憂天。”說罷,她又湊近女兒,輕聲問道,“情況怎么樣?還順利嗎?”說著,下巴指了指她的肚子。
陳心月心領(lǐng)神會,說道,“您放心,好著呢?!?p> 袁煒華微微頷首,說道,“這就好。你回來的時候我心還懸著呢,就怕露出馬腳來。其實有潤的外公這么一摔,對你也有好處。這么一來,大家的注意力就都放他身上了,對你的關(guān)注自然就少了,也省的你哪個地方做的不對,被人看出來?!?p> 陳心月抿著嘴一笑,說道,“我剛才心里頭還不痛快呢,覺得大家對我不夠重視。您這么一說,我頓時豁然開朗了。您說的對,如果大家把關(guān)注點都放我身上,我反倒會有壓力?!?p> 袁煒華拍拍她,安慰道,“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這十個月你就忍耐一下。等孩子順利抱回來,你就徹底高枕無憂了?!?p> 陳心月應了一聲,又想起來了什么似的,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媽媽,“這卡里有十萬塊錢,是我攢的零花錢,您拿回去給嫂子,就說是我賠給她的。當初是我不懂事,拿了她那么多錢,她和我哥做生意也不容易,您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p> “你這孩子,有啥對得起對不起的,我不要,你自己好不容易攢的,改天去商場買幾個包背?!痹瑹樔A推了過去。
陳心月又讓,勸道,“媽,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是這些錢對我來說真的就只是小錢。我吃住都有人管著,也沒有花錢的地方。您就拿回去給嫂子,不,您直接給我哥?!?p> “給你哥?”
“嗯?!标愋脑驴戳怂谎?,說道,“咱們這個事兒能成,主要還是我哥的功勞。他和嫂子十來年的感情,我相信他一定有過掙扎。他心里肯定對嫂子很愧疚。您把這錢給他,他一定不要,但是您要想辦法,無論如何讓他收下了。這樣,咱們這件事才真的徹底成功了?!?p> 袁煒華看了看她眼里的深意,明白了過來,便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讓他把錢收下了。”
等袁煒華回到家,便把陳翔喊到臥室里。
“翔子,這個你拿著?!闭f著,她把那張卡遞了過去。
陳翔接過來一看,是一張銀行卡,便疑惑地問道,“媽,您給我卡干什么?”
袁煒華嘆了口氣,說道,“你妹子攢的十萬塊錢,讓你拿著。”
陳翔立刻遞了過去,拒絕道,“我不要?!?p> “孩子,”袁煒華的眼淚立刻出來了,她伸出手,顫抖著摸了摸陳翔的臉,哽咽著說道,“你妹妹當初不懂事,拿了你店里十幾萬塊錢,心里頭一直煎熬著,從嫁到戚家以來,人家給她的零用錢,她一分也沒花,都留著了,想攢夠了還給你?!?p> “媽…您明知道那件事在我心里早就過去了,況且,我從來沒有怪過心月?!闭f著,陳翔低下了頭,有些愧疚地說道,“她結(jié)婚,我作為哥哥也沒有給她添置什么嫁妝,怎么好意思反過來拿她的錢呢。”
“翔子啊…”袁煒華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可是她心里難受啊,再加上現(xiàn)在這件事,她不能生孩子,逼不得已讓嫂子替她懷孕,你不知道她心里有多大的壓力??墒浅四銈?,她又能依靠誰呢?翔子,你就當這是她對朱珠的補償,你把這錢拿著,她也能安心一些。好不好?”
“這…”陳翔有些猶豫,理智上告訴他,拿這些錢真的不合適。可是情感上,考慮到心月的感受,再看到媽媽眼淚汪汪的哀求,他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