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萬里皆墨一劍白
我喜歡秦川的雪,喜歡秦川纖塵不染的純白,所以不會讓血腥玷污這里的寧靜?!吻鄺?p> 【秦川·銀鱗河·晴朗】
段青楓看著不遠處默默砍柴的黎幕雪,沉默了下來,隨著在這間草屋住下,段青楓很自然的觀察起這位古怪的主人,每天基本固定循環(huán)的作息時間,平常也是粗茶淡飯,有興致呢,就去銀鱗河釣釣魚,感覺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他,生活的就像一個快入土的老者。自己也曾經(jīng)問過他,他詫異的盯著自己,搞得自己都懷疑他的取向了,最終說了兩個字:“喜歡?!睆拇?,段青楓再也沒有問過了。
整天無所事事的他,只能是躺在樹上,遙遙而望遠處的太白劍派,一口惆悵的嘆息久久不散,黎幕雪又提著幾條魚回來了,他看了看躺在樹上唉聲嘆氣的段青楓,輕輕一笑:“比我還小,怎么比我還頹廢?”段青楓直起了身子,指了指遠處的太白劍派:“黎兄,我可是百年來第一個被逐出太白的大師兄啊,江湖上我都成一個笑話了?!崩枘谎┬α诵?,安靜的收拾起了魚,不一會就把收拾干凈的魚吊在了欄桿上風干。隨后朝段青楓招了招手:“過來,我有些話跟你說?!?p> 這回輪到段青楓詫異了,這個黎木頭居然主動邀請自己聊天?一個箭步飛了過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黎幕雪,笑呵呵的問:“黎兄,說吧,什么事?”黎幕雪看了看遠處的太白劍派,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你聽過從龍衛(wèi)嗎?”段青楓看著他望了望太白劍派,還以為爆料出太白的什么大秘密呢,怎么無端扯到了從龍衛(wèi)?段青楓一臉被打敗的表情:“黎兄,段某不知,還望詳說?!崩枘谎├^續(xù)說道:“從龍衛(wèi)是直接受皇帝統(tǒng)領的禁衛(wèi)軍,人數(shù)極少,卻個個都是頂尖的功夫高手,一夫當關的實力還是有些的。不過在前朝被取代后,效忠的從龍衛(wèi)卻如過眼云煙,隨著前朝皇帝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也成為了當今皇帝最大的一塊心病。”段青楓嚴肅了起來:“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的?你到底是誰?”
黎幕雪自嘲一笑:“我?我就是一個浪子罷了,這種消息江湖用心打聽就很容易知曉的,我現(xiàn)在要問的是:你。愿意不愿意加入從龍衛(wèi)?”段青楓面色一沉:“是不是我不答應,就走不出這里了?”黎幕雪淡淡一笑:“你猜呢?”淡淡的一笑,卻讓段青楓渾身一涼,如同被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盯上一般。段青楓沉默了一會,嘴角卻突然微弧:“我答應你,加入從龍衛(wèi)?!边@個答案讓黎幕雪都是不曾預料,看了看他,那股淡漠的氣質(zhì)又將他重重包裹:“那今晚請你吃千魚宴。”
【江南·鯤鵬渡·晴朗】
落暮看著眼前如同第一次見面的葉小柒,那樣的清純動人,而現(xiàn)在卻被這身黑袍斗笠平添了一份肅殺之氣。他愛憐的摸了摸小柒的頭:“這些年,苦了你了?!比~小柒也很激動,但是也強壓下了心情,嚴肅的對落暮說:“門主哥哥,小柒正式的問你一句:你。愿意加入從龍衛(wèi)嗎?從此以從龍衛(wèi)馬首是瞻,隨時為從龍衛(wèi)的利益犧牲自己嗎?”落暮緩了緩:“我愿意。經(jīng)歷了這一場生死,我看淡了很多很多,那些虛名與我何干,這幾年我背負著滅門之恨,喪親之痛。茍活至今,就是為了讓那些幕后黑手粉身碎骨,你在從龍衛(wèi),我就在從龍衛(wèi),這個世上,我也只有你一個親人了?!?p> 看著情緒起伏很大的落暮,葉小柒第一次沉默了下來,哥哥他幾乎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可為什么我內(nèi)心卻如此的不忍呢?他們所說的大業(yè)真的有那么重要嗎?自己和哥哥是不是應該立馬脫離從龍衛(wèi),找一個地方,了此殘生呢?只不過這種想法剛冒出來,就被突然而至的劇痛強行打斷,腦中,腹中都仿佛千刀萬剮一般,讓葉小柒臉色煞白,堅持不住癱倒在地,落暮嚇壞了,手忙腳亂:“小柒,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間?”葉小柒擺了擺手,強行不讓痛楚從口中喊出來,她已經(jīng)大汗淋漓,緩了好長一會,終于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落暮看著已經(jīng)趨于穩(wěn)定的路小柒,面色陰沉的說:“小柒,我信任你,毫無保留的信任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說說,這個所謂的從龍衛(wèi)的內(nèi)情?”路小柒看了看房屋外面,落暮掏出了自己的短笛,低沉的笛聲過后:“好了,你可以說了?!比~小柒重重的嘆了口氣,緩緩說出,而落暮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
【杭州·煙雨茶樓·晴朗】
蕭家三姐妹和云裳一邊逗樂一邊吃飯,不亦樂乎。畢竟尋常日子很難見面,小女孩的天性使然,倒是成為了茶樓一景,讓其他座位的茶客都恨不得坐過去和四位美女暢談一番,不過在看到不經(jīng)意外露的寒光兵器后,茶客都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小命要緊。
作為大姐的蕭紅衣,在喝了一杯特意叫的米酒后,壓低了聲音說道:“姐妹們,難的聚在一起,咱們玩?zhèn)€游戲如何?”唯恐不亂的三位自然無不點頭:“快說快說,什么好玩的游戲?”蕭紅衣看了看在角落喝悶酒背對他們的一個中年男子,努了努嘴:“看姐姐怎么玩弄他!”說完又喝了幾杯米酒,一抹酒暈出現(xiàn)在紅衣腮部,更平添一抹動人姿色。接著又端起了一杯酒,漫步朝著角落走去。
“這位公子,干嘛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呢?去我們那桌如何?這滿樓的賓客雖然臉上不說,可心思都掛在我們那桌呢?”中年男子只是自顧自的倒酒,喝酒,竟無視蕭紅衣的招呼。蕭紅衣臉色不變,在男子旁坐了下來,瞄了一眼,也是一個得體的扮相,沒有尋常武夫的那般不修邊幅。當下頓了頓:“公子是沒聽見我的話嗎?還是說,你另有所圖?”一抹殺機閃過,喝酒男子的手頓了頓,又開始繼續(xù)倒酒,喝酒:“你,與我何干?不要打擾我喝酒。”
蕭紅衣把玩著酒杯,笑了笑:“雖然你始終背對著我們,可那股子氣息卻始終圍繞著我們,說出你的目的,要不然,我們可都不是好欺負的?!蹦凶咏K于放下了酒杯,醉眼熏熏的他登時變得精光乍現(xiàn):“蕭家三姐妹早就聽說大姐蕭紅衣耳聰目明,心細如針。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你找錯對象了?!笔捈t衣放下了酒杯,短劍早已入手在桌下微露:“噢?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就在紅衣欲出手試探之際,茶樓的老板娘雨落輕輕了點了一下紅衣肩部的穴道,愣是將紅衣的出手停止了下來。
雨落將一壺酒放在了男子的桌子上,笑臉吟吟的說:“來者都是我的客人,這里可是嚴禁打斗的噢,你是小紅衣對吧,快去吃飯吧,在這里耽擱了這么久,你的好姐妹都等著急了吧?!闭f完將酒杯交給了她,也不著痕跡的解了紅衣肩膀的穴道。紅衣面色如潮,卻不知是羞惱還是酒色,氣鼓鼓的回去了。
男子倒了一杯烈酒:“你不坐下一起喝?”雨落秀目一瞥:“我就沒見過一個大老板愣是坐在自家茶樓喝悶酒的,你那么在意那幾個姑娘干嘛?我可警告你啊,不許有歪腦筋?!币痪湓挷铧c讓男子口中的酒噴出來,咳嗽了幾聲:“你呀你,還是這么喜歡抑郁我,故人之情,不能不還,從龍衛(wèi)盯上了她們幾個不是好事,我只是還恩罷了,那你先下去吧,免得生疑?!庇曷漭p哼了一聲:“繁華,說得好聽,我可看著呢,敢動歪腦筋當心跪搓衣板?!闭f完拿起了酒壺離開了。
男子無奈一笑,赫然是這間茶樓的大老板,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