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寅這時走進(jìn)酒吧,像是悄然進(jìn)入一片叢林的落地?zé)o聲的虎。
別說爭執(zhí)的雙方了,就連走在前邊的柳依武周,都沒注意到本來打算離開的牧寅悄然又跟了進(jìn)來。
“如果只是普通的酒吧斗毆,那我就撤,但如果真有什么不對勁不尋常的地方……”
牧寅并不聲張,默默觀察。
可以看到,在朵朵對面的,是一名盛裝華服的年輕人。
打扮得好像要去參加什么古典時代的歐洲宮廷晚宴一般。
他手里還握著半截玻璃瓶,上面沾著血,方言腦袋上的血。
“喲喲喲,還進(jìn)監(jiān)獄?我好怕啊!”
年輕人嘻嘻哈哈的。
能一招打趴下方言,哪怕是喝醉酒的情緒低落戰(zhàn)斗力下降的方言,也是不容易的。
這年輕人也是一名混血種。
不僅如此,他身后還三三兩兩地坐著好幾桌人,也都是混血種!
“這么多混血種?”
牧寅眉頭微蹙,“該不會,又是為了雪嶺的虎王遺產(chǎn)而來的吧?問題是,為什么不去雪嶺淘金挖礦,不去找那些實力偏弱的獨行混血種下手,反而找上牧城俱樂部這種有名的大俱樂部?”
一時間,牧寅有點判斷不準(zhǔn):眼前這到底只是單純的年輕人之間的酒后爭斗,還是雪嶺虎王遺產(chǎn)戰(zhàn)的某種另類延續(xù)?
那年輕人這時大聲說道:“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剛才是這小子先找我挑釁的!”
指了指地上的方言,“我只不過是給了他一點教訓(xùn)而已。所以要進(jìn)監(jiān)獄,也是他進(jìn)監(jiān)獄而不是我?!?p> 他一邊說,一邊主動朝朵朵走去,“倒是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要不這樣吧——陪哥哥們喝一杯,我就道歉,而且你想讓我怎么‘道歉’,我就怎么‘道歉’,如何?”
這人故意把“想讓我怎么道歉就怎么道歉”說得很重。
說“道歉”一詞的時候,目光更是在朵朵的身體敏感部位肆無忌憚地掃過,下流的意味不言而喻。
朵朵氣得全身發(fā)抖:“下流!流氓!”
年輕人身后的混血種們卻是哈哈大笑:“哎呀,小美女怎么想歪了呀,哥哥我們也沒說什么呀!哈哈哈……”
那為首的年輕人得寸進(jìn)尺,又上前一步:“怎么樣,喝一杯?別這么害羞嘛?!?p> “對不起?!?p> 一個女聲忽然響起。
聲音不大,卻不知為何,在眾人放肆的大笑聲中,依然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嗯?干嘛和我說對不起?”
年輕人微怔,只覺眼前一花,朵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擋在朵朵身前的柳依武周。
看清柳依武周的容貌身材之后,笑得更開心了:“哎呀,這個不是小美女,這是個大——美女啊!”
貪婪地對著柳依武周的胸口部位狠狠刮了兩眼,回頭對同伴們笑道,“一個大美女怎么突然間跟我說對不起……啊啊啊啊??!”
陡然間慘叫起來,殺豬似的。
也不見柳依武周有任何攻擊動作,這年輕人的一條腿骨,咔嚓一聲,突然間折斷了!
他撲通一聲踉蹌著半跪下去。
猝不及防之下的下跪,所造成的沖擊力,立刻帶來二次傷害。
這人的一截腿骨居然戳破褲子衣料頂了出來!
“對不起——因為我必須要打斷你的狗腿。”
柳依武周這才冷冷說道。
之前她和牧寅交談時有多善解人意平易近人,此刻就有多強(qiáng)硬、乃至兇狠!
“我不管剛才到底是誰挑釁誰!我只問一句,誰給你的膽子調(diào)戲我們牧城俱樂部的成員?你們這些家伙,找死么?!”
柳依武周此刻就像一頭護(hù)崽的母獸!
那年輕人的同伴們紛紛霍然站起,似乎要一擁而上,但在柳依武周更為兇悍的逼視之下,竟都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哇,出手好狠啊,這我倒是沒想到?!?p> 牧寅在一旁看著,略有些驚訝。
但作為虎王,在獵場那種環(huán)境惡劣到極致的地方待過,這點血腥程度自是不當(dāng)一回事。
“倒是這份不動聲色之間扭斷人腿骨的戰(zhàn)技,有點厲害??!簡直好像變魔術(shù)一樣?!?p> 想到這,牧寅忽然有個猜想:“按照柳依武周給我的那份筆記中所言,自創(chuàng)戰(zhàn)技,是已有所有能力的一次整合和匯總。而她本人在自創(chuàng)戰(zhàn)技之前,就已經(jīng)有一個天賦戰(zhàn)技了。那豈不是說她連天賦戰(zhàn)技,都一并糅合到自創(chuàng)戰(zhàn)技之中了?”
包含半核力量、混血體質(zhì)、部分歸獸、乃至天賦戰(zhàn)技的——柳依武周的自創(chuàng)戰(zhàn)技?
只見那些混血種扶起斷腿后還在慘叫的年輕人,似乎還想說什么。
柳依武周卻只做了個請的手勢:“滾。別讓我重復(fù)第二遍?!?p> “媽的,瘋女人。”
那些混血種心里怒罵,嘴上卻是不敢再廢話了。
斷腿的年輕人是他們中最強(qiáng)的,真實實力,和沒喝醉酒的方言相比,可能都要略勝一籌。
可在柳依武周面前,他甚至沒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被放倒在地。
“我們走!”
眾混血種扶起已經(jīng)站不起來的年輕人,朝酒吧外走去。
路過酒吧門口旁默默靠墻站著的牧寅的時候,其中一人發(fā)泄似地沖牧寅喊:“讓開啊,小鬼!”
牧寅卻像是沒聽見,也沒理會,瞇著眼睛盯著酒吧吧臺后的一名酒保。
那酒保似乎察覺到牧寅在看他,低垂著頭,把頭埋得很低,默默在那兒調(diào)酒。
一場風(fēng)波,似乎就這么結(jié)束了。
沒人報警,雙方在這點上倒是不約而同地達(dá)成了某種默契。
當(dāng)然也因為酒吧里除了雙方之外,的確沒什么其他人。
沒其他人報警的話,雙方也就都不報警,算是私了了。
結(jié)果就是牧城俱樂部一方,傷了方言和那胖子,柳依武周于是反手打斷了對方首領(lǐng)的一條腿。
“啊,是阿牧!”
朵朵擦了把眼淚,這時終于看到了門口附近的牧寅。
這姑娘白天路上對牧寅態(tài)度不錯,現(xiàn)在卻很是不滿:“阿牧你……剛剛為什么被他們吼也不罵回去?。克麄兘心阕岄_,你就什么話都不說?”
柳依武周也看到牧寅了,淡淡問道:“哦?你怎么跟過來了?不是要回去陪小妖么?”
她不像朵朵那般情緒激動,但口吻明顯和之前相比,變得稍有些冷淡。
在她看來,牧寅既然答應(yīng)了加入牧城俱樂部,雖然還沒正式辦理手續(xù),但至少算是大半個牧城俱樂部的人了。
可牧寅剛才不說話也不作為的表現(xiàn),讓柳依武周有點失望。
甚至在想:難道是因為被打的是方言,所以這阿牧反而在幸災(zāi)樂禍?
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那我之前那一番邀請可算是白瞎了。
我們牧城俱樂部,并不需要天賦出眾但毫無榮譽(yù)感和對俱樂部的歸屬感的成員!
木木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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