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校園響起上課的鈴聲,停息在樹蔭的里鳥雀被驚飛散去,云際深處或許有可以停歇的地方,但你卻無法抵達。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又道只是當時尋常。
江遠和付生有說有笑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兩人談論著音樂的事情,在快到學校那條路口時,江遠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居民小區(qū)的大門口,小區(qū)里走出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朝著那輛轎車走去,轎車里不時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付生拍了拍江遠的肩膀。
江遠轉頭看看付生,然后笑了笑,說:“她是我爸的女朋友,上個星期剛認識的?!?p> 付生明白江遠心里一定很難受?!拔覀冏甙?,上課的時間快到了。”
“付生,你先去學校吧,我有點事情晚點去?!苯h說。
“你要去做什么!”付生警醒的問。
兩年之前,江遠的媽媽,患有嚴重的抑郁癥,在一個深夜里跳樓自殺身亡。之后父親便有了新歡。
對父親的事情,江遠多數情況,都只是睜只眼閉只眼,自小江遠就與父親的感情不好,幼時父親下海經商,父親的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即使回家,多半是一身酒氣,伶仃大醉,吐得滿地污垢。
母親知道父親是為了這個家,才會在外面打拼的這么辛苦,可是賢惠的母親,在父親一次醉酒回來之后,發(fā)現他的脖子上有塊清晰的齒印,那一刻母親的心里都涼了,后來母親質問父親,父親大罵母親,爭吵聲,摔東西的聲音,母親的哭泣聲,在江遠回憶里,時而響起。
再之后母親不再會和父親爭吵,只是一個人承受,再后來,母親變得的沉寂,話很少,整天一個人關在屋子里,常常對著年輕時的結婚照片發(fā)笑。
后來江遠才知道母親患上了抑郁癥,再后來母親跳樓自殺。
那一段沉痛而長久的傷,在江遠曾經過往的歲月里,慢慢結痂,那時的江遠整日消沉,他不明白,既然父親娶了母親,生下自己,卻又為何情付她人。
江遠笑了笑,對付生說:“放心啦,我沒事?!?p> 付生再想說什么,江遠卻轉身走了,付生搖搖頭,一個人朝著學校走去。
江遠穿過馬路,朝著父親的黑色轎車走去。轎車里的人,剛想啟動車子,突然看到車前站著一個人,嚇了一跳。
中年男人一看是自己的兒子江遠,臉色頓時暗了下來,然后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不去上課,在這里干什么!”中年男人對著江遠兇著。
“爸,她是你剛換的嗎!”江遠的口氣里帶著調侃的情緒。
“這是你和我說話的口氣嗎!越來越沒有教養(yǎng)了?!苯h的父親訓斥著。
江遠冷了一聲?!拔覌屧缇退懒?,當然沒教養(yǎng)了,倒是你這樣,你就不覺得愧對于我媽嗎,將來和我媽泉下相見時,我真想看看你是用哪一張臉來面對我媽的?!?p> 啪!
江遠的父親怒氣橫生,抬手一個重重的巴掌,結實的打在江遠的臉上,頓時江遠的臉上出現了五個手指印痕。
江遠了笑一聲,看著父親。“爸,我能有你這樣的父親,真好!”
“你夠了,我真是白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备赣H氣洶洶的罵著。
“你錯了爸,你沒養(yǎng)我,是我媽養(yǎng)的我?!苯h說完,冷眼朝著車里望了一眼。車里的女子,目光和江遠相碰時,迅速轉向一邊。
“你滾……”父親罵道。
江遠輕挑著嘴角的微笑,然后轉身走了。
年少一段風景,有人經過,來與去,才會精彩。如果來去的人太過沉重,那么這場歲月一定會殘缺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