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說你是丁家人?”
良久,丁山哭聲漸弱后,陸羽淡然瞥向丁山表哥。
丁山表哥心中一震,忽而響起家主交代自己的話。
“這次你去黑旗營地,一是探查一下叫陸羽的年輕人?!?p> “二是,叫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回來?!?p> 余音裊裊,猶如還在耳畔回蕩。
“你是……”
丁山表哥小心翼翼道,突然看見陸羽身后冷臉站立如松的柯冰,心神大震。
就是他!
九星戰(zhàn)尊柯冰!
“我是誰?”陸羽打斷了他的心思,“你沒資格知道。”
嗡……
丁山表哥熱血上頭,紅著眼睛撲向陸羽。
他自認(rèn)為在安南市也算個人物了,仗著是丁家家主親戚的身份,橫行霸道慣了。
那受得了這話?
可是……
嗡……
一股冷風(fēng)襲來,丁山表哥戛然而止,驚恐萬分。
面前,一把合金戰(zhàn)刀冷意如霜。
“再往前一步,殺無赦!”
柯冰的話,更是冷冽,目光如刀。
丁山表哥連連退步,滿頭冷汗。
這時,丁山站起來對他表哥說:“你回去吧,我跟丁家,跟丁嵐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p> “你們是親兄弟!”
丁山表哥壓低嗓門怒吼,宛如一天發(fā)怒的野獸。
陸羽心神微動,原來,這丁山還是丁嵐的親弟弟。
“從他逼死我媽,逼得我爸讓出家主,他就不再是我哥!他就是個畜生!”
“你知不知道,我親眼看著他把毒藥放在我媽面前!”
“你知不知道,我爸都跪在他面前!”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憑什么……要我回丁家?”
“憑什么,要我回到那個畜生面前!”
丁山的話,宛如泣血怨鵑,如嘯如泣,悲痛欲絕。
原來這丁家,還有這檔子事情。
在場所有人靜了,只有丁山的聲音,回蕩不停。
陸羽上前一步,右手搭在丁山肩上。
“你,想報仇嗎?”
丁山楞了,呆了兩秒后,咬牙切齒著說:“想!”
“這兩年,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報仇,丁嵐那個畜生,根本不是人!”
“我要為我爸媽,為丁家,報仇!”
陸羽淡淡點頭,看向丁山表哥。
“你回去,告訴丁嵐,我陸某,擇日登門拜訪。”
“讓他,做好準(zhǔn)備。”
……
香木堂。
此時已近深夜,陸羽剛給八面菩薩上完香。
白紫風(fēng)端著一碗肉粥,躡手躡腳走來。
“小羽哥,嘗嘗我的豬肉粥,很好喝的。”
陸羽嘗,果真香甜。
豬肉的味和米的清香完美融合,舌齒流香。
踏……踏……
柯冰走進,身穿黑騎制服,單膝跪地。
“先生,本營黑騎已經(jīng)盡數(shù)集合于安南市外,只待先生一聲令下,即可千騎破城而入,無人能擋!”
陸羽慢慢喝完肉粥,用白紫風(fēng)遞過來的紙巾擦凈嘴唇后,淡然起身。
“小羽哥,你要小心啊?!?p> 白紫風(fēng)站在陸羽身后,佳人面容擔(dān)憂,眉目輕皺。
陸羽回頭,輕笑:“紫風(fēng),安心。”
而后扭頭,大踏步離開香木堂。
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背影挺拔如松。
“柯冰,通知這一營黑騎,隨時待命!”
“是!”
片刻后,黑騎裝甲車上,丁山身穿白色研究服,緊張地看著陸羽。
“能行嗎?”
陸羽解開白色襯衫的袖口,看了一眼腕表。
“柯冰,走,丁家!”
轟……
塵土飛揚,裝甲車噴射而出。
……
丁山別墅區(qū),燈火通明,來往侍女不絕。
別墅內(nèi),一場盛大的宴會正在舉行。
酒杯觥籌交錯,高掛的圓頂闌珊燈精致昂貴。
銀制刀叉下,鮮嫩的戰(zhàn)斧牛排被切開,血汁輕濺。
首座上的丁嵐,身穿黑色私人定制款西裝,舉起手中高腳杯,笑意盈盈看著對面的黃成豪。
“黃家主,別來無恙,最近可好?”
對面的黃成豪,面色青黃,忍著怒意笑道:“拖丁家主的福,還好?!?p> ?!!?p> 丁嵐切著牛排,隨手叉起一塊鵝肝,似有深意著說:“黃家主,聽說,你們最新的樓盤停售了,是真的嗎?”
黃成豪大笑道:“這安南市,還會有丁家主想知道而不知道的嗎?”
笑聲余音繞梁。
看似吹捧,實為諷刺。
丁嵐情商過人,自然聽得出來黃成豪的意思。
不過他并不在意,繼續(xù)呵呵笑說:“既然黃家主為這些停售樓盤苦惱多時,不如我們兩家合作可好?”
黃成豪眉頭一挑,“怎么合作?”
丁嵐輕笑,舉起一個牡蠣膽,自言自語道:“安南市的各大勢力,分庭抗禮多年,始終達不成一個平穩(wěn)的聯(lián)盟?!?p> “如今,錢家已倒,這盤棋,亂了。”
“而死灰復(fù)燃的白家,更是將局面攪成一攤渾水?!?p> “安南市的亂世,來了?!?p> 說到這,丁山望向黃成豪,眼中精光暴現(xiàn)。
“現(xiàn)在,我們只能聯(lián)手,才能不被這亂世吞掉?!?p> 黃成豪嚼著牛排,陷入沉思。
“我丁家,愿意出人出錢幫助黃家渡過難關(guān)?!?p> “以,市場最高價……”
丁嵐舉著高腳杯,緊緊盯著黃成豪,一字一頓道:“收購?fù)J蹣潜P?!?p> 嗡……
這話,像驚雷一樣錘在黃成豪心頭。
怒!
“我自有辦法處理停售樓盤,這件事,就不勞丁家主費心了。”
黃成豪壓著怒氣道。
原來這丁嵐,在窺伺自家的產(chǎn)業(yè)!
產(chǎn)業(yè)如頂梁柱,一旦地產(chǎn)方面被丁家攻克。
那黃家,離大廈將崩便只差一毫!
靜……
丁嵐就這么靜靜看著黃成豪,就連手中的紅酒,也在高腳杯里靜止不動。
酒液如血般沉重,氣氛如酒液。
半響,丁嵐幽幽道:“黃家主,這件事,恐怕你不能做主了?!?p> 黃成豪瞳孔驟縮,渾身寒毛豎起。
危險的味道……
黃成豪混跡江湖多年,早已猶如最聰明的獵狗一般。
對危險,嗅覺極其靈敏。
果然。
踏……踏……
丁嵐身后,黃成豪四周。
這間大廳四面八方,默默走出手提刀斧的人。
鴻門宴!
黃成豪拍桌而起,怒喝:“丁嵐!你想干什么!”
酒液在高腳杯里重新轉(zhuǎn)動,丁嵐看著酒液,呵呵笑著說:“黃家主,我丁嵐……”
“給你臉,你……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