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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處有仙山

第十四章、皇室之爭——流放

遠(yuǎn)處有仙山 水予千華 3110 2019-12-02 16:58:37

  乜綰辰扶起木梓湮,抹去她身上的時間印記和殘留的粉末,她悠悠轉(zhuǎn)醒,“你怎么在這里?”

  “你還記得發(fā)生什么了嗎?”

  “放風(fēng)箏……然后我就暈倒了,還有……我的玉佩!”她慌忙在身上翻找。

  乜綰辰揉揉她的頭發(fā),扶她起來,遞給她玉佩,“還好這粉末不會對你產(chǎn)生太強的作用?!?p>  “如果太強會怎么樣?”

  “失去在百安城的全部記憶,這是在更改時間軸后慣用的方法。”

  “那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木梓湮環(huán)顧四周,看到戚洛身上的傷,心里“咯噔”一下。

  戚洛笑笑,“無礙?!?p>  乜綰辰道,“我先送你們回去。”

  “等等?!蹦捐麂慰纯囱詶?,這件事對她打擊還是挺大的,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很明了了,言棲軒只是個工具,言棲佑才是那個與時間使簽訂契約的人,而她只是作為交易的那個犧牲品,“洛洛,你送公主回去吧?!?p>  言棲佑的計劃現(xiàn)已支離破碎,言棲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過了那么多宮斗,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眼底是寒心后的冷漠。

  回到客棧,木梓沐在悠哉悠哉的喝茶,木梓湮已經(jīng)恢復(fù)到活蹦亂跳的狀態(tài),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踢他凳子,“木梓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出事?竟然不去救我!”

  “我這不是知道某人肯定會把你毫發(fā)無損的送回來嘛!”

  “哼!”木梓湮乖巧的去給乜綰辰倒茶。

  木梓沐提醒道,“你可小心一點,每次她對我這么好的時候都是有求于我?!?p>  “我哪有!人家可是我救命恩人?!?p>  “以身相許的那種?”

  木梓湮下意識地看向乜綰辰,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慌忙轉(zhuǎn)移話題,“為什么這次我看不透???你不是一直都看不出我的命數(shù)嗎?”

  “那是因為時間使通過言棲軒在你身上留下了時間印記,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嘛。”

  回想起那日言棲軒撞自己,她才明白,難怪他武功差還能撞那么有力度,“可我怎么看不到印記?”

  “被我抹去了?!必烤U辰拉她坐下,“時間使出了叛徒,通過交易換取人類的時間、記憶和壽命?!?p>  “他要這些做什么?”

  “不知道,所以我們在找他。哦,對了,你看到那枚戒指了嗎?”

  “本來應(yīng)該是在言棲云手上的,但她走的時候我沒看到?!?p>  “我知道它去哪兒了?!蹦捐縻迦缡钦f,但他并不打算告訴他們下落。

  之月拿到戒指,消去了言棲佑行動時的障眼法,言宣燁下令徹查大典起火一事,刑部于祭壇之內(nèi)發(fā)現(xiàn)春獵時言棲佑所用佩箭,抓到了暗中幫他散布流言的人,當(dāng)然這其中少不了言棲云的幫忙。不出所料,言棲佑被關(guān)進了大牢。

  籠罩在陰暗潮濕的這里,言棲佑心如死灰,他仰頭靠在冰冷的墻上,忽然聽到響動,外面有人說,“拜見公主?!彼麤]想到到最后來看他的人會是她。

  言棲云的眼神從刁蠻任性變的極其冷漠,她站在監(jiān)牢之外,冷冷地看著他,“我問你,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言棲佑的心微微一沉,臉上卻盡量不顯露出任何情緒,“不是服毒自盡嗎?怎么突然問這個?”

  言棲云冷笑,“就算身處這囹圄之中,你也還是不愿意說是嗎?”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聽說什么了?”

  “只是聽了個小故事。”言棲云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瓶,慢悠悠道,“想把它說給你聽,也想……讓你試一試,體會一下我母妃的痛楚?!?p>  言棲佑看到她的身后站著那個時間使,瞬間驚慌失措,連連后退,連帶著鎖鏈聲聲作響,他清楚的知道那個瓶子里裝的是什么,因為當(dāng)年就是他親手送到了她母妃的手里,可那時他還是個孩子,誰會對一個孩子防備呢?

  言棲云將瓶子握在手里,聲音清冷,“來人,把牢門打開!”

  言棲佑的死訊很快就被報了上去,理由是畏罪自殺。

  經(jīng)此這些事,言宣燁有些疲憊,如今他認(rèn)為言棲軒同樣無法勝任太子之位,這天下該交與誰?打開錦囊,更是讓他一頭霧水,里面竟是一張保胎良方。

  此時,某位娘娘宮里的太監(jiān)前來稟報,“娘娘有喜了!”

  木梓湮估摸著也是時候了,笑道“哥哥,你還是心軟了。”

  “也不算,畢竟他江山的命數(shù)擺在那里,所以我只是幫他安安胎。你還不走嗎?有事?”

  “嗯……有人想見我。”

  “誰?。俊?p>  為了避開人群,曼曼早早地就等在了茶館里,等木梓湮來了,起身行了一禮,這么客氣倒讓木梓湮無所適從了,曼曼的笑容溫和而嫻靜,“姑娘坐,冒昧地讓姑娘來,打擾了。”

  “無妨,你是欒奚姐姐的朋友,我自然不會駁你的面子。”

  “我找姑娘不為別的,也是想問問……”曼曼欲言又止,似是不好意思開口,“怎么說呢?”

  “為了大皇子?”

  曼曼低頭一笑,“果真是瞞不過姑娘,這次大典一事,雖說是二皇子主謀,但他作為監(jiān)辦人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危險自然是逃不了干系,所以這太子之位……”

  “他無緣?!蹦捐麂沃浪囊馑?,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你消息那么靈通,想必也知道新皇子誕生的事,當(dāng)年言宣燁登基是因為心負(fù)家國大仇,有國師的鼎力相助還有哥哥的雪中送炭,年紀(jì)也剛及冠沒幾年,如今身體也甚是康健,所以有兩位皇子在前,新皇子成為太子并沒有什么懸念?!?p>  這是曼曼早該猜到的結(jié)果,可她還是想問問,木梓湮又道,“他是你什么人?”

  “……”曼曼微微一笑,“就算藍(lán)顏知己吧?!?p>  “你打算繼續(xù)在百安城待下去?”

  “不會,我要走了,在這里也待了許多年了,容貌未曾衰老,再待下去該被人懷疑了?!?p>  “那你準(zhǔn)備去哪?”

  “不知道,姑娘可有什么好去處?”

  “出了百安城向東,有個地方叫星鄴城,那里出妖,出魔,百鬼夜行,但是山水環(huán)繞,人杰地靈,你可以考慮一下?!?p>  “姑娘說的可是挺危險的,那里做的買賣可不是有錢就應(yīng)的?!?p>  “你會怕?”

  曼曼笑語嫣然,低頭看那堂中的說書人,講的凄美的愛情故事,“你說這戲文里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真的有那么至死不渝的愛情嗎?”

  “你若信,它便是十足的真,你若不信,便是十足的假,但看你如何領(lǐng)會?!蹦捐麂文﹃璞?,那砂質(zhì)的手感讓她有些留戀,“其實你未必不能留在百安城,言棲軒他還是皇子,你,會是他唯一的妃子。一旦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你會經(jīng)歷險境,甚至獻出生命,不過……”

  “不過什么?”

  “上天有好生之德?!蹦捐麂沃徽f了這樣一句話。

  清晰明了的兩條路擺在眼前,曼曼的思緒飄遠(yuǎn)了。

  …………

  木梓湮下樓,看到大堂的角落里坐著一位俊美的男子,他單手托腮轉(zhuǎn)頭看向這邊,勾唇笑了一笑。

  “你怎么還沒走?不是要找叛徒嗎?”木梓湮的目光無意識地四處亂晃,一會兒看看那邊賣麻糖的,一會兒看看那邊賣首飾的,就是不敢看他。

  她的高度剛好到他胸口,他垂眸落在她的身上,嘴臉掛著笑意,“他在外面活動了這么久,積攢的那點沙漏上次用的差不多了,他的傷也需要休養(yǎng),暫時不會出來作亂?!?p>  “那……你有什么打算?”

  “目前比較閑,你呢?”

  “我們準(zhǔn)備回去了,這里也沒什么可以逗留的了?!?p>  “華燈節(jié)只剩一天了,可我還沒有看過,一個人看怪沒意思的。”

  木梓湮仰頭看著他,發(fā)覺他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慌忙低下頭,“那我明天再走。”

  …………

  之月剛離開百安城,就察覺到有人跟蹤,畢竟氣息暴露的太明顯了,明擺是要讓她發(fā)現(xiàn),“多謝公子沒有將我的下落告知?!?p>  “我只是想知道,為了一枚戒指,從計安城到百安城,經(jīng)你到訪的城池不下數(shù)十座,你要它到底是想做什么?”

  之月低垂眼眸,“如果我不說,你會放過我嗎?”

  “不會?!?p>  之月默默地用戒指打開空間結(jié)界,木梓沐緊隨其后,這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陳設(shè),沒有任何氣息,四周空曠的讓人心生孤獨,周身有什么在緩緩流動,“這是什么地方?”

  “時空邊界,我們身處的宇宙有著無數(shù)個平行空間,它們可能相互影響,也可能永遠(yuǎn)沒有交集,在那樣的兩個空間之間就形成了這樣一個時間會停止,氣息會消散的超出所有控制的地方。”

  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它關(guān)著一個人,之月的手慢慢拂過極其稀薄的空氣,戒指在空間內(nèi)劃出細(xì)紋,向兩邊延伸,退散,一個男孩兒低著頭在空間的環(huán)流中輕輕浮沉。

  這已經(jīng)超出了木梓沐的認(rèn)知范圍,“他是?”

  “我弟弟。我找戒指就是為了救他,為此,我離開了時間使,但要救他,我要做的必然會破壞時間規(guī)律,所以可以說我是在背叛時間使?!?p>  “可他為什么會被困在這里?”

  之月苦笑,“他染上了魔,與時間使簽訂了契約,名曰: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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