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翔正收著店,接到了袁煒華的電話。
“喂,媽?!?p> “你別叫我媽!”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怒吼。
陳翔以為她是惱怒自己執(zhí)意搬出來,剛要解釋,那邊罵起來了。
“你這個白眼狼!你還是不是個人?!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陳翔,我和你爸是怎么對你的,你心里沒數(shù)嗎?可憐我和你爸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這么大,你從小身體就弱,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都忘記了?!好,你現(xiàn)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想飛了,飛吧,飛吧,外面的風(fēng)景好啊,外面有你的心肝肺啊,我和你爸算什么!狗屁不是!”
“媽…您怎么了…就為我搬出來…生這么大的氣…”
“我今天差點摔死你知不知道!!”袁煒華吼了一句,把電話掛了。
陳翔握著手機(jī),沉吟了一下,他起身拉下店門,決定回家看一看。
等他到家了,用鑰匙開門,發(fā)現(xiàn)門打不開了。
他看了看鎖眼,好像是新?lián)Q的。
抬起的手,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敲了敲門。
“誰呀?”陳俊友一邊問著,一邊打開了門。
陳翔站在門口,喊了一聲,“爸?!?p> 陳俊友一臉的驚喜,一把抓住了兒子的手,“兒子,你怎么回來了呢??爝M(jìn)來快進(jìn)來!”
陳翔進(jìn)去,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媽媽。
“我媽呢?”
“哦,她有點不舒服,在床上躺著呢?!?p> 陳翔一聽這,急了,“怎么不舒服呢?沒去醫(yī)院看嗎?”說著進(jìn)了爸媽的臥室。
一進(jìn)去就看到媽媽靠在床頭上,額上搭了一條毛巾。
“媽,您怎么了?哪兒不舒服?。俊?p> 袁煒華白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陳俊友跟著進(jìn)來了,說道,“咳,也沒什么大事,你媽她今天上廁所,誰知道衛(wèi)生間有一灘水,她不小心就摔倒了。我剛才幫她看了一下,就有點淤青,沒什么大礙,養(yǎng)幾天就好了?!?p> 袁煒華恨恨地說道,“我還不如摔死算了?!?p> 陳翔知道她在慪氣,搬了一個板凳在她旁邊坐下了。
“媽,對不起。我知道您生氣我沒有和您商量就搬出去住。我可以和您解釋…”
“解釋個屁!你別給我解釋!這樣,媽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出去就永遠(yuǎn)別回來,只當(dāng)我和你爸都死了。要么,你就搬回來!家里一堆家務(wù),你爸身體不好,光指著我一個人干那!我可干不了,別那一天累死了摔死了,我這一輩子虧不虧?!”
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看陳翔只低著頭不說話,一狠心,狠狠掐了自己大腿根一下,頓時一陣刺痛,痛得她眼淚都飚出來了。
陳俊友在一旁看老婆哭了,慌忙過來哄。
“老袁,你這是干什么呀,好端端的哭什么呀?怎么了?是不是摔得腰開始疼了?”
袁煒華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我哪里是腰疼啊,我心疼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養(yǎng)大的孩子,到頭來心還是偏在別人那里呀!我命苦哇,人家都說養(yǎng)兒防老,我這防的是什么呀,我這是給自己找堵?。 闭f著說著急促地喘了起來,眼看就要一口氣上不來了。
陳翔嚇壞了,趕緊幫她往下順氣,“媽,您別生氣了,媽,我錯了,我錯了,您別激動,我錯了,我改!我馬上就搬回來行了吧!”
兩個人勸了半天,終于把袁煒華那口怒氣勸下去了。
等她躺下休息了,陳俊友拉著陳翔出去了。
“陳翔,你真準(zhǔn)備搬回來?”
“…嗯。”
“那朱珠他們娘仨怎么辦?你不管了?”
“朱珠現(xiàn)在上班時間已經(jīng)固定了,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離學(xué)校也很近,接送靈犀和銘瀚應(yīng)該沒問題。實在不行,我下午門關(guān)早一點,先去他們那里,等晚上我再回來?!?p> 陳俊友點了點頭,又不放心地囑咐道,“那你和朱珠好好說說,千萬別吵架。夫妻兩個最重要的就是溝通,有話好好說。我也是不爭氣,身體時好時壞的。今天月月洗完澡,我還沒來得及去把衛(wèi)生間拖干,你媽媽就摔倒了。唉,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事兒?!?p> “爸,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吵架的?!?p> “行,那你是現(xiàn)在先回去還是留下來吃晚飯?”
陳翔看了一下時間,“不了,爸,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大概十點鐘就回來了?!?p> “好,你去吧。”
路上,陳翔給朱珠打了個電話。他只說,他媽今天有點不舒服,他要回來照顧一下,今晚不回去了,并沒有告訴她,其實他是要搬回家來住。
雖然知道這件事早晚要說的,他還是想晚一天再告訴她。也許他自己也知道,這種行為類似“背叛”。
他的憂愁被“雇主”看出來了。
“今天心情很不好哦,雖然你以前臉也很臭啦,但是今天真的是尤其的臭。這種臭怎么說呢,就像是便秘一個星期還沒有解脫的臭。嘔,想想那個味道就受不了?!睒汨磋葱揲L纖細(xì)的腿架在副駕駛位置上,裸露的腳趾俏皮的舞動著。誰能想象的出來,這樣一個天使一樣美麗純潔的女孩子,脫口說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粗俗、惡心”的話。
不過陳翔早已見怪不怪了。他冷著臉,直視前方,絲毫不為所動的開著車。
“嘖嘖,真是萬年冰山臉,沒意思。好了,不逗你了。我告訴你哦,今天本小姐是要帶你去參加一個派對,你到了可不能再擺臭臉了,起碼對我不行。你現(xiàn)在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必須在別人面前給足我面子。這一點,我相信你應(yīng)該能做到吧?!?p> “你放心。”
雖然這句保證依然不帶絲毫感情,但是樸璐璐聽了就很安心。這種冷,才帶有誓言的莊重,花言巧語,她聽得膩了,也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