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一聲高呼。
在場眾人都傻了,沒想到秦毅如此卑鄙。
不!
是聰明。
既然大家都無證無據(jù),那何不也學兩宗顛倒黑白?
“你無證無據(jù)!胡說八道!”
兩宗的人都快氣炸了,沒想到秦毅到頭來竟然反咬他們一口。
“不,我人證物證俱在,沒有證據(jù),空口無憑的是你們?!鼻匾銚u搖頭。
“這——”大皇子也愣神了。
轉(zhuǎn)眼一看,的確,秦毅所說的破壞痕跡和人員傷勢都有,倒是兩宗的人只是在說空話,無法拿出實質(zhì)的證據(jù)。
老道看不過眼,呵斥道:“就算如此,你也是我們天劍宗通緝的人,我天劍宗來擒拿你,你怎么敢殺我們天劍子?”
“你看見一群陌生人莫名其妙來打殺自己,你就不會反抗嗎?”
“更何況,你們天劍宗算什么東西?通緝我?你們憑什么通緝我,你們通緝我就要乖乖被你們抓去?”
“再說了,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通緝?nèi)?,這天底下還有王法嗎?”秦毅嗤笑道。
“該死!看來今天是不出手不行了!”
純陽之體和上代天劍子齊聲道,一同逼了上前。
卻聽秦毅驚叫道:“你們膽敢在大皇子面前行兇?大皇子救我!”
圍觀者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
心想,這秦毅還真是夠卑鄙的,太不要臉了!
明明自己背后就有月采文這座靠山,卻反而喊大皇子救他?
這讓大皇子心神不定,但緊隨眾人的目光和議論聲,他內(nèi)心的怒火終于達到極點。
他震聲一喝:“夠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天劍宗和赤陽宗的人聞言,皆是一愣。
而純陽之體和上代天劍子則面色難堪地望著他,道:“大皇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說我什么意思?”
“你們各為夏國中的大勢力,難道連一點該有的胸懷都沒有嗎?誰都知道,天才競爭本就多有死傷,你們只是死一個兩個天才就鬧翻天,要拆我皇城!。”
“莫不是已經(jīng)把皇城當做自家地盤?敢任意妄為了?”
大皇子呵斥道,兩人剛到喉嚨里的話立馬就憋了回去:“我們自然不敢?!?p> 他們明白,縱然這些年他們宗門發(fā)展飛快,享譽夏國,可論力量終歸不如夏國皇室,在皇城中和大皇子叫板,還得掂量掂量。
“大皇子英明!”秦毅不要臉地歡呼。
大皇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若非顧及到夏國皇室的威嚴,他壓根就不想管這單事,甚至乎還想教訓一番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以為背靠風滿樓就敢斬殺兩宗的人,真當兩宗是瓜皮不成?
眼下,兩宗的人因為他的原因不敢輕舉妄動,可到底是記恨上了秦毅,來日定然會對秦毅和風滿樓針對不斷。
就當他以為此事已了,該將眾人驅(qū)散之時,一道佝僂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了。
那是一位干枯得只剩皮包骨的老人,他的出現(xiàn)讓在場眾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兩宗的高手,更是驚得后退了一步,面上忌憚之色涌現(xiàn)。
“老頭?”秦毅也駭然。
他在此大戰(zhàn)這么久,見風滿樓高手一個未出,還以為他們壓根就不在乎自己呢!
沒想到風滿樓家主,佝僂老人竟然親身出現(xiàn)了。
只見老人張開干枯的嘴巴,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大皇子果然英明!若非大皇子相助,我風滿樓千年的心血或許就要毀于一旦。”
大皇子汗顏,他本意并非如此,到了佝僂老人嘴里,卻變成他故意相助他們風滿樓?
但佝僂老人的存在到底是特殊的,身為夏國至高強者之一,縱然他身為大皇子也不敢輕易忤逆。
無奈,只得順著老人的話,謙遜道:“前輩見笑了,皇城本就不應是紛爭之地,我不過是盡了保護臣民的本分罷了!”
“倒是夏國的許多發(fā)展,需要靠諸位的擔待?!?p> “嗯!”
佝僂老人點了點頭,轉(zhuǎn)過頭盯住身處另一邊的兩宗之人。
純陽之體和上代天劍子只覺壓力山大,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他們的爭吵竟然會惹出這么個老東西。
“不是有傳聞,他十年前就快要坐化,一直在閉死關尋求突破嗎?為何他再現(xiàn)人間,莫不是已然突破成功?”
“我不應該!你看他皮包骨的狀態(tài),若是突破成功理應返老還童,氣血旺盛才對?!?p> “眼下,還是不能與他交鋒,他修為太深,看不清底細!”
純陽之體和上代天劍子在暗中傳音交流,可當佝僂老人開口,他們就立馬閉上嘴了。
只因伴隨著老人開口,一股威壓鋪天蓋地地向他們壓來:“你們兩個小輩倒是好膽!鬧事鬧到我風滿樓里了,真當我不存在嗎?還是說覺得我風滿樓好欺負,動輒派人來殺我風滿樓天才,將我這里掀翻?”
此時,兩人好像被一座大山所壓倒,縱然他們想反抗也做不到。
只得驚慌失措地喊道:“前輩,你這樣以大欺小不合適吧?況且,我們本無侵犯風滿樓的意思,只是來殺那個叫秦毅的家伙。”
“秦毅姓秦,又不姓月,跟你們風滿樓應該沒有什么關系才對?!?p> “放屁!”
佝僂老人呵斥一聲,聲如雷響,兩人的耳膜幾乎都要炸開來。
“誰說秦毅不是我風滿樓的人?他早就成為我風滿樓的姑爺了,只是時間匆忙,來不及辦喜事!但即便如此,他就算不姓月,也是我們風滿樓的一份子!”
眾人目瞪口呆,沒想到秦毅原來老早就上位了。
先前聽月采文的話,秦毅在風滿樓的地位不應該只是被看好,還在待定的狀態(tài)嗎?怎么到老人嘴中卻變了?
眾人倒也不敢質(zhì)疑,秦毅卻差點罵出聲來:“老頭你算計我!”
佝僂老人瞥了秦毅一眼,也不理會,那眼神仿佛就在說:“小子,我就是算計你如何?你有種自己揭穿啊?”
秦毅啞然,沒想到他自問他已經(jīng)夠不要臉了。
可沒想到姜還是老的辣,老人直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估計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逼他吃死貓。
只聽老人繼續(xù)呵斥:“而且你們說我以大欺???你們欺壓秦毅,欺壓我風滿樓的工作人員時為何不這么想?我看到底是你們驕橫跋扈慣了?!?p> 話音剛落,他手中出現(xiàn)一枚手掌大的玉珠,玉珠散發(fā)著無窮玄妙與靈光,光彩四射,仿佛要照亮大廳的每一處角落。
照在兩宗之人身上,更是以一種無窮力量將他們壓倒在地。
“這是?”
大皇子凝神屏息,他第一時間就將老人手中的玉珠認出來了。
“是風滿樓的玄兵,玄元珠!”沉默已久的四皇子難得開口,一語驚人。
在場許多人都傻了,他們大多都不曾見過這宗寶物。
可無一不明白,此物就是風滿樓的傳家玄兵,由千年以前的玄樹級強者用無數(shù)天材地寶鍛造、祭煉的兵器!
平日在夏國幾乎不可見,一見定是用來震懾強敵。
而今日由佝僂老人掌持此物現(xiàn)身說法,又是什么意思?
到這會兒,皇族和兩宗的人已經(jīng)明悟,風滿樓是鐵了心要保秦毅。
不然老人不可能如此強勢,連玄兵都拿出來!
只是純陽之體和上代天劍子驚恐,佝僂老人莫不是要親手抹殺他們吧?
佝僂老人的實力本就凌駕于他們,還拿出這宗重寶,就算他們宗主親自也未必能擋得住。
卻見佝僂老人嘆了口氣,道:“你們走吧!看在兩位老友的份上,我大可以繞你們一命?!?p> “只是記住,回去也告訴你們宗門里的人,秦毅你們絕不能動,誰動他就是與老夫,與風滿樓過不去!”
兩宗之人聞言,差點哭出來。
只要能放過他們,說什么都行??!
純陽之體和上代天劍子更是在內(nèi)心罵了無數(shù)句娘,表面卻依然是恭敬萬分:“我等知道了,前輩!”
“都走吧?!?p> 佝僂老人再度一聲嘆息,威壓頓時如潮水般退散,手中玉珠也消失不見。
兩宗之人見狀,趕忙從地上爬起,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聲不吭地離開風滿樓。
大皇子等人也不敢做過多停留,他們固然與此次事件無關,不應懼怕老人。
可這一次,自己無意中幫助了秦毅,本就等同于得罪了兩大宗門,如果再在風滿樓久待,容易讓人誤會。
故此,與老人一番寒暄,便迅速離開了。
不到半天時間,風滿樓一戰(zhàn)就傳遍了整座皇城。
一時間,無論是大街小巷,還是茶樓酒館,秦毅的名字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人都在討論秦毅單槍匹馬手撕兩名超級天才是如何勇猛。
那等天賦恐怕足以鎮(zhèn)壓同代天才,不然風滿樓豈會那樣子保他?
連家主佝僂老人和玄兵都出動了,若是放到其他地方,這就是要開戰(zhàn)的節(jié)奏。
而且夏國皇室那邊似乎也對秦毅挺看好的,竟然公然為秦毅說話,震懾得兩宗不敢動手。
當然,此事本非大皇子所意。
謠傳出來時,他曾暗中讓人辟謠。
可最終成效不大,他便只好放任。
恰巧,事后他與四皇子討論過,一致覺得秦毅這人能屈能伸,且天賦、實力驚人,很大幾率能絕代高手。
未必不能得罪兩宗,而與秦毅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